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金口玉言
怪不得陳小布丁看他不順眼呢,這是上輩子的國家隊副攻位天花板啊!
上輩子國家隊的具體情況他記不清,但仍記得自己在電視上看到傅應飛和徐天陽的一幕。
在那個畫面裡,這位鍾玉言正在傅應飛斜後方滿臉不耐煩地摘眼鏡,擦眼鏡!
這位……該不會就是徐教練煩惱的源泉?
許鶴嘆了口氣,轉頭看向鍾玉言:“你……”
“啾!”
鍾玉言鼓囊囊的上衣一拱,從裡面鑽出了一隻純白色的、穿著黃色煎蛋花紋尿兜的小鳥,它對著許鶴張開翅膀,“啾啾啾”地想飛過來,但是卻被一個黑色的彈簧繩栓住了腿,於是只能委屈巴巴地蹲在鍾玉言的口袋上,歪著鳥頭觀察面前這個人類。
許鶴:?
鳥居然也能穿衣服?
“它是?”
鍾玉言笑起來,伸出食指捏住小白鳥的兩腮輕輕揉了揉,小鳥頓時舒服地打了個哈欠。
“這是啁啁,我的鸚鵡,我家裡沒人,它一個人活不下去,所以我就把它帶來了。”
許鶴:啁啁?
啁啾啁啾,你原本是不是想給它取名叫啾啾?
鍾玉言像知道許鶴在想什麼似的,“它原本該叫啾啾的,但到了這裡之後訓練不方便,所以改成了啁啁。”
鍾玉言提到小鳥的表情和跟人說話時完全不一樣,他垂著頭,溫柔地看向鸚鵡,“是不是啁啁?”
“啾啾!”
許鶴:這……
鍾玉言把帶來的亞克力鳥籠掛在床頭,把鳥糧和水全部放進去,又把鳥籠最底端的亞克力抽屜拉出來墊上吸水墊子,等除味劑的清香從鳥籠裡飄出來的時候,小鸚鵡也拆下尿兜,嘰嘰嘰地跳了進去。
許鶴意外挑了下眉,這小鳥還挺自覺,是個有自主管理意識的好鳥鳥。
而且鍾玉言看起來好像有點潔癖,鳥籠都要買專門的清香型尿墊,雖然是掛在床頭吧,但鍾玉言的床頭與前後左右都距離超過兩米多,看來他並不想影響別人。
這人嘴上是不饒人,但比一些嘴上說得好聽的人不知道好了多少。
等許鶴坐在桌邊一邊喝水,一邊欣賞吃飯的啁啁喝完了幾口水又吃了點鳥糧。
剩下的兩個室友才喘著粗氣衝進宿舍。
“來得及來得及!”
“臥槽許鶴!”
“媽-的!許鶴!”
許鶴嗯了聲。
“臥槽許鶴”和“媽的,許鶴”顯然不是一個意思。
他還沒來得及提醒新室友別滿口髒
話,邊上鍾玉言就笑了,“嗤,打二傳的看到自己和競爭對手一個宿舍破防了是不是?這麼容易破防我建議你早點換個宿舍。”
許鶴:……
您還真沒辜負您這個名字。
確實“金口玉言”。
他嘆了口氣,感覺自己接下來的訓練生活肯定是雞飛狗跳。
新室友裡顯然有不喜歡他的,鍾玉言看著友好,但他覺得這位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都嘴欠兒。
許鶴抽走自己的房卡和飯卡,塞進膠套裡之後往兜裡一揣,推門就走。
他不害怕同寢室的人動行李,秦皇島這裡的監控幾乎沒有死角,儲物櫃和飲水機都籠罩在室內監控之下,只要這些人不是想直接進監獄,那麼他們就不會作死到在監控底下搞事。
許鶴一走,鍾玉言也不想和兩個明顯就不太聰明的室友待在一起,跟在許鶴後面溜達著離開宿舍。
他看著面前這個和其他運動員想比略顯瘦小的身體,心裡難以自制地鬆了口氣。他深知,如果他的目標是二傳,那麼正式選手的位置或許永遠都不可能輪到他。
身後的視線實在扎背,許鶴直接回頭,“剛才你也是這麼跟著我們走捷徑到宿舍的?”
“當然了。”鍾玉言又靠到牆上去了,懶得和沒骨頭一樣,“我又不認識路,我和那些擠電梯的不一樣,有腦子的人都知道該跟著誰走,你可是國家隊隊長。”
許鶴有一種被誇到了但是沒完全被誇的奇妙感覺。
他看鐘玉言的眼神裡充滿了一種質疑:你和傅應飛該不會是一母同袍吧?
傅應飛雖然不怎麼擅長說話,情商也不高,但好歹不耍滑頭。
這鐘玉言滑得和泥鰍一樣,說他情商不高吧,好像也不是,說他情商很高吧,那確實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