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渡寒塘 作品
190. 天空陷落(25)(一更+二更+一千五百雷……
“能不能藏要看了才知道,”松寄柔略一點頭,“那我們就進來了,如果任枝菱是在離開這裡才失蹤的話,我們需要知道昨天你們到底聊了什麼?”
“我們能聊什麼,父母和孩子之間也不過就是聊一些正常話題而已,”任枝菱母親表情微微帶上了些不滿,“我女兒失蹤,你們不去調查別人,來調查她的父母?”
“按照流程是這樣的,”松寄柔身後,白燼述和許子塵快速擠了進去,“畢竟尹小姐說,你們和任枝菱之間存在很大且不可調和的矛盾。”
“我和我女兒之間有矛盾?”她露出一個荒誕的表情,“與其說是我們之間有矛盾,不如說是這個尹什麼在故意破壞我女兒的工作吧?”
不等松寄柔繼續往下問,任枝菱母親就皺著眉繼續道:“本來我女兒做研究做的好好的,從小到大也是照著這個方向培養,以後一定能成為相關領域的領頭專家,現在就她幾句話,就忽悠著我女兒辭職要去做什麼亂七八糟的職業,你們居然信她的話?”
“請問你們看完了嗎?”她轉頭朝著已經進入房間內的探索隊員們語氣和緩,“這房間就這麼大,藏不了一個成年人的,我幫你你們更想知道我女兒在哪裡。”
“您稍安勿躁。”白燼述站在臥室門口,抬起手中的小相機,朝著任枝菱母親的方向喀嚓一下。
閃亮的燈光一下子晃到了她的眼睛,逼得她閉上眼睛緩了幾秒鐘。
“照常取證,”白燼述轉過身,神色如常地繼續拍了幾下客廳,“尹小姐那邊也有我們的同事去調查,您不用擔心。”
“據我們調查,您這裡是住了您和任枝菱父親兩個人,”許子塵探了探頭,“怎麼現在只有您一個人?”
“他上班去了,”任枝菱母親回答道。
“上班?”符研東開口,“那您不用上班?”
哪怕再好的脾氣,也要被他們這種宛如審犯人一樣的盤問語氣弄急了,但任枝菱母親卻居然依舊語氣如常,聲音平緩:“我昨天和我女兒產生了矛盾,心情不好所以請了假。”
三人對視一眼。
昨天那場對話中,說誰心情不好都比說任枝菱母親心情不好來的可信度高。
與其說她是和自己女兒發生矛盾心情不好……不如說她是昨天午夜端著那個不知名液體,卻“看不見了”才心情不好的吧?
在場的六人不動聲色的交換了幾個眼神,松寄柔重新開口,這時候的語氣中已經帶上一絲微不可查的狐疑:“原來是這樣,不過自從我們說了您女兒失蹤之後,您一點都不著急啊?”
“我當然著急,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急,但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任枝菱母親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她之前就已經失蹤過很長一段時間了,一個月後我和她爸才聯繫到她,知道她居然一個人去了國外上學。這次雖然我們和她發生過爭吵,但你們不去問問她是不是去了朋友家,反而來這裡質問她的父母,是不是也在處理方式上欠妥?”
這情緒果然夠穩定。
不過雖然她語氣聽起來平和,但之前他們說出任枝菱失蹤時,任枝菱母親臉上一閃而過的詫異和慌張卻騙不了人。
這件事情,絕對超出了她的預料。
因為她沒有“看見”。
當初任枝菱一聲不吭出過讀研讀博她不一定不知道,說不定任枝菱那個時候可能做出的所有選擇都在她的預測裡,失蹤一個月對她這種能看到兩個月三個月,乃至於兩年三年後未來的人來說,沒什麼需要擔心的。
但是這次卻不一樣了,這次她“看不見”這些未來了。
“可以四處看看嗎?”在白燼述的示意下,寧曉提高聲音問道。
“請便。”任枝菱母親點點頭。
“不過您說她是去了朋友家?”松寄柔繼續開口,拉回她的注意力,“您不知道任枝菱沒有朋友嗎?”
任枝菱母親的臉上閃過一絲迷惑:“她長大了,我和她父親不願意管她太多,有什麼朋友和我們沒有關係。”
這可不是“不願意管她太多”的態度啊……
聽見這話的所有人都在心裡抽了抽嘴角。
【這還管的不多?】
【任枝菱是不是研究所那職都沒辭掉呢,這還管的不多什麼管得多……】
【不過想想,可能她真的覺得自己管的不多。】
【畢竟他們的控制慾似乎真的只在任枝菱的職業選擇上,你看她也懶得管任枝菱交什麼朋友,穿什麼衣服之類的……】
……
她重視的好像只有任枝菱會達成的成就,除此之外,她會怎麼樣都和自己沒有關係。
再問下去也沒有什麼新信息了。
白燼述環顧了一圈四周,提步走向那個掛畫,第一次近距離的站在這個掛畫前。
畫面上沒有什麼文字,大小和上面的圖案分佈倒是和他手裡剛剛兌換出來的那個價值三萬積分的桃花符差不多,只不過是把上面的字全部都扣了出去,只留下了線條的部分。
看來從畫面上是找不到什麼信息了。
白燼述伸手摸了一下週圍的邊框,這個掛畫應該是牆面和畫框背面分別都打了掛畫釘,然後互相嵌套掛上去。
白燼述給許子塵使了個眼色,許子塵走過來,順手和他一起一人一邊,輕手輕腳地抬起了掛畫的一邊。
掛畫背面是乾淨的白牆,上面什麼都沒有。
“你們在幹什麼?”就在兩人把掛畫剛剛放回去時,站在門口的任枝菱母親擰著眉頭看過來。
“觀察一下而已,”白燼述點點頭,“這個掛畫好像和您家裡的氛圍不是很搭。”
一般會選擇這種類型畫作做裝飾的,大多都是一些裝修風格簡約或者現代的房間,像是任枝菱父母家這種看起來年代久了的裝修,掛一個這樣的掛畫顯得多少有些不倫不類。
而且這個畫框肉眼可見的陳舊,這個畫的實際存在時間應該至少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這和我女兒的失蹤有關係嗎?”任枝菱母親偏了偏頭,“這個房間就這麼大,也不可能藏下一個成年女性,你們有時間在這裡翻來翻去,不如去別的地方再做調查。”
“好的,”松寄柔收到信號,點了點頭,“如果找到您女兒的具體去向,我們會通知您,要是您有什麼線索也可以聯繫我們的同事。”
幾人見好就收,在任枝菱母親的目送下離開單元樓。
從小區裡走出來,松寄柔才開口道:“怪事……為什麼碰那個掛畫,她不生氣。”
如果她真的是透過那個掛畫才能“看見”的話,那為什麼在白燼述他們沒有獲得允許擅自觸碰之後不生氣?
除非她看見不是因為那個掛畫,掛畫本身沒有特殊之處,或者她有充足的把握,白燼述他們就算是碰到了也看不見她所能看見的東西。
“符研東你去找了嗎?”松寄柔看向符研東。
“找了,但是冰箱裡沒有,”符研東也搖搖頭,“衛生間裡也沒有什麼疑似那個視頻中的不透明液體,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寧曉你呢?”
“臥室也沒什麼。”寧曉搖了搖頭。
任枝菱母親今天的反應,除了看見別人擅自觸碰掛畫卻不生氣之外,她對於任枝菱的失蹤似乎也沒有很擔憂,而是驚訝和恐慌多於擔心。
“接下來怎麼辦?”一圈問完,松寄柔明顯感覺松寄柔母親有問題,但是現在,根據正常情況下能夠使用的手段,他們顯然已經不能得到信息了。
“三個線索點……”白燼述垂下眼睛想了一下,“一個掛畫,一個任枝菱母親,一個劉一。”
“要不去把劉一逼出來,任枝菱失蹤了,就從席恩澤那裡下手,看他們能不能坐視席恩澤死亡,一旦席恩澤死亡,就算任枝菱安然無恙,分裂出來的平行世界也是不會發生災難的世界了。”
“要不就從掛畫下手,把那東西偷出來。”
“要不就只有任枝菱母親了,”白燼述皺起眉頭,“但是現在想要讓任枝菱母親說實話,可能得采用一些比較極端的手段……”
在這三個線索中,其實看起來最有可行性,並且成功率最大的是對席恩澤下手逼出劉一。
反正現在劉一們肯定發現了端倪,只要逼出劉一,雙方知根知底,不用繞彎子就能直達主題。
其中看起來最莫名其妙,並且不知道做了之後能幹什麼的是偷走掛畫。
畢竟誰也不知道這玩意怎麼使用,昨晚的任枝菱母親也神神叨叨的,偷出來能幹嘛?
周圍的探索隊員們臉上似有意動,看起來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家都更加傾向直接綁架席恩澤這一條解。
“你意思是選哪個?”許子塵的視線看向提出這三條選項的葉甸本人。
白燼述沉思半晌:“掛畫。”
在所有探索隊員詫異的視線下,他捏捏鼻樑:“先試試掛畫。”
他不信懷嘉木留下這個線索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殺死席恩澤固然能逼出劉一,但如果在時間線中穿梭的劉一,也從來沒有看清過世界的全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