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渡寒塘 作品

第20章 第一醫院(19)

 “還有這種事?”方醫生後怕似的朝後仰了仰, “叔,我光聽我媽說這片之前出過事,但她只肯告訴我是和什麼醫院有關, 怎麼還有棟房子也是凶宅啊,這片也太多災多難了吧?”

 他沒有了關於醫院本源的記憶,但還是隱隱約約記得之前院裡肯定出過什麼事的。

 “這哪是兩碼事啊,”旁邊下棋的大爺湊過來一個頭,“這倆壓根就是一件事。”

 “當初我就住他家樓下,警還是我報的呢,”他無視了對面老頭臭棋簍子的挑釁, 丟開棋盤說道,“那家子人兒子被誤診癌症, 在家裡扛不下去自殺了, 血流了一地都滴到我家天台晾衣杆上面來了, 要不是我發現的早恐怕天花板都要被血浸穿。”

 “怎麼又跟人說你那陳芝麻爛穀子的英雄事蹟呢。”路過提著鳥籠的老頭嘲笑道。

 “人小夥子差點租上對面那凶宅,我給人家講又沒跟你講, ”下棋大爺不屑,“當初要不是我發現的快, 誰知道後面會怎麼樣呢。”

 “那也不過就是有人自殺而已吧, ”魯長風一看來了個潑涼水的, 生怕下棋大爺不繼續往下說, 趕緊過來激將法,“我們都是年輕人, 火氣旺,不信這些, 實在不行就租了吧, 沒有比這價格更便宜的了。”

 【魯長風的薛定諤心眼子又回來了。】

 【還學會激將法了。】

 【他甚至學會了他奧哥的滿嘴瞎話。】

 【忽然欣慰。】

 “哎你這後生怎麼說了不聽呢?”下棋大爺果然急了, “我跟你說,那個房子不能住,誰住誰倒黴,他家自殺那兒子邪性著呢,你別不信邪。”

 “能有多邪性啊?”魯長風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當初他兒子死了之後,他家裡人得知誤診就崩潰了,拉著遺體去醫院門口拉橫幅要求賠錢,結果醫院從那天就開始鬧鬼!”下棋大爺轉過身棋也不下了,轉而語重心長的開始說道,“醫院鬧鬼的傳聞多了,但他兒子特別邪門,頭七那天兇的不行,零點一過醫院就開始瘋狂出急診,一晚上來了十幾個,夜班的醫生都不夠上手術,最後迫不得已打電話把大夫從床上叫醒來醫院出手術。”

 “十幾個?”魯長風驚呼,“會不會是湊巧啊?”

 “怎麼可能,”下棋大爺一揮手,顯然也是附近的人都知道這些事,他這些年來說這個話題少有的收穫了三個驚詫的眼神,一下子滿足感爆棚,立馬打開了話匣子,“不止急診,光是出急診算什麼兇啊。我跟你說,那天晚上醫院各個病房都下了一堆病危通知書,icu更是一個接一個的往出拉人,所有人都說是醫院門口放著的那個死者覺得醫院不給他家人賠錢,是在包庇那個誤診的醫生,所以他頭七回來索整個醫院的命!”

 “那最後賠了嗎?”長髮青年儼然已經是一副聽入了迷的樣子,迫不及待地往下問道。

 見他這麼捧場,下棋大爺心裡那點對於他不倫不類髮型的嘀咕也褪.去了,轉而變成了一種知道內情知情者才有的洋洋得意:“肯定沒啊,那時候法律哪有現在這麼完善,醫院把醫生吊銷了職證停職,那家人也沒有什麼打官司上法庭的意識,最後居然不了了之了。”

 “但邪性的事才剛剛開始。”大爺神秘地壓低嗓音。

 “雖然醫院當初沒賠錢,但誤診那醫生心中有愧,受不了良心煎熬,想要自己補償患者一家。可醫生也沒幾個錢,怎麼可能賠得起一條人命,沒辦法,他就只能把患者的父母當做自己的父母來供養。結果你們猜怎麼著了?”

 下棋大爺一字一頓:“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個醫生,居然越來越像那個死去的患者了。”

 魯長風悚然。

 他幾乎控制不住地看向方醫生。

 這不就和故事裡說的一模一樣嗎?醫生變成患者了!

 “看我幹嘛,嚇到了啊,”方醫生一副和他關係極好的樣子,絲毫沒有了之前的那副愛答不理和嘴欠記仇,“小魯你這膽子還敢住凶宅啊?”

 魯長風:……誰是小魯啊!

 見過方少寧口袋裡的小劉小李紙人之後,他現在對小x這類稱呼都要ptsd了!

 “他倆感情好,”他奧哥居然還在旁邊打圓場,“叔叔你繼續說。”

 彈幕上:

 【《被人針對的魯長風的一生》】

 【永遠年輕,永遠心眼子長歪,永遠被方醫生氣死。】

 【雖然很想打憐愛了,但我對著魯長風這一張臉實在憐愛不起來。】

 【這大爺之前說評書的吧,講個故事講的抑揚頓挫的。】

 【這瓜真是越吃越有意思了。】

 【媽呀,誰能想到我大早上的在辦公室看直播沉浸式吃瓜,太有代入感了,我家樓下大爺大媽聊天就這樣,我甚至想端盤瓜子看直播。】

 【我已經磕上瓜子了,甚至還洗了一盤葡萄。】

 【說回來,這患者不會就是這個未知空間形成的原因吧,現在患病和頂替兩條規則都能從他的故事裡找到蹤影了,震驚。】

 【我更震驚斯卡奧居然是追本溯源流的探索隊員,我昨天看他推那麼快,還以為他會成為以後基金會速通流的新星呢。】

 【今天也才第二天早上而已,這麼多規則都出來了,還順著扒出了規則原型,他怎麼不能算是速通流。】

 【有一說一,確實。】

 【確實。】

 被方醫生叫了小魯,魯長風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強顏歡笑地看向下棋大爺:“這能有多像啊?”

 “一模一樣。”下棋大爺緩緩吐出四個字。

 “長相,穿著,喜好,身材,髮型,”他挨個羅列過去,“甚至連之前那家兒子說話時帶著鄉音的口音都一樣,就像是完全變成了死去的那個患者一樣,就連之前認識那個醫生的人都認不出他到底是誰了。”

 “我那天出門看見他們一家在往下搬東西準備搬走,乍一看我還以為是那家兒子又回來了,”下棋大爺露出一個心有餘悸的表情,“那醫生完完全全已經變成另一個人了,職也辭了,家庭也不要了,跟著那家人一起搬到了他們老家住,聽說最後還改了名。”

 下棋大爺壓低嗓音,左右看了一圈,小聲說道,“不過我那陣子住在他們家下面,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情,這可就詭異了,我只給你們說過,之前別人來問我我都不說。”

 “我們絕對不往外說。”魯長風趕緊賭咒發誓。

 “他家兒子還活著的時候,他一家老小求遍了周圍大大小小的寺廟道觀不頂用,”下棋大爺聲音壓低,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後面不知道從哪聽人說,有個神拜了特別靈,只要心誠每天上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