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月光城堡(7500)



 “失誤,失誤。”


 他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汗,突然看見了那邊朝他們走過來的男人,“沈隊!”


 鴉透在門裡,看不見這個沈隊是誰,但心裡有種莫名的感覺,來人是彈幕裡說過的沈聽白。


 “炸了地牢還不走?凱德文要追上來了。”


 那人聲音很冷淡,很好聽,像是夏日裡冰涼的檸檬汁,喝一口就能涼到心底。


 最主要的是味還衝,沒人敢下口。


 鴉透眨眨眼睛,覺得這聲音自己之前好像在哪兒聽過。


 “不是,這裡有只狼人,作為盟友我們總得把他救回去吧?”


 “狼人?”


 沈聽白走過來,那名血獵很自然就讓開了位置。


 門內的少年呆呆地看著外面,藍色豎瞳昭示著他身份的特殊,漂亮到超出了沈聽白的預料。


 同時鴉透也在看他。


 沈聽白戴著一副眼鏡,遮住了他帶著些許冷意的雙眼,薄唇緊抿,茶色的瞳孔帶著審視的意味盯著他,讓他幾乎有一瞬間感覺自己什麼小心思都被他看透了。


 明明都帶著眼鏡,氣質卻和他之前見過的醫生完全不一樣,全身上下都透露著薄情與冷靜的感覺。


 見到的第一眼,鴉透就覺得這個人怕是不好掌控。


 【戀愛系統提示:玩家“沈聽白”好感度為0。】


 鴉透的注意力沒放在好感度上,而是放在了“玩家”這兩個字。


 沈聽白是玩家……


 鴉透感覺到自己好像知道了些什麼,結果劃過得太快,他根本抓不住。


 沈聽白收回視線,隨手抽出一把長刀,對著門鎖就砍了下去。剛剛鴉透和這個血獵弄了半天的門鎖被他輕易劃開,掉落在地上。


 這正好被趕來的凱德文看見,目眥欲裂。


 這群人炸了自己的地牢就算了,連人都要一併帶走!


 凱德文眼睛都快流血了,感覺到自己的面子被扔在地上瘋狂踐踏,怒吼一聲就衝了上來,“我要殺了你們!”


 沈聽白沒動,在他撲過來的時候,長刀上驟然升起幽藍色的火焰,對準他的臉就砍了下去。


 “啊!”


 凱德文一聲慘叫,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臉,倒在地上抽搐。


 鴉透本來就看不爽他,此時覺得時機正好,悄悄拿了一個道具,對準他就砸了下去。


 誰叫你先欺負我的!鴉透心裡嘀咕,砸完才感覺心情好了不少,剛收手就感受到沈聽白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身子一僵,又將兜帽戴了回去。


 這把凱德文氣得不輕,身上疼,臉上更疼,想過來抓住少年,被剛剛那個想救鴉透出去的血獵一腳踹開,“這麼小你都想下手,你是不是人啊!”


 沈聽白有些意外地看了這邊一眼。


 “走吧。”


 ……


 等援軍趕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少爺身上渾身是被砸出來的窟窿,臉上被誰劃了一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他們被嚇了一跳,連忙把地上的凱德文拖到房間裡為他療傷。


 “去把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混球給我抓回來!”凱德文臉上本來就有到疤,現在被鴉透身邊的那個血獵又劃了一道,現在成了一個“x”狀,讓他感覺到莫大的羞辱。


 “少爺……”


 血僕的聲音好像在發抖,但凱德文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他滿腦子都是對自己可能要毀容的恐懼。


 之前那道疤是血族之間打架留下的,他好歹還能解釋一下這是男人本色,是猛漢的象徵,現在成了一道“x”跟個死刑犯一樣,他臉都沒了!


 他怒氣衝衝道:“把他們都給我抓回來!小的那個保證他不死就行!丟到我床上就行!必須今天給我抓回來!”


 “不,不是啊,少爺。”血僕瑟瑟發抖,眼睛看了一眼凱德文的身後,再多的話也不敢往外說,“少爺,您少說幾句吧。”


 凱德文終於注意到了這個膽大包天的血僕,聽完他的話之後心裡的怒火更是瘋狂往上竄,“你說什麼?你讓我少說幾句,究竟誰是主人?!”


 他對身後父親派給他的侍衛吼道:“愣著幹嘛!把人抓回來啊!”


 血僕痛苦閉上眼,感覺他沒救了。


 站在不遠處的那個黑髮血眸的男人靜靜地看著這邊,眼裡沒什麼感情。


 凱德文的父親正滿頭冷汗地站在他旁邊,臉上浮現著惶恐與畏懼。


 他們一家的血液濃度都在85%以上,而讓凱德文父親這麼害怕的,這個男人的地位絕對不低。


 而且他在獲得初擁之後就已經轉化成了比較低下的血族,對血液濃度比他高的血族有一種濃濃的畏懼,即使那個男人已經對自己身上的威壓稍稍收斂,可對於他這種低級血族來說,兩腿已經開始發軟了。


 凱德文的父親看見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在王上面前無意識大放厥詞都快暈過去了,直接衝上去把還想說話的凱德文嘴巴捂住,然後把他拖拽了過來,“逆子!你還不快過來!”


 這個兒子平常腦子就不大聰明,喜歡調戲一些長得好看的人,綁回來做血僕的也不是沒有,他勸說幾次沒用之後乾脆就放任了,沒想到這次居然在王上面前出醜,真的是家門不幸啊!


 “唔唔唔。”被捂住的凱德文還想掙扎,就感覺自己屁股上被踹了一腳。


 他剛想說什麼,抬頭就對上了路希法爾那雙猩紅色的眸。


 沒有什麼波動,即使是剛剛看見他和父親之間的事也沒有引起他半分興趣,凱德文感覺他掃過來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種死物一樣,從對上的那一瞬間起,涼氣就從心臟處蔓延至四肢,然後衝上大腦,將他的所有思緒凍住,讓他再也無法思考其他。


 穿著黑色的制服,深色的修身長褲陪著黑色軍靴,拉長了視覺效果,雙腿筆直修長,將男人襯得更加挺拔。


 他光是站在那裡,就不容忍忽視。


 凱德文認識這種制服,象徵著他們族群裡等級最高的血族莊園,而他出現在這裡……


 他父親見自己的兒子一副呆愣的模樣,“還愣著幹嘛!對王上行禮啊!”


 凱德文陷入呆滯,他這種身份最多就是跟著父親遙遙看見了血族裡的幾位親王,像是血族王上這種身份的,他這種的還見不上。


 他從小就聽血族王上的各種故事,比如多少歲進入了訓練營,比如他進去之後花了多長時間通關,又或者是當年他是如何擊敗一眾純血血族登上首領的位置等等。


 對於這些,凱德文都會背了,不僅如此,他還關注過路希法爾的小道新聞,知道他有個弟弟一直在沉睡,還知道他八百多歲了還沒有找個伴侶,甚至連最基本的血僕他都沒有。


 所以此刻突然見到自己的首領,凱德文一下就慌了。


 路希法爾猩紅色的眸看著他,聲音很冷。


 “剛剛的話重複一遍。”


 “你想抓誰?又想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