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酥慄 作品

第190章 你是不是報復我

    王自珍坐在她的旁邊,也嘰嘰咕咕:“到時候回去給我看看啊。”

    何蘭:“沒問題。”

    這是賣貨寶典。

    他們成功的秘籍啊。

    銀來回來,周大媽說:“我以為你掉廁所裡了,我們趕著都要拿網去撈你了。”

    王大媽笑著說:“你沒事兒吧?肚子怎麼樣了?有吃藥嗎?”

    銀來趕緊說:“我沒事兒了,我已經好了,我就是因為這幾天忙碌有點不習慣。身體有些應激反應,不過不要緊。我也沒吃藥,不上廁所我就不吃了。”

    他緊跟著說:“隔壁車廂正在聚眾賭博,我剛才過去看了一會兒。”

    這話一出,大家紛紛都蹙眉。

    趙桂花:“就在車廂裡賭博?”

    銀來點頭:“可不是嗎?他們……”

    他把剛才的情況講了一下,說:“我看了一會兒就趕緊回來了,他們在那邊玩的很瘋,有個女同志一直攛掇我們下注,也不知道是是真的腦子不好不著調還是沒安好心的同夥兒。”

    這一回來,銀來再想起這個女人,就覺得她不是好人了。

    大家都是萍水相逢,你既然想玩兒就自己下注,總是拉扯別人,還要煽動群眾的情緒,他就不怎麼相信這個女人無辜了。這一路上,他也不是沒有看見壞女人。

    來的路上,試圖拐騙鄭慧芳的那個大姐可是一副十分慈祥的面孔,所以可見這看起來不像壞人不代表不是。

    趙桂花:“這就沒有乘務員或者乘警過去管一管?”

    銀來搖頭:“我在那邊站了好一會兒,沒有的。”

    周大媽:“你說這都什麼事兒,乘務員也不管的嗎?”

    趙桂花倒是能夠理解的,她說:“車上的乘務員雖然不少,但是有不少都是女同志。乘警也有,可是卻沒幾個人。但是如果他們真是搞賭局,保不齊就是一個團伙兒了。人多勢眾的,恐怕他們也不能貿然就過來管,這些人既然能組起來這種局兒,保不齊都是亡命之徒,他們肯定也是不敢管的太厲害。遭到報復怎麼辦?”

    “這出門在外果然是一點也不安全啊。”何蘭感嘆了一聲,縮在床鋪上,說:“要是讓我自己出門進貨,我可能都不幹了,你說這一路我們都碰見好幾撥壞人了。”

    小偷見過了。

    人販子見過了。

    現在還有設局聚眾賭博的。

    她咋舌,覺得深受震撼,她說:“好像這天底下的壞人都聚集在火車上了。”’

    “誰讓火車上人多,而且出門在外的,一般人都會點錢傍身,這自然就讓很多壞人動了心思,盯上了老百姓的錢包。再加上,這火車從南到北距離遠,跨度大。一般人在車上幹了壞事兒,也可以很快的離開下車,這對他們就是一個保障。所以……”

    “那就不能抓他們?”

    趙桂花笑:“肯定抓啊,但是公安同志也不能從天而降,再說還要證據,肯定沒有那麼快的。”

    這不出門不知道,一出門真是覺得天下間的壞人真是不少。

    趙桂花:“我去看看。”

    “啊?”

    大家驚訝的看著趙桂花,王大媽趕緊勸著說:“他們既然是個團伙兒肯定不少人,你可別衝動啊,抓壞人是應該的,但是咱們也得保留實力。”

    “就是啊,咱們上次抓人販子那麼順利是整好趕上他們自己分散了,這才讓我們順順利利的抓到人。但是今天這個他們如果都聚在一起。你一個老太太可不是對手。這遇得兇猛的,能直接給你打飛。”

    周大媽覺得趙桂花飄了,真是飄了啊,人家一個團伙兒都在,她還敢亂來?

    趙桂花看著大家的表情,翻白眼說:“你們當我是個二傻子?我就這麼衝出去就去揭發人家是賭博?我是瘋了嗎?你們怎麼把我當成二百五了啊,我也是個智慧型老太太。我出去看看情況,分辨一下他們到底誰是同夥,有什麼具體特徵,回來自己整理個材料再交給乘警,這樣倒是可以協助他們迅速的找到人。你們當我傻啊?我這就直接去跟人家幹,我是多蠢啊。真是的。”

    她這麼一說大家倒是放下了心。

    只要不是當面鑼對面鼓的幹,他們就不擔心什麼了。

    王大媽:“我跟你一起過去。”

    周大媽:“我也去。”

    銀來:“我……”

    “你別去了,你留下來。你年紀輕沒有定力,還是老實的在這裡待著。”

    三個老太太果斷的出門,趙桂花小聲:“你們可別東張西望,一副偵查的樣子,這要是漏了餡兒,我可不管你們。”

    “切~你管好你自己吧。”

    “我可不差,老孃可是做了幾十年管院兒的。”

    “就是咧。”

    趙桂花幾個人一起過去,王自珍感嘆:“我力氣大,我可以去啊。這咋不帶我?”

    何蘭拍拍王自珍的肩膀,說:“別想了,我們不能去拖後腿。”

    王自珍:“唉。”

    頓了一下,她回憶起了小時候,說:“我小的時候,我們村子也有人賭博的,當時給媳婦兒都輸掉了,那個時候還不像現在,女人不是弱者,懂的反抗。那個時候還是很落後的,那女人被自己男人輸掉了,竟然直接就跟著債主走了。”

    何蘭:“所以這賭博不能沾。”

    她看著銀來,說:“特別是你這種小夥子,可不能去沾染這些東西,要命的。”

    銀來:“我知道的。”

    他認真說:“雖然我很想掙錢,但是我知道的,這世界上就沒有投機取巧能賺來錢的,人總是要努力的。”

    他繼續說:“我如果能賺多一點錢,我媽就不用那麼辛苦了,銅來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你倒是絕口不提你大哥。”王自珍開玩笑,她也算是看著這幾個孩子長大的。

    銀來淡定的很,說:“我可管不了我大哥,他愛幹什麼幹什麼吧,只要不闖禍就行。”

    王自珍猶豫了一下,到底沒忍住,問:“你大哥是不是做鴨啊?”

    銀來瞬間臉紅。

    周大媽和王自珍不愧是乾親,這來的路上週大媽發出靈魂拷問,這回來的路上王自珍也這麼問,他抿抿嘴,說:“我哥哥……我哥哥也是憑體力掙錢,算是辛苦錢了。”

    王自珍:“……”

    那就還是鴨!

    畢竟,金來還能幹什麼體力活兒。

    “你家金來。真的不是一般人。”

    銀來:“……”

    他大哥啊……

    火車轟隆隆的駛過了隧道,火車上的談話還在繼續,而話中的主人公金來此時披著棉襖出來上廁所,他最近虛的很,雖然也“大補”了,但是好像也沒什麼效果,仍舊是衣服有氣無力的樣子。

    明明是個年輕小夥子,但是他看起來還不如院裡的幾個大叔身體更好,總之是一臉腎虛樣兒。

    就說人家周群,娘是娘了點,但是人家不腎虛啊。

    所以周群都很樂意在蘇金來面前找存在感了。

    這不,在廁所遇見了,周群嘎嘎嘎的笑,說:“哎呦金來啊,這是親自來上廁所啊?”

    蘇金來微微眯眼,說:“要你管!”

    他高傲的揚起了下巴,覺得眼前這個人真是不招人待見,平心而論,他最不喜歡的就是周群和白奮鬥,其他人,像是莊志希兄弟兩個他們都是排在後面。

    為啥呢?

    因為他們兩個都打過他!

    不就是偷點東西?他們條件那麼好,怎麼就這麼小氣!

    蘇金來是很記仇的,所以每次看見他們兩個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當然了,其他人他也沒什麼好感,但是不如這兩個人更加的煩人。

    蘇金來火速從廁所出來,一點也不想跟周群打招呼,不過真是人啊,越是不想看見誰倒是越能遇見誰,這剛出來就又看見白奮鬥了。白奮鬥這個人好好一個工人。十分不顧臉面,竟然把所有的休息時間都用來跑三輪兒了。

    白奮鬥看見蘇金來,也很看不上,大小夥子一個不掙錢養家,整天晃晃蕩蕩的,這算是怎麼回事兒啊。

    現在政策可跟以前不一樣了,好多了的,只要勤快就能賺到錢,像是他,每天下班之後去火車站附近等客人,跑到十點來鍾回家,每天都有七八快的收入呢。

    趕上哪天運氣不太好,也有個四五塊。

    這日子過成這樣多好啊。

    白奮鬥現在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圍著王香秀轉,只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簡直就是個二百五,現在這日子才是真的有滋有味兒,這結婚十來年,他們夫妻的感情且好著呢。

    他們也都為家庭奔波操持,讓日子更加蒸蒸日上。

    所以看見這個整天摸魚偷懶的小子,真是打心眼裡兒裡看不上。這老爺們不撐起門戶,還能幹屁啊。真是給四九城老爺們丟人。

    白奮鬥:“呸!”

    蘇金來:“唉我去?你憑什麼呸我啊?你你你……”

    他跳腳就想罵人,剛擺出茶壺的狀態,就見一輛三輪車進了巷子,那人跟白奮鬥打了個招呼,嗯,都是同行。車上的女人說:“停下吧。”

    車上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胡慧慧。

    胡慧慧今天穿了一件金色的上衣,一條白色的喇叭褲。

    好不好看的仁者見仁,但是就很敢穿了。

    上衣跟個金元寶一樣,這衣服是個大寬肩,肩膀支稜著。白喇叭褲更是誇張。

    胡慧慧:“你在這裡等我。”

    三輪兒車伕立刻說:“成!”

    這出手大方的客人,他們是樂意等的。

    胡慧慧看著蘇金來,蹙眉說:“你這是幹什麼?一個男人怎麼像個茶壺?”

    蘇金來尷尬的說:“小姨,你怎麼來了?”

    他眼珠子轉了轉,琢磨這人是不是又有什麼人要介紹給他,蘇金來真是又痛苦有快樂。痛苦的是,他的身體真是抗不住啊,什麼男人能這麼損耗啊。要說快樂,也是有的,這但凡是有客人,就意味著有錢了。

    他的錢都被銅來那個小混蛋給坑走了,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啊。

    胡慧慧看著金來這個要死不活的樣子,無語的說:“我還不是來看你,你看看你,一個大小夥子這個樣子算是怎麼回事兒。”

    蘇金來委屈的看著胡慧慧,別人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兒,小姨還能不知道嗎?還不是他介紹的那個如狼似虎的女人,現在還要嫌棄他?想起自己一天十次都要被嫌棄,他悲從中來,瞬間就紅了眼眶,立時要哭。

    胡慧慧:“唉我去,你這是幹什麼,男子漢大丈夫,你這樣還有什麼出息。你媽不在家吧?”

    蘇金來:“還沒回來。”

    胡慧慧:“走吧,去你家。”

    光明正大偷聽的白奮鬥和周群:“……”

    這胡慧慧要不是王香秀的親表妹,蘇金來的小姨,他們都要懷疑這個娘們相對蘇金來圖謀不軌了。

    蘇金來自己也立時拽住衣服,說:“你幹嘛。”

    胡慧慧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說:“我是你小姨,我還能對你幹什麼?我不是怕你媽又找茬兒?真是的,我明明還是為了你家好,在你媽心裡我倒是成了壞人,真是好人難做啊。”

    她拽著蘇金來往回走,邊走邊說:“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蘇金來:“是啥?”

    他好奇的看過去,果然看見胡慧慧帶著一個袋子。

    胡慧慧得意:“這是我給你帶的虎-鞭-酒,這可是個好東西,一般人弄不到的,這是我託了大關係才給你找來的。要不是看你是我外甥,怕你廢了,我才不管你呢。你知道這一瓶酒多少錢嗎?我真是在你身上下了大本錢了。你可不能忘記小姨我對你的好。”

    “小姨我知道的。”

    蘇金來心中撇嘴,心說你對我還不是指望我去伺候老女人,裝什麼親情無限,不過他也不多說什麼,反正白給的好東西幹啥不要呢,他蘇金來沒想到還能喝到老虎的那玩意兒。

    他只覺得自己果然是不同凡響。

    他就不是一個普通的老爺們。

    兩個人這樣一起進了院子,白奮鬥咋舌:“這得用的多狠啊,連老虎的都要開始喝了。”

    周群:“嚯嚯唄。”

    他說:“他這是年輕,過幾年就知道了,這年輕的時候亂來,歲數大了可不行的。這事兒我有經驗……”

    一不小心說了實話,周群立刻閉嘴了。

    白奮鬥一言難盡的看著周群,呵呵呵呵。

    周群:“你笑什麼笑!”

    白奮鬥:“要你管?我樂意笑。”

    “我就算是用的多了不太好用,也好過你都沒用過。”

    “你他媽……”

    白奮鬥一下子就來了火氣,實話實說,他這一輩子,確實沒有過那種事兒。這罵人還不揭短呢。周群這不是欺負人?他嗷的一聲,轉折拳頭就要打人。

    周群早有防備,立刻竄開。

    “你你你……”

    “你個媽!”

    兩個人就這麼吵起來了,只是還沒吵兩句,白奮鬥剛揪住周群,周群就睜大了眼,使勁兒的拍著白奮鬥,說:“你你你,你前女友來了。”

    白奮鬥:“你他媽胡說八道什麼,怎麼著要噁心我?”

    周群:“真的,關桂玲。”

    兩個人齊刷刷一回頭,就見還真是沒有說錯,真是關桂玲。

    關桂玲並不是一個人,與她一起的還有一箇中年男人,看著像是關桂玲他兒子,但是實際上是她男人鄭雨豐。

    正準備打架的兩個人直接鬆開了手後,齊刷刷的看著關桂玲夫妻。

    關桂玲是來找女兒的,他家大女兒鄭慧旻跑掉了,這個事兒讓她很是措手不及,畢竟,她都已經給鄭慧旻找到了合適的男人了。如果不把大女兒帶回去,怕是範德彪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不僅如此,範德彪還提出了無禮的要求,關桂玲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心裡卻是傾向於答應範德彪的。不過就是讓慧芳也跟他睡一覺,倒是也沒什麼。

    關桂玲找不到鄭慧芳,但是卻能找到鄭慧旻。

    畢竟,鄭慧旻是投奔了蘇金來這個人,仔細打聽打聽,用心了總是能找到人的,雖然耽誤了點時間,就要錯過範德彪的最後期限了,但是關桂玲還是找到了。

    她也傾向於,鄭慧芳也在姐姐鄭慧旻這裡。

    不然的話,她一個十六歲的姑娘難道還真的敢離開四九城,一個人獨自出去闖蕩?這找到一個就相當於找到兩個,到時候事情不就順理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