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渡寒塘 作品

188. 天空陷落(23)(一更+二更) 會議……

傍晚的中央公園內,嘈雜的廣場舞音樂中,或站或坐著的三個探索隊員緩緩對視一眼,紛紛下意識抬頭看向了頭頂的天空。




遠處,晚霞還尚未完全褪.去,在遙遠的天際邊留下一條血紅色的邊界線,暈染著最後太陽餘暉照耀的泛黃的薄雲。




五百年後,為了延緩災難,劉一們製造出了更多平行世界。




在這片難得的寂靜中,彈幕刷新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來個懂哥,快,他們理解了我沒理解。】




【你沒理解啥啊?】




【來說說,我理解了,我跟你解釋。】




【為什麼製造平行世界能夠延長自己世界的毀滅,而不是轉移災難?這個是怎麼推出來的啊?】




【這也只是個葉師傅個人的推論吧,因為他們那個什麼俗語,所以也不一定對。但是製造平行世界一定能對自己的未來產生利好這個是肯定的,除了徹底解決之外就只有拖延災難了,只有這兩種可能。】




【不是,前面的你沒理解這個邏輯鏈,這個不是葉甸的個人推論,他說的只能延續不能轉移這個推論,是基於現在的線索決定的。他說災難不可能轉移,是因為災難重點壓根就不是任枝菱啊,你們難道忘記席恩澤才是導致天空陷落的關鍵人物了嗎?只要不解決席恩澤和他那個什麼什麼元素,那未來的災難就是必定發生的。改變任枝菱,不能改變災難,只能產生平行世界。】




【哦……對哦我忘了造成災難的是席恩澤的元素。】




【這個線索是從松寄柔的固定屬性推出來的,可以肯定天空陷落和席恩澤的狀態綁定,松寄柔這些天一直在席恩澤身邊,她沒有說什麼信息,那就說明這些天中劉一們一直沒有去試圖更改過席恩澤的狀態,也就說明劉一們是要製造“有天空陷落的平行世界”,而不是“天空陷落被解決的平行世界”。】




【哦哦哦,然後就可以從這一條逆推出來,他們需要的是一個和自己處境相同,都面臨災難的未來對吧?】




【對,如果要轉移的話,那重點應該放在席恩澤身上,但是從他們的行動重點一直在任枝菱這裡看,說明他們的目標就是平行世界。】




屏幕中,三個探索隊員目送著晚霞從天邊褪.去,符研東摸了摸後腦,真心實意道:“我還是不太能想象,到底怎麼製造一個個高的世界去頂著天。”




難不成天空的“陷落”就是實際意義上的陷落,每出現一個新的世界就會躋身在上一個世界和天空的距離之間,替他們頂著天空




但是劉一口中的天空陷落太科學了啊,他甚至提到過第一個發現天空在降低的是各國的航天部門,他們發現到達宇宙的距離更短了,那豈不是說明這些世界的外部結構依然是正常的星球與太空,在這種情況下,要怎麼出現一個新的世界頂著天?




“你知道短板理論嗎?”白燼述想了想,距離道,“一個由無數木板組成的木桶,桶內水平面取決於最短的一塊板。”




“這個知道。”寧曉點點頭。




“所以延緩天空陷落的原理就是這個,極端數決定了群體的可能,”白燼述在紙上畫了很多條起始點平行,但是長短不一的線,“現在,假設說每個平行世界的天空陷落進程不同,可存活時間長的線就長,可存活時間段的線就短。”




在場所有探索隊員和屏幕外投資者的視線都看了過去。




“那麼現在這些世界都歸向同一個收束的未來,即他們都會被天空陷落毀滅,但由於這個收束方向歸向一個結果,所以這些世界毀滅時間有長有短,但都會毀滅,那麼在註定毀滅的結局中,會出現兩個可能性,”他點了點紙面,“一個是由於歸因向一個結果,所以所有世界都會在同一時間毀滅。另一個是所有世界不會在同一時間毀滅,而是會按照時間長短分批毀滅。”




“後者的話……平行世界的出現就沒有意義?”符研東若有所思,“因為出現新的平行世界對自己的災難沒有任何益處,該什麼時候毀滅就是什麼時候。”




“但前者的話,就會衍生出兩個可能性,”尹連桃託著下巴,“因為所有世界都會毀滅在同一時間,所以世界的毀滅時間就會由所有世界線中的那個極端值決定。”




她的視線落在最短的線上,又轉移到最長的線上。




“於是世界只會毀滅在一個最低值,或者一個最高值上。”




而劉一們是為了拯救自己的未來,又不是為了毀滅世界,如果世界在最低值毀滅那他們製造平行世界無異於自殺,所以他們一定是在試圖製造出來一個最高值。




就像和短板效應反過來的長板效應,在這個世界毀滅的時間線中,災難的來臨時間只取最高值,那麼其他線不管多短,都會因為有了這條長線的存在,變得和它一樣長。




所以只要平行世界足夠多,就一定會產生新的最高值,最高值會在劉一們的操作下越來越長。




寧曉皺了皺眉頭:“但這無疑是一種‘拖’字訣。”




因為世界毀滅的結局沒有改變,就算時間能被無限延後,那等到任枝菱死亡之後呢?




他們又要怎麼延長時間?




這不是等於沒有徹底解決問題,只是給自己的世界爭取來了一旦時間的死緩,並且還拉了其他人下水,製造了更多絕望的世界嗎?




“等一下,”尹連桃打了一個手勢,指了指手機,“任枝菱的電話。”




“任枝菱的?”符研東奇怪的看了一眼表,愣了一下,“我去,怎麼都快一個小時了。”




夏天本來天就黑的比較晚,他們又坐在室外討論,居然沒人注意到時間過的這麼快。




尹連桃接通任枝菱的電話,走到了一旁去交流,寧曉蹲下身撿起被他們放在一邊的監控屏幕,屏幕上,透過任枝菱胸口針孔攝像頭轉播過來的畫面已經變成了小區外的小巷,看來她是已經從家裡出來了。




白燼述坐在草坪上,收拾了一下手中用來畫做示例的兩張紙,抬頭看向接完了電話的尹連桃:“她說什麼?”




“任枝菱說她這會從父母家裡出來了,要什麼時候把別在衣服上面的針孔攝像頭和收音器給我們,”尹連桃回答道,“問我們在哪裡。”




“你跟她說了市民公園?”寧曉關閉監控屏幕看過去。




“嗯,”尹連桃點點頭,“不過她心情聽起來不是很好,可能之前那個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