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蛋撻 作品

第38章 陰鬱冷漠的少年校霸(十六)

 『完全想不到老闆這樣的人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啊,他會在半夜跑到人家樓下送餛飩,給人當人體暖寶寶嗎?』

 那是郝川絕不會了解的一個樣子。

 那頭,方大明星拍著夜戲,哈欠連連,她扣著手機,坐板凳上,手指啪嗒打字,臉上是不屑一顧的表情。

 郝秘很快收了一條短信回來,充滿方大明星對他的嘲諷。

 『那算什麼,少見多怪。』

 她說:『你沒見過季也吧。』

 郝秘書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麻木的轉頭,心想,現在可能見了。

 郝秘心亂如麻,但其實餛飩車下,被郝秘書妖魔化的氣氛遠沒有那麼僵硬。

 和高壓下生存的郝秘不一樣,在深夜街頭支著糖畫攤和餛飩攤的老爺爺和老婆婆並不認識鬱淮,不知道這是一位極厲害人物。

 見相貌冷峻的青年默不作聲蹲下,給在臺階上坐了幾個小時的季也暖手暖腳,糖畫爺爺一下就覺得即使他穿著西裝,也變得接地氣了。

 老爺爺捧著餛飩碗和他搭話:“崽崽,他的家裡人咯?”他看著季也。

 鬱淮沒有否認,他低著頭,摸摸季也冰涼的手,再看季也手裡捧的熱氣騰騰的碗,很快就意識到季也的遇到什麼,點點頭:“多謝。”

 “嗨,小事。”糖畫老人吃著餛飩,但很快被老伴的思路帶偏,勸道,“崽崽,不要吵架罵人咯,那麼急做什麼,離家出走,多危險。”

 鬱淮頓一下,點頭應聲:“嗯,不罵。”

 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老爺爺說什麼他應什麼,季也在一旁看著,有點哭笑不得。

 糖畫爺爺還挺開心的。

 鬱淮生的冷淡,褪去了少年時期的鋒芒後,整個人非但沒有沉鬱,反而更加理智內斂,危險十足。

 夜晚的薄光打在他的鼻樑上,像塗了一層冷釉,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好說話的人,但這樣配合,糖畫老人看著他,瞅了好幾眼。

 季也被握著腳腕,把最後一顆餛飩吃完。

 老婆婆的餛飩餡大皮薄,很好吃,他餵給鬱淮一顆,鬱淮就不再吃了,等季也吃完,才和他一起站起來。

 老婆婆已經在收攤,她在臨近回家的時候被打擾也不生氣,季也道謝,她擺著手:“有什麼,反正也要給這個貪吃鬼下的咯。”

 季也看著她,抿著唇,還是沒有理所當然的接受,他想了想,湊近鬱淮的耳邊:“沒帶錢。”

 鬱淮沒動,季也偏頭看他,以為聲音太小,他沒有聽到,想了想,又叫他:“阿淮,我沒有錢。”

 季也在要錢,聽起來像撒嬌。

 在鬱淮還年輕的時候,在飯局上,一群人談天說地,喝醉了,直言道:“賺錢是為了什麼呢?”

 賺錢是為了什麼呢?

 有人說為了房車,有人說是為了事業,還有人玩的比較開,說為了美人。

 這個問題,對於十七歲以前的鬱淮來說,是為了活著,對於十七歲以後的鬱淮來說,是為了拉鬱斯羽下馬,讓李家陪葬。

 在十七歲的時候,這個想法曾短暫的發生過改變,但短暫的就像水中的月亮。

 現在,鬱淮的月亮回來了,勾著他的手指,為難的對他說,他吃了別人的餛飩,但沒有錢給人家。

 鬱淮看著他,突然很想親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