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渡寒塘 作品

第 320 章 非人哉(128)(一更+二更)





而在背後,所有人則放下成見選擇了一致對外。




“迄今為止按照序號,已經出現了二十六個人格,”白燼述在心裡算了一下,“三號死了,二十一號死了,二十六號死了,最後出現了一個人格之後我們就逃出來了?”




按照這個走向下去,最後的二十七號就是現在這裡二十四個人中的最後一位,在這之後大家就從實驗室裡逃出來了?




“嗯……這個具體也沒什麼好說的,”岑秉訖頓了一下,“具體也沒什麼好說的,總之就是在死亡的威脅下,所有人都出奇一致的同意掀翻整個研究所,時間就定在實驗組準備導入二十七號的時候。”




畢竟只有在這個時候所有研究員才能齊聚在一個地方,觀察他們的狀態。




研究員導入那些武力值高的人格時只想到了要讓他們壓前者一頭,武力值越卷越離譜,到了後期,什麼殺手什麼特工什麼突擊隊員各種職業都往裡面塞,從來沒想到這些東西會有用到他們身上的一天。




“但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最後一次出了一點小意外。”




這次,二十七號和二十八號一起出現了。




“之前那個想要去前臺搶奪意識的你知道吧,岑秉豈,”岑秉訖用下巴點了點後臺的方向,“那個就是二十七號,當時情況很混亂,第一個出現的二十七號不僅武力值高,還是一個自毀情節嚴重完全不想活下去的精神病患者,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活,也不在乎別人死活,他就是自殺之後才被拉到這具身體裡來的,誰想阻止他自殺,他就殺了誰。”




在這種情況下,除了把他壓入意識深處讓他徹底沉睡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他們接下來要準備炸了整個研究所逃跑,所有人格都有各自的分工,所有人都時刻準備出現在前臺,他們承受不起再來一次人格解體的後果。




然後就在二十七號被壓制成功的一剎那,所有人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二十八號出現了。




“當時情況緊急,時間是定好的,我們提前更改了研究所內的程序,對監控還有一些緊急按鈕做了手腳,還動了一些研究所內的電閘,如果錯過這一段時間,他們就會發現這次的設備損壞是有




預謀的,那接下來想要再找到機會就難了,”岑秉訖頓了一下,“但二十八號顯然是他們看見二十七號沒有引起人格解體從而放出的後手,他只會比二十七號更不好對付。”()




如果要解決對方,他們必然就會錯過這一次的機會,而一旦錯過這一次,又將會不知道下一次要面對怎樣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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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之間,所有人心中冒出了一個想法。




拼了。




不就是人格解體嗎?




十號可以,十一號可以,他們為什麼不可以。




第一次人格解體差一點擊潰所有人也只不過是因為太過突然沒有經驗,認知對抗說白了就是在他人的認知侵襲下堅持我是我,只要有了這個準備,他們未嘗不能扛過去。




所有人對視一眼,紛紛在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緒。




危機當頭,就連沒有任何武力值和一號二號四號也選擇了留下來。畢竟一個人的認知就那麼多,二十三等分之後每個人分到的必定會比二十等分後的少。




多一個留下,處理完這份認知侵襲就能快一步,時間不等人,他們必須卡在算好的時間內從這裡逃出去。




越早越好。




研究員不知道,面前這一具實驗體內爭鬥不休的二十三個人格,居然會在重重設備的監控下,每個人都親手握著岑秉岐的刀,將刀鋒送入了二十八號的身體。




刀柄沾染了二十三個人的體溫,傳遞過二十三個掌心,在最後一刀捅入抽出的瞬間,蔓延開二十三份認知侵襲。




隨後,實驗室猛地陷入黑暗,第一個從中抽身的岑秉岐暴起,徒手捏斷了第一個研究員的脖子。




岑秉訖並沒有仔細說這一段,但白燼述幾l乎身臨其境似的感受到了當時發生的一切。




一個接連一個從認知侵襲裡面清醒過來的人格,閃爍著紅色警報燈的漆黑實驗室,瞬息之間自如切換像是鬼影一樣閃爍在實驗員中的實驗體。




每有一個意識清醒過來,實驗室就有一個實驗員徹底失去生命。




誰也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所有人格走馬燈一樣飛快在這具身體內切換,他們是很多人,卻又是一個人。




那種隱約存在於所有人心中的隔閡瞬間消失了。




二十八號死了,但他又也沒有死,在場所有人都是二十八號。




等到最後一個擺脫認知侵襲的一號清醒過來時,他發現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已經站在了前臺。




他們站在實驗室外,身後是滾滾大火撲面而來的熱浪。




而這個試驗區域內唯一逃出來的人手裡拿著一份資料,依稀能分辨出來檔案上一張有點熟悉的臉。




——他們的臉。




或者說,這具身體的臉。




“這是這個身體的檔案,在最後一刻被十七號從大火裡搶救了出來,”不知道是誰開口給他解釋,“十號猜測,這裡所有實驗體都不是空殼,我們這具身體很有可能在一切發生之前,原本有著一個人格的。”




但檔案在這場大火下被搶救出來的時候,大部分字跡已經被燒燬,餘下的大部分也模糊不清,誰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位原人格又是什麼人,來自哪裡,有著怎樣的性格和人生。




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他的名字,姓名那一欄是岑秉*。




最後一個字已經不明晰了,只能隱約通過下方的拼音判斷出來是qi。




這位岑秉qi可能是這裡萬千犧牲品中的一個。




“但岑秉岐反駁說,與其說他原人格了,他倒寧願相信這具身體內本來的人格還沉睡在意識的深處,等待著某一刻睜開眼睛,”岑秉訖對著白燼述聳聳肩,“然後你說,現在大家可不是實驗體了,實驗室以外的地方可不會叫人一號二號,既然有朝一日原人格還會醒來,那大家乾脆都照著這個格式起個名字好了,每個人取不同的【qi】字。”




“然後呢?”白燼述挑了挑眉。




“然後,一號說,那我就用啟吧。”




岑秉啟回頭,看著已經燒成一片火海的試驗區。




“開啟的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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