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Chapter 25
她在浴室裡,看到他的暴行皺眉不忍直視時,他就該認清事實。
——她在害怕他。
就像她說的那樣,她害怕窺視者,害怕入侵者。
她說得對,他是如此不知廉恥。
明知道她害怕,卻仍不願意鬆開她。
戾氣在心中湧動。
陳側柏一動不動地盯著秋瑜,呼吸逐漸急促,目光顯出幾分可怕的癲狂。
他難以形容這種感覺,只知道很煩躁,煩躁中又透出一絲……絕望。
他知道自己不配,所以從未想過得到她。
是她自己成為他的獵物,把頸部置於他的掌心之下,邀請他去捕獵她。
他徹底變異成捕獵她的怪物以後,她又害怕他了,不想要他了。
陳側柏面無表情,冷笑一聲。
她不想要他之前,得到他的允許了麼。
秋瑜的嘴終於被鬆開了。
她呼出一口氣,剛要開始罵人,一個疾風驟雨般的吻就劈頭落了下來。
他掐著她的下巴,用力貼著她的唇,冰冷的舌-尖強硬地擠進了她的唇-齒。
冷與熱,絕望與憤怒,捕食者與獵物。
仍然是那種禽獸一般、原始而不得章法的吻。
但卻多了一些什麼。
秋瑜被吻得頭腦缺氧,許久才想起多了一些什麼。
——衣冠禽獸,脫下了那層斯文的皮,徹底暴露出躁戾的本質。
這一回,他不僅粗暴地掠奪她口中的唾-液,而且又兇又狠地嘬-吮她的舌-尖。
她吃痛,想要後退。
他一把抓住她的頭髮,不允許她後撤一寸,眉眼瘋狂,令人心驚膽戰:“讓你動了麼。”
秋瑜對他怒目而視,正要說話,他冷眼看著她,扣著她的臉頰,又吻了上來。
跟剛才一樣強勢,一樣……絕望。
秋瑜本來氣得心臟怦怦狂跳,看到他眼中的絕望後,又跟漏氣的氣球似的,一下子沒了脾氣。
跟一個高智商瘋子計較什麼呢?
她想,就他這樣,還說她天真得幾近愚蠢。
她看他聰明得幾近愚蠢。
一吻完畢,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四面八方由黏物質組成的鬼手,再度捂住了她的嘴。
秋瑜只能繼續對他怒目而視。
陳側柏也在看她。
他鏡片後的瞳孔只剩下兩條細縫,臉上的表情古怪而痴怔,額上、頸間都有青得發黑的青筋暴起。
他的手扣在她的脖頸上,正在輕顫,似是情緒過於激烈,以至於大腦對軀體失去了控制。
只有陳側柏知道,那是因為她的頸動脈,在另一維度無限接近他的指腹。
這種掌控感放大到極致的感覺,令他微微眩暈,陷入山呼海嘯般的興奮之中。
不僅瞳孔緊縮成針,周圍的黏物質也沸騰似的蠕動起來。
她是他的。
再也沒有捕獵者,能像他這樣全方位掌控獵物。
她將再也無法擺脫他。
他已經是個卑劣無恥的怪物,不妨再卑劣無恥一些。
永久佔有她以後,再徐徐圖謀她的感情。
到那時,他會手把手教她,怎麼愛他,怎麼同情他,怎麼像以前一樣包容他。
只是這樣看似快意的想象裡,始終縈聚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絕望。
可能因為知道,自己不會那麼對待她。
不會剝奪她的人格,不會剝奪她的自由,不會把她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他捨不得。
陳側柏想,他徹底失去她了。
……
秋瑜怒氣衝衝地瞪著陳側柏,終於等到他鬆開了她的嘴。
他把她放在地上,後退一步,冷峻眉目潛隱於室內陰影處,對門口揚了揚下巴,似乎在示意她離開。
秋瑜簡直莫名其妙,他把她啃了一通,啃得她嘴唇發痛,然後叫她走?
她頭腦仍然缺氧,一時半會想不出罵他的話,站在原地沒動,想緩一緩再罵他。
陳側柏瞥她一眼,仍然是那副聽不出情緒的可惡語氣:“你現在不走,等下就沒機會走了。還是說,你願意永遠被我……”
秋瑜頭腦發暈,不想聽他嘮叨。再加上她真的很生氣,而且是越想越氣,沒忍住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力道不重。
但成功讓他閉上了嘴。
秋瑜想,早知道給他一耳刮子,就能讓他閉嘴。他剛捂住她的嘴,開始長篇大論時,就該直接給他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