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一醫院(21)
百度確實好用,一醫建立不過七十年,老式小區的建立時間不會多於五十年,行醫資格證的歷史不過二十五年,大媽對於這件事的說辭是“有了芳芳之後我就聽不得這些”,考慮到“有了”這兩個字的含義有“懷孕”和“出生”兩種,所以這件事發生的時間還應該是“芳芳”的年紀往下浮動1-2年,往上浮動不封頂。
他離得遠,沒看太清芳芳的長相,但駕照肯定成年之後才能考,她開車來,年齡就必然會大於十八。
這些年間,被吊銷執業醫師資格證的醫生一定不多。起碼,要遠遠低於這些年因癌症死亡的患者,搜索的困難被極大降低了。
白燼述:“我們要找的是十六到二十五年前,八月左右被吊銷執業醫師資格證的臨床醫學專業醫生。”
魯長風的心情和彈幕詭異的同步了:
【???我沒搞懂他怎麼推的,但我大受震撼。】
醫院的檔案室兩個鎖頭果然都是老式鎖頭,上鎖的人估計也沒有想過會有人撬開,掛的鬆鬆垮垮的,長髮青年隨便找了兩個口香糖就把鎖捅開了。
午休時間住院部樓下人不多,三人輕輕鬆鬆就走進了檔案室,分頭搜索了起來。
“奧哥,”魯長風打著手電筒過來,“那邊我翻過了,都是四十年前的資料,我來幫你看這邊。”
魯長風搜完屬於自己的區域,自覺來白燼述這裡幫忙。
“不用了,”長髮青年抬頭,“我已經找到了。”
“哪個哪個?”魯長風湊過來一個頭,“二十三年前……這執照不是九月份吊銷的嗎?對不上啊。”
方醫生說的是每年八月左右。
“應該對得上,這段時間內被吊銷執照的只有這一個醫生,時間不一定是陽曆,方少寧說八月左右,說明時間每年也不能確定,看看陰曆,”白燼述從手機日曆裡調出萬年曆,翻到二十三年前吊銷執照的那一天,“陰曆七月初八。”
他又翻回今天的日期:“七月十四。”
“差六天,對得上,患者死亡次日法醫出具鑑定結果,家屬發現沒有得癌症之後到醫院門口掛橫幅討公道,於是誤診癌症的醫生被緊急停診,吊銷行醫執照。”
“不過……”白燼述退出日曆的手一頓,顯然注意到了什麼東西,“明天陰曆七月半,是中元節啊。”
*
十二個小時前。
楊培皺起眉頭,顯然發現了“劉莓心”的不對勁。
但他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雖然他廢了一隻胳膊,但對上短髮女生這種毫無戰鬥經驗的小女生,簡直是輕而易舉。
既然這樣,不如聽聽她半夜來這裡是想告訴自己什麼。
一般來講這種特殊規則都是會建立在一些特殊支線上的,比如說了解未知空間背後的秘密,探查某個人物過去的故事,劉莓心昨天消失了一天,難道是去探查這個特殊規則了?
楊培重新打量了她一下,一揚眉毛:“什麼特殊規則?”
“明天是中元節,”劉莓心語氣冷冷,一句廢話不說,“每年中元節,醫院晚上都會死人,死很多人,這一天晚上,不管誰死了都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你是想讓賣了精神科另一個隊友,讓我庇護你?”楊培挑了挑眉毛,露出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笑。
他之前見過的這種新人多了,推測出他的目的後,為了自己能活下去不惜在他這裡出賣隊友的藏身地點和保命手段,而他欣賞這些人的識時務,順便也唾棄於他們的背叛,一般在解決完他隊友後也會順手把他解決了。
只是沒想到……他的眼神在劉莓心身上轉了一圈,這娘們裝的真好,昨天還和同科室另一個女的手挽手,今天就能親手把她推下火坑。
“不,”劉莓心頓了一下,“我要說的是腫瘤科。”
“腫瘤科?”楊培饒有興趣,“那兩個蠢貨和你有什麼仇要你這麼針對他們?”
“腫瘤科在中元節會有一層隨機變成一個老舊小區的樓道,”劉莓心絲毫不搭理他的疑問,自顧自的往下說道,“在這個中元節的樓道內,已死之人會短暫還陽,你殺過不少人吧?”
“什麼意思?”楊培沒想到劉莓心說的特殊規則是真的特殊規則,她怎麼知道這些的?
“你怎麼知道這個規則的?”他驚疑不定地問道。
“聽不懂嗎?我在給你提供一個不用自己動手也能獵殺他人的機會,”劉莓心絲毫不在意他的懷疑和激動,聲音依舊含著冰一樣,“你左臂受傷,手環丟失,很難親自動手殺掉其他人了吧?不過我也不是白告訴你這些,你要幫我做一件事。”
“你讓我做我就做?”楊培顯然被她的態度激怒了。
“當然。”劉莓心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實在不能稱之為笑容的笑容。
“對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吧,你昨天之所以會被護士點名,是因為斯卡奧讓孫主任下一個叫你進去。”
楊培猛地睜大了雙眼。
“我要你做的事也很簡單,”劉莓心的聲音繼續響起,“五樓有一個503室,你只需要讓他進去就行,無所謂你用什麼辦法,但一定不能是死的。”
楊培沒理由不答應,他和斯卡奧有舊仇,八百八十八萬積分的舊仇。除去這八百八十八萬積分,他還有更多理由得殺了斯卡奧。
在他無聲的默認中,劉莓心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視線,就要離開病房。
“等一下,”楊培忽然伸手想拽住她的胳膊,卻被劉莓心一下避過,“你昨天是裝瘋?你找到什麼方法逃過今天的檢查不被發現了?”
她怎麼做到白天不出現而不被那個新醫生懷疑的?
楊培被這個不按常理行事的新人弄得昏頭轉向,有點不懂她是想幹什麼了。
“我?”劉莓心湊近他,昏暗的燈光下,她皮膚的質感泛著一種奇怪的粗糙,“你沒有看出來嗎?”
“看出來什……”楊培的聲音猛地停住。
他看出來了。
站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劉莓心。
或者說,根本不是昨晚那個劉莓心。
“劉莓心”的五官,全部都畫在一張紙上,而隨著她轉身的動作,他赫然發現,從她的側面看去,她整個人的厚度只有一層紙那麼薄。
站在他面前的,居然是片薄薄的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