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吻痕



 謝嶼道:“陪你過去吧,我待會兒幫你拿一雙新的。”


 林秋宿開始打聽衛生間目前的資產情況:“我的牙刷你有扔掉麼?”


 “沒有,之前你拆開的毛巾、牙刷、睡衣,都特意放好了。”謝嶼道。


 林秋宿眯起狐狸眼:“你怎麼收藏我的個人物品?回答一下我,你是不是變態?”


 謝嶼澄清:“我這是恭候小林同學再次光顧我家,絕對沒有拿你的東西幹過齷齪事。”


 說完,他回過味來:“你是不是想著我這麼做?”


 林秋宿否認得飛快,並且把鍋甩回了謝嶼頭上:“都是因為你在書房裡表現得太奇怪了!”


 謝嶼讓林秋宿穩穩地踩住浴缸,幫忙找好了浴袍、浴巾和拖鞋,打開淋浴器測過水溫合適了,再往浴缸裡開始放水。


 走的時候,他拉上了乾溼分區隔離區的移門,林秋宿則去扯簾子。


 “我睡客房還是主臥?”謝嶼忽地問。


 明明他才是房產證上實打實的戶主,即便有人來寄住,也該是他安排人家到客房去。


 這時候卻反過來詢問林秋宿,自己應該在哪間房間過夜。


 林秋宿得寸進尺道:“主臥能打地鋪麼?”


 謝嶼道:“你怎麼不直接發配我住樓下?”


 “那也要看樓下住戶同不同意。”林秋宿接茬。


 謝嶼回答:“不好意思,買這套的時候害怕被鄰居吵到,樓上樓下都一起買下來了。”


 提起這個,他笑了聲:“現在想想挺有先見之明,杜絕了往後可能吵到鄰居。”


 林秋宿:“……”


 浴缸裡很快放滿了水,林秋宿脫著衣服,把自己浸泡在水裡。


 四月的衣衫已然和初夏沒什麼兩樣,被他輕手輕腳地放進髒衣簍裡,兩者發出摩擦的悶響。


 這間浴室非常大,比得過一間大學的寢室,謝嶼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門口,聽著裡面攪動的水聲。


 遮擋簾儘管是顏色不深,但稱職地發揮了它的效果,淺淺地漏出稍許朦朧光影,看不見林秋宿的半點輪廓。


 其實林秋宿手忙腳亂,沒有把這個完全拉嚴實,如果謝嶼願意去做,完全可以從縫隙窺探到裡面的情景。


 不過謝嶼即便清楚,但始終沒有這樣。


 “我想和你多說一會話,可是我怕自己沒準備好,最後又和在酒店裡一樣。”林秋宿說,“那樣好像我一直在被你遷就。”


 謝嶼對此的認知與林秋宿截然相反,道:“怎麼你會這麼想?”


 “那天我都沒怎麼能回應你。”林秋宿道,“其實我沒想這麼無趣的,可是太緊張了,要我對你那麼做……我只敢偷偷裝睡。”


 謝嶼嗤笑:“你還敢偷吻。”


 林秋宿要不是已經泡在水裡,都想衝出去質問:“你怎麼知道的啊?”


 謝嶼理直氣壯地說:“能是什麼原因?我裝睡了。”


 林秋宿:“……”


 狡猾的社會人士,就是這麼殘酷地欺騙男大學生!


 “小秋,我沒有遷就你。”謝嶼道,“在我看來,是你一直在包容我。”


 他說:“如果我哪裡嚇到了你,就算我們是情侶了,你也可以隨時喊停。”


 林秋宿說:“你不要每次都這麼安慰我,那天就是光我一個人被你取悅……”


 他說完,半張臉埋進了水裡,再聽到謝嶼笑了聲,說:“可你害羞的樣子很可愛,我特別喜歡看。”


 林秋宿:“……”


 果然自己就說謝嶼是個變態完全沒冤枉他!!


 謝嶼道:“我去鋪床了,你慢慢洗,有什麼事喊我……但我想你應該還沒忘記這間浴室該怎麼用?”


 林秋宿說:“嗯嗯,你去吧,蓋一條被子就可以。”


 但是林秋宿出來之後,推開主臥的門,發現謝嶼依舊打了地鋪。


 對此,謝嶼的說法是:“蓋著棉被純聊天這種事情,對你來說可能是輕而易舉,但我實在是不想……”


 “對自己的道德底線沒有信心?”林秋宿猜測。


 謝嶼解答:“不想讓你這個天氣繫著圍巾去教室上課。”


 林秋宿:“……”


 別說今晚再種一堆草莓上去,就補習班裡收穫的那些,週末兩天時間都不一定能消掉。


 思及此,林秋宿氾濫的同情心頓時止住,這個人還是暫且睡地上最合適,等聊完了熄燈再回床上。


 他慢吞吞地側躺下,說:“那個,我想提議一件事情。”


 謝嶼問:“怎麼?”


 “你去學一下接吻吧。”林秋宿輕輕道。


 謝嶼頓了下,道:“這要怎麼學,網上有教程麼?”


 林秋宿被問得噎住,說:“你說要吻我,怎麼都不親嘴,到底是不是因為不會?那你不會就要虛心去學啊。”


 話音落下,他半天沒聽謝嶼答覆,以為這種事情學起來很難,讓謝嶼不能直接答應。


 他困惑:“唔?”


 謝嶼翻了個身,漫不經心地仰躺著,一隻手墊在腦袋下面,與林秋宿對視。


 “……還真被你說中了,這個是要虛心一點。”他難以啟齒地承認道。


 林秋宿馬上就笑了起來,覺得這樣笨拙的謝嶼也很可愛。


 “但是這個要怎麼學,光看視頻解說有用麼,好像只能我們兩個自己摸索?”謝嶼道。


 林秋宿側躺在床邊,無辜地看著謝嶼:“這樣嗎?好啊,我們一起學學。”


 謝嶼心說,那自己現在就挺想刻苦學習,求知慾從未如此旺盛過。


 可惜林秋宿伸了個懶腰,在床上打兩個滾,看架勢是要準備睡覺了。


 熄燈的時候,林秋宿說:“要不你睡上來?”


 “可以麼?”謝嶼不明白為什麼突然發生這麼好的事。


 林秋宿殘忍地說:“嗯,我想枕著你的胳膊,但你如果真的讓我係著圍巾去教室,下次就乾脆睡樓下吧。”


 謝嶼:“。”


 這點分寸謝嶼還是有的,林秋宿沒有和同學出櫃,到時候問起來很難回答,而且這麼招搖的話,在學校裡確實影響不太好。


 林秋宿很喜歡貼著謝嶼睡覺,整個人縮在對方的懷抱裡,被熟悉的臂彎久久攏著。


 這樣能讓他擁有足夠多的安全感,一夜好夢,全然沒有驚擾。


 第二天醒來,兩個人一起去洗漱,肩並著肩站在鏡子前面。


 林秋宿聞著鼻尖的薄荷味,問:“話說你想好怎麼接吻了嗎?”


 謝嶼想,這進度條怎麼比pm盯得還緊?自己竟毫無準備。


 他緩慢地刷著牙,遲鈍地看向了林秋宿,然後林秋宿天真地眨了眨眼睛。


 “我就是先打聽下,你伸不伸舌頭進來?”林秋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