旺旺烤餅 作品
第94章 意超(3)
除非二裁提出質疑,進行商議改判,否則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裡吞。
嚴格來說,國際賽場上極個別球星在傳球的一瞬間有時都有持球嫌疑,但是裁判一般不會吹。
這就是所謂的明星效應,是“持證持球”,可見這個東西的標準比較寬泛,可以見機行事。
但他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球星證”還沒辦好,屬於能在賽場上被裁判可勁兒欺負的小二傳。
傅應飛在米蘭觀眾對總裁判的噓聲中上前一步,那架勢看上去想直接爬上裁判椅把人拖下來按在地上打。
許鶴連忙抓住他往後拉,“你幹什麼,想被罰藐視裁判?”
傅應飛輕聲道:“他欺負你。”
“別管這個,大不了我們通過錄像賽後上訴,直接秋後算賬挑戰他的飯碗。比賽的時候可千萬別衝動,你能留在場上打球比什麼都重要。”許鶴緊緊拽住傅應飛,生怕他一激動幹出什麼傻事。
雷歐看向傅應飛的臉,感覺這位主攻現在也幹不出什麼傻事,他聽到“你能留在場上打球”這句話之後就宕機了。
米蘭這邊對於這個判罰毫無反應,連上一局蹦出來說“老子要挑戰的”裁判都老老實實抱著手臂坐在位置上,看上去好像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
許鶴略一思考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米蘭俱樂部老二傳在的時候球風就是以“騙”出名,論心機當屬全排壇最深。這種情況米蘭表現得越不急,球迷和那不勒斯就越急。
因為他的傳球手法太乾淨了,外行只要能看到回放就都知道裁判瞎吹。
“買通裁判”的帽子要是被扣到那不勒斯的腦袋上,他他們多年來積攢的口碑就完了。
那不勒斯俱樂部的隊長看了看自家教練和總裁判,最終朝著場側的二裁走過去,“我感覺他好像沒持球。”
阿米爾奇緊隨其後,“你應該能看到吧?去提醒總裁判一下?”
快去讓總裁判改判!
給他造個臺階!
那不勒斯不需要吹偏哨的裁判!
這是對他們競技水平和競技精神的侮辱。
二裁:……
給總裁造臺階好像不是他的職責,他還要看總裁判的臉色做事呢!
二裁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推脫,只好拿著自己的記錄板走到總裁判的椅子底下,仰頭看向被架在上面的裁判老兒。
“我們是不是要改一下誤判?”
黑哨不能說黑哨,應該叫誤判。
優秀的泥瓦工在造臺階的時候要同時估計到甲方和乙方兩邊的心情。
總裁判也沒想到一時腦熱吹出來的持球竟然會造成這樣的局面,他沉吟一瞬,和二裁裝模作樣地討論半晌,最終將“誤判”撤回,將這一分判給了米蘭。
4:3!
眾望所歸。
場上除了吹出誤判的裁判,所有人都希望這球是米蘭的。
開玩笑,許鶴要是真的動作模稜兩可就算了,問題是這個小二傳動作乾淨到可以直接錄下來當成教學視頻反覆播放。
這黑哨偏哨傳出去不會給許鶴造成半毛錢影響,甚至還會讓大眾對於這個新上位的小二傳產生同情心。但是那不勒斯俱樂部的名聲卻會因為這個判斷臭掉!
那不勒斯隊長和自由人為米蘭奪回了這分,他們的形象在米蘭球迷和那不勒斯球迷的心中瞬間高大起來。
雷歐對著那不勒斯的隊長敲了敲胸膛,用嘴型道:“多謝啦兄弟。”
雖然只是一分,但是大家紛紛為那不勒斯鼓掌歡呼,觀眾席上甚至有人高喊:“這踏馬才是競技體育 !”
許鶴看到總裁判滿臉通紅,不知道是尬的還是羞的。
安東尼啐了口唾沫,“一會兒我們得小心點,誰知道這個狗東西會不會再吹黑哨。”
“估計不敢了。”許鶴笑道,“他得考慮輿論影響,那不勒斯的隊員都不向著他,我們還是不要為了害怕被吹犯規而束手束腳,該怎麼打就怎麼打,接下來看手勢。”
安東尼比出ok。
在籃球比賽中,有一個行動可以防止裁判吹黑哨,那就是在打球時喊出自己的招式名稱。
被撞了就大聲喊疼,怎麼誇張怎麼來,扔三分球的時候就大喊三分,可謂是用流氓對抗流氓,用魔法打敗魔法。
雷歐顯然是經常看籃球賽的人,甚至學到了魔法精髓。
他扣小斜線喊:“一個斜線球!”
扣直線壓線喊:“老子壓線!”
製造打手出界也喊:“打手出界!”
喊得總裁判煩不勝煩。
眾所周知,三大球中排球隊員絕對是最吵鬧的一波。
得分了要吼,丟分了要嚎,打出滑稽小品時甚至可以全員趴在地上哈哈大笑。
而一邊打一邊喊招式名是規則允許的,球員就算喊“看招!天馬流行球!”也不犯法,天王老子來做裁判也不能為了這個吹哨子。
隊長向來是球隊的風向標,雷歐一喊,隊裡其他人也相繼喊了起來。
那不勒斯的二傳作為網前的常駐嘉很快就受不了這種精神攻擊,本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不甘示弱地開始了對喊,“背飛!”
許鶴打完半局,腦瓜子嗡嗡作響,神色恍惚地被換下場,離開排球場地的時候看到了總裁判同樣恍惚的臉,顯然是被男青年們製造出的噪音煩得想當場辭職。
比分來到23:23。
米蘭與那不勒斯平分。
許鶴前半局用得都是個人騙術大全中的二級內容——通過自己做出的誤導性假動作傳球騙對方的攔網隊員,為攻手開闢一方淨土。
這種二級騙術做起來不怎麼費力,表演動作不多,也不怎麼需要攻手配合,但缺點也有,就是容易被破解。
破解途徑很簡單,忽略二傳,只盯球和攻手的動作即可。
所以那不勒斯一直在追分,米蘭被咬得死死的。
“喝點電解質水。”加里波第遞來一條沖劑,許鶴撕開倒進礦泉水瓶子裡搖勻。
自從被逼著吃了一段時間的西藍花,他就很少因為暴汗而發暈了。但電解質水還是得喝,不然該暈還是得暈。
許鶴噸噸噸幹完了一整瓶電解質沖劑,拿著邊上的毛巾呼嚕腦袋上的汗。
攝像大哥在場上隊員準備發球的間隙將攝像頭對準了擦汗的許鶴,讓觀眾欣賞了一波小鳥抖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