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32章 末日有厭食症的豪門養子(1)

 深黑色的軍禮服考究擴挺,皮靴與金屬徽章在日光下閃爍刺目光芒,長相風流多情,眉眼卻裹挾揮之不去的陰翳鬱氣。

 琥珀色的桃花眼充滿無機質的冷漠,百無聊賴地甩著手中黑鞭,流蘇敲擊叮咚作響,鞭打地面的聲如催命符,讓人大汗淋漓。

 他忽然笑了笑:“說啊。”

 “怎麼不繼續說了?”

 “什、什麼?”

 勞工都要嚇傻了,磕磕巴巴,被這位活閻王嚇得心臟都要驟停。

 偏生傅流野像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怖,戴著黑色皮質手套的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甩著鞭子:“我聽著正起勁呢。”

 眸光驀然狠厲,“我也想知道,我和父親,是如何一起操.我的‘弟弟’。”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在僱主背後編排僱主,又被僱主當場抓包,勞工現在悔的腸子都青,哪敢繼續說話,只能哭喪著臉求饒。

 “傅少爺,是我嘴賤,是我嘴賤,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冰冷沉重一腳踹在他的胸口,所幸地上是草坪,他沒有受傷,連滾帶爬地繼續道歉。

 長鞭狠狠抽在他膝前的草坪,茂盛翠綠的草地即刻陷下一塊,奪走生氣被蔫垂在那裡,他大氣都不敢出。

 要是這一鞭落在自己頭上,恐怕這兒就是他的命案現場。

 “張叔。”傅流野居高臨下地睨著地上的人,喚的卻是一旁管家的姓名。

 管家擦了擦額邊冷汗,忙應聲跑來。

 “您在傅家待了也有一段時間,別跟父親一樣,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家裡帶。”

 鞭子拖著地,靴子踩在地面發出沉悶壓抑的聲音。

 他的臉陰惻惻的,哪怕在熱烈日光下,仍擁有一股陰冷氣息。

 傅流野不過在外待了一段時日,家中竟然多了個搶家業的弟弟,傅遠疏這死老東西居然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怎麼,是嫌他太安分了?

 傅家是一個弱肉強食、養蠱似的家庭,家庭內部成員自相殘殺,選出最強大的領袖。

 在很多年前,傅流野認定自己會是下一個領袖,任何敢攔在他面前的石子,都會被他碾碎。

 “弟弟。”這兩個字在他的齒關中咀嚼,多了幾分黏膩溼稠感。

 他要是看看,要跟他搶傅家家業的人,究竟是什麼貨色。

 傅家除了傅遠疏,無人不畏懼傅流野,不僅因為他的身份特殊,更因為他的性格。

 在他眼底沒有常人的是非道德觀,一切只隨他開不開心、樂不樂意,世人遵循的條條框框於他而言都是廢紙一樁。

 瘋狂、偏執、冷血。

 像個瘋子。

 一路上無人敢攔,這會兒小少爺還在睡覺,有人匆匆給傅遠疏通風報信,祈禱傅遠疏能在大少爺發瘋前趕回家中。

 傅流野輕而易舉拿到房間鑰匙,在門口停頓片刻,推開門,大步流星踏入臥室。

 臥室在二樓,採光很好,面積也很大。

 聽方才那個傭人說,似乎是這小子不喜歡爬樓梯,傅遠疏便把整個二樓都給了他。

 真夠寶貝的。

 傅流野神情冰冷漠然,黑靴在地毯發出沉悶聲響,床上的人仍舊熟睡,沒有受到驚擾。

 戴有黑色皮質手套的手撥開透明白紗,他驀地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