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寵幸
他們應該倨傲的揚起下巴,得意洋洋的表示:“當然,這麼卑賤的地方能得到我的臨幸,你應該感到蓬蓽生輝才對。”
……不對,他們甚至用不出蓬蓽生輝這麼高級的詞語。
蟲族的雄蟲不但算不來加減法,小學語文也沒畢業。
艾爾文果然看向了他。
上將笑笑,當作沒聽見雄蟲的話:“我今天請閣下來,主要是為了商討諾維爾的事情。”
他慢條斯理:“我知道諾維爾給閣下添了很大的麻煩,但他素來是個懂分寸的孩子,經過您的這次教育,他一定不會再犯的,也希望您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
蟲族的制度就是如此的黑白不分,明明是雄蟲像巨嬰一樣麻煩雌蟲,卻要說諾維爾給他添了很大的麻煩,明明是毫無理由的責怪和懲罰,卻要說感謝您的教育。
楚辭心中厭惡,臉上卻沒什麼表示:“您言重了。”
艾爾文道:“我的雄主曾是帝國最知名的寶石收藏家,為了表達歉意,我願意向您開放他的寶庫。”
他站起來,對著楚辭微微欠身:“楚辭閣下,如果您願意接受我的道歉,就請去寶庫內挑選一兩件看得上的藏品吧。”
話說到這種地步,楚辭不挑不行,雄蟲們喜歡亮閃閃的寶石,他對此卻沒什麼偏好,於是點頭道:“好。”
艾爾文明顯想單獨和諾維爾說幾句話,叫了伊塔和伊斯帶雄蟲挑選藏品,等主廳沉重的大門關上,他走到了諾維爾的身邊,和他對視。
“雄蟲簽署了諒解令?”
“是的。”
艾爾文:“有告訴你原因嗎?”
諾維爾搖頭:“沒有。”
他頓了頓,補充:“雄主的主治醫師為我說了好話,在簽署諒解令前,他還曾查看我在教管室的圖片。”
“查看你在教管室的圖片?”艾爾文皺起眉頭:“他喜歡刑訊和懲戒嗎?”
如果是因為教管室的圖片而心動,想把雌蟲接到身邊親自教訓,那雌蟲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沒有。”諾維爾茫然道:“看見圖片,他吐了。”
艾爾文眉頭緊鎖,實在找不出雄蟲寬宏大量的理由,他頓了頓,又問:“翅膀受傷了嗎?”
諾維爾搖頭:“沒有。”
艾爾文:“展開給我看一看。”
翅膀是雌蟲最鋒利的武器,也是諾維爾一路晉升少將的依仗,容不得絲毫閃失。
“是。”諾維爾脫下外套,展開蟲翼,他的翅膀和髮色一樣,也是漂亮的銀白色,覆蓋有細小的鱗片,在陽光下能折射出絢爛的光芒。
艾爾文的視線掠過翅膀,點了點頭,翅膀沒有受到傷害,還是完好的樣子,但等視線落在雌蟲的後頸,他的神色又凝重了起來。
他伸手撥開雌蟲的頭髮,露出後頸的蟲紋,問:“雄蟲沒有碰過你嗎?”
諾維爾僵住:“沒有。”
他們曾同床共枕過,雄蟲看見飛行器的吊環時也明顯凝視了片刻,但什麼也沒有發生。
艾爾文眉間皺起小小的‘川’:“諾維爾,我必須提醒你,你快要到狂暴期了,當初匆忙選擇雄主也是因為這個,如果你不能得到寵幸,獲得雄蟲的精神疏導,那你的結局不會比死在教管所好多少。”
諾維爾抿住下唇:“我知道。”
他嘗試過了,但是雄蟲並不喜歡這樣呆板無趣的雌蟲。
艾爾文按住他的肩膀:“而且你還有七日追溯期,如果那個時候你的蟲紋還暗淡成這樣,未免落下話柄。”
他沉下聲音:“務必在七日內得到寵幸。”
艾爾文發號施令慣了,連要求雌蟲得到寵幸,也是用下軍令的口吻說出來的。
諾維爾低著頭:“……是。”
他蒼青色的眸子溢滿了迷茫。
如果真的是軍令,哪怕是那些九死一生的任務,諾維爾也能面不改色的執行任務,但是得到雄蟲的寵愛?
雄蟲心思就如天上雲海底月,飄忽不定又捉摸不透,又有哪隻雌蟲敢妄言一定能得到寵幸。
況且雄主今天拒絕了他,整整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