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月月 作品

第248章 第 248 章

 黛琳娜皺起眉頭表示不贊同,最後氣鼓鼓地上樓,她的腳用了最好的藥,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木質樓梯被她踩得咚咚響,查克斯先生不禁失笑,他最寵愛的也是最小的小女兒,黛琳娜,果然還是個孩子啊。 

 忽然,二樓傳來黛琳娜的聲音:“對了,爸爸,令小姐告訴我,家裡的船不能往西南方向去。” 

 樓下的查克斯先生完全當她是玩笑。 

 黛琳娜卻篤信至極,她打定主意,明天一天都在家,絕不出門! 

 第二天,最要好的朋友請她逛街,聽到電話裡的地址,她不由驚呼一聲,掛斷後,心臟幾乎跳出嗓子眼。 

 曼柯西大道! 

 她要是沒記錯,它的位置就在西南方位! 

 慌張的黛琳娜手忙腳亂地拿出地圖查找方位,鎖定之後,她連呼吸都忘掉了。 

 上帝啊,一模一樣! 

 她害怕的從酒窖裡拿出一瓶紅酒,試圖用酒意壓過害怕,喝得爛醉如泥般,躺在床上,連窗外天氣突變,電閃雷鳴都吵不醒這位嬌小姐。 

 直到淒冷的風夾雜雨點落在臉上,黛琳娜緩緩睜開眼睛,對上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麻痺的大腦瞬間空白。 

 她蹭地一下坐起來。 

 窗外,一道閃電驟然落下,劈開黑暗的天幕,如同神明手中的聖劍,分開混沌的天地。 

 打開的窗邊,細細的雨絲灑進來,厚實的簾布被狂風吹起大鼓包,呼呼作響。 

 一剎的光,讓黛琳娜看清眼前人的模樣,瞬間鬆了口氣:“哦,上帝啊,爸爸你在幹什麼?你嚇到我了!” 

 她抱怨,卻沒發現,父親表情猙獰近乎扭曲,他狠狠喘了一口粗氣:“你哥哥出事了。” 

 “迪克他出事了!” 

 黛琳娜一躍而起,尖叫道:“迪克出事了?!怎麼可能!我不相信!” 

 她的爸爸還在不斷重複,忽然提起一個單詞,讓她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他和手下搭乘家族的輪船白鯨號,在公海附近往西南方向行駛途中遭遇巨浪,已經徹底失去聯繫,就在剛才,我接到的消息。” 

 黛琳娜捂住嘴巴,眼淚從眼角滑落。 

 就在此時,臥室的電話忽然響起,是今天找她出去的朋友,後者聲音緊繃,聽到她的聲音,噼裡啪啦的話如雨點砸來:“天吶,黛琳娜你可真tm真幸運啊!” 

 黛琳娜眼底滿是茫然,下意識反問:“什麼意思?” 

 朋友驚呼出聲:“你知道嗎?曼柯西大道今天發生了一場恐怖分子襲擊,不少人受傷,甚至有人因此喪命,銀行也遭到搶劫,裡面儲存的黃金,全部失竊!” 

 黛琳娜咬緊嘴唇,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扭頭看向父親:“爸爸……爸爸……” 

 查克斯先生摟住她,撫摸她的頭髮,平穩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黛琳娜,西南方向,你請來的那位中國大師,她的預言全部實現了!” 

 “我要找到她,懇請她原諒我的失禮,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還有那個沒用廢物巫師,他要把他大卸八塊,扔進大西洋喂鯊魚! 

 酒店裡,令月沒睡著,在落地窗邊打坐,古籍搭在腿彎,頁面攤開。 

 無論屋外狂風驟雨有多麼強烈,屋子裡總是一片靜悄悄,當然,如果上萬美金一宿的總統套房,連隔音都處理不好,早就關門大吉了。 

 令月眉心一點靈光乍現,她望著密密麻麻的雨簾,精神觸鬚?啊不,應該是神識向外擴散,令月一口氣放到最大範圍,一切都毫無遮攔。 

 她甚至能“看到”街口的垃圾桶裡,堪比小貓的兩隻大耗子,在噼裡啪啦的雨滴下,頂開鐵蓋子,伸出圓圓的小腦袋。 

 屁股底下的垃圾堆成小山,稍微動作大點,全身都要暴露在空氣中。 

 令月忍不住驚歎,好大的耗子啊! 

 “咚咚咚——砰砰砰——” 

 稍大一圈的灰老鼠捂住耳朵:“好了吧?好了吧?這雨太大了,我腦袋都快砸懵了,咱們趕緊回家吧!” 

 小老鼠搖頭:“不要不要,下雨多好啊,路上沒有人類,都是我們老鼠的天堂!” 

 鼠爸爸嘆了口氣,腦袋頂著的鐵蓋子仄歪一瞬,雨水稀里嘩啦的往下流,它說道:“可是咱們家裡也沒有人啊。” 

 小老鼠立刻大聲反駁:“爸爸你說謊,咱們住的那根管子,明明有好多好多人!吵死鼠鼠了!” 

 鼠爸爸驚訝地瞪圓小眼睛:“啥,什麼時候有人類?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之前一直在外面找食物,我一隻鼠在家裡,都快嚇死啦!” 

 傾盆大雨裡,愧疚的大老鼠將小老鼠抱在懷裡,爪爪摸摸它的腦袋和兩隻圓圓的小耳朵:“抱歉哦,爸爸不是故意的,等天晴了,爸爸就帶你搬家。” 

 如果忽略它們的身份,看起來倒也算是溫馨一幕。至少,比她看見的其它無法形容的畫面,好上很多倍。 

 令月試探完周圍三公里之內,才慢悠悠地收回神識,忽然一頓,隔壁房間的牆壁完全沒有阻礙,她看見了君君,穿著黑色浴袍的男人,溼漉漉的髮梢滴著水珠…… 

 他忽然偏頭,眸子狹促彎起:“月月。” 

 令月飛快收回神識,狠狠鬆了口氣。 

 大雨來的快,去的也快,沒過一夜,第二天,天空已經放晴,燦爛的陽光灑下,路邊的花木葉片上,晶瑩剔透的雨水折射出五彩虹光。 

 令月居住的酒店裡頗負盛名的曼柯西大道只隔一條街道,走路就能抵達。 

 令月第一次出國,卻沒有半分緊張,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自由美利堅,槍戰每一天。 

 昨天的恐怖襲擊,當天就登上了新聞電視,令月想不知道都難。 

 忽然,她的手被不輕不重地捏了下,轉頭對上一雙狹長眼眸,裡面滿是委屈:“跟我一起散步,你還要分神嗎?” 

 令月臉頰微紅,回握住他的手,慢慢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