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杵在身旁跟自己的個頭差不多,沒有小鳥依人的感受,少有男人會好這一口,不過一般家裡倒是喜歡體格大的小哥兒,這樣的幹活兒厲害。

    張放遠友善打了聲照面: “禾哥兒。”

    小黑瘦猴子聞言抬頭,原還是走著,見到人正臉時,呼吸一滯,應都沒應一聲,撒腿小跑著就進山去了。

    張放遠看著小哥兒的背影,聽人說許老么不單長得跟他姐姐大不相同,脾氣也跟他姐姐沒得比,古怪又冷僻,見到長輩打招呼也就打聲招呼,多的是一個字兒不說,就跟人欠了他家的錢一樣。

    脾氣又冷又臭,像是這樣要顏色沒顏色,嘴巴又不會說話討人喜的小哥兒,以後可怎麼嫁的出去,八成是要留在家裡當老小哥兒繳晚婚稅的。

    他搖了搖頭收回目光,忽的掃見掛在樹枝上的布襟襟,膀子一涼,倏忽才發覺自己沒穿衣服。他悻悻摸了摸鼻尖,出於好意招呼鄉親,落在人家眼裡到更像是戲耍了。

    劈砍完柴火,張放遠把兩根還不錯的木頭扛回了家,一來一回的兩趟就已經中午過了,他啃了個烙餅吃了些水,又上山。

    這會兒山坪上多了些枝丫木柴,還有先前他從大樹幹上剃下嫌小不要的小樹枝,一堆碼在了他的柴堆另一面,想都不用想是許禾撿的柴火。現在沒見人,許是又去找柴去了。

    看著天轉陰有些要下雨的態勢,張放遠打算去看看陷阱就回來收活,有沒有東西他的捕獵工具都得收回去。工具不能在山上過夜,近來上山的人多,沒捕獵到東西事小,捕獵工具丟了才得不償失。

    他先把劈好的柴塞滿了一大揹簍,但是劈的柴多,揹簍根本裝不下,他尋思著得砍點芭蕉葉來把柴堆蓋一下,不然下雨把柴火都淋溼了就不好盤下山了。

    拎起鐮刀他準備要去找芭蕉葉時,他迎面瞧見揹著些棕櫚外衣,懷裡抱著柴火的許禾正在不遠處望著他,似乎踟躕要不要上前與他說話。

    張放遠以為許老么看著天要下雨了,想要他裝剩下的乾柴,看著小哥兒也怪可憐的,他便道:“飄雨了,你砍柴裝揹簍還要些時辰,待會兒山路泡溼了不好下山,我裝剩下的也大夠你撿裝一揹簍。”

    許禾看見屠戶穿戴整齊後要比方才顯得稍微溫和一些,有些吃驚張放遠會給他柴火,但他並沒有上前要,而是自顧自的用自己的鈍鐮刀費力砍著拉的柴,貌似不關心道:“野栗子樹那邊的陷阱是不是你挖的?”

    張放遠又聽見昨兒在許家聽到的沙啞聲音,挑眉:“嗯,有貨了不成?”

    許禾繼續砍著他的柴,卻道:“我瞧見那兒有個人好像要掏陷阱。”

    張放遠聞言一頓,發覺不妙,連忙拎著自己的鐮刀往深山裡衝了過去。

    許禾看見跑的跟風一樣的人,疊起了眉毛,過了好一會兒才決定跟上去看看。

    他剛才為了收集棕樹外衣就往深山些的地方走,隔著老遠看見個男人在刨陷阱上蓋著的野草枝葉。

    山裡見到獵捕的並不奇怪,他也沒有要出聲去管別人,可是那個男人行為舉止卻偷偷摸摸的,刨一會兒又警惕的四處查看,跟做賊一樣,他覺得事情不太對,可自己也不能上前去呵斥人家。

    深山老林的,被反咬一口還算是運氣好的,要是遇到沒良心的,指不準還有什麼賊心。他小心著退回了山坪這邊,看著張放遠又回來了,他正猶豫要不要主動搭話問問陷阱是不是他佈置的,就是尋常男子他沒事都不會想跟人說話,更何況是張放遠這種名聲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