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五百三十二章 挖呀挖呀挖





說著話還對著李學武解釋道:“今兒中午我跟廠長去了大領導家,忙活完就回來了,沒往廠裡去”。





李學武看了看傻柱的房場,他這屋的大梁和立柱都是現成的,蓋起來倒是不慢。





“原樣重建?”





“哪兒能啊”





傻柱笑嘻嘻地看著李學武說道:“你都給支招兒了,我還能不聽?”





“呵呵,說服雨水了?”





李學武先前跟傻柱說的就是他在正房分三間,給雨水一間,把廚房和餐廳改在雨水那屋。





傻柱笑著嘰咕嘰咕眼睛,道:“迪麗雅去說的”。





“嘿,你還真是個爺們兒”





秦淮茹笑著抹噠了傻柱一眼,隨後指著兩家相鄰的那處拐角問道:“那邊兒你準備怎麼收拾啊?”





“搭個棚子,柴火啥的也好擱”





傻柱知道秦淮茹的意思,扒拉了一下秦淮茹說道:“不能虧了你去,咱們兩家一起用”。





“這還差不多”





秦淮茹過來也是跟傻柱問問這邊怎麼建,是她婆婆要她來問的。





她倒是對家裡這邊管得少了,可有些事兒她婆婆卻是要她出頭的多。





不過她跟傻柱也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又有李學武在這兒,有些話笑著就說開了。





一大媽站在門口看著傻柱的房場也是笑呵呵的,她們兩口子說白了也是要指著傻柱多一些的。





養老這個詞是一大爺和一大媽躲不過去的難題。





就像後院兒聾老太太一樣,總得有個能伺候吃喝拉撒的人。





現在傻柱蓋房子娶媳婦兒,這是有一定的了,他們也省心了。





迪麗雅為啥能跟雨水去說這些,這裡也有一大媽的幫助和撮合。





早晚是一家人,能跟迪麗雅處好關係,無論是一大媽,或者是雨水,都是必然要走的一步。





李學武沒跟他們在這多聊,倒座房就好飯了,他得趕緊洗個澡,換身兒衣服。





這個時候說熱不熱,說冷不冷,可上了一天的班兒還是會出汗。





再加上他穿著皮鞋,到家總喜歡換上舒服的粗布褂子,踩著布鞋。





於麗管李學武這種做法叫憶苦思甜。





“我是不是得換布鞋上班了?”





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正瞧見於麗在裡屋幫他找衣服,隨口問了一句。





於麗拿著短卦遞給李學武,接了李學武的皮帶和槍套拿進了裡屋。





“再穿些日子吧”





於麗站在櫃子邊回道:“我看有人穿皮涼鞋呢”。





“呵呵,穿襪子的那種?”





這個時代,乃至是後世九十年代,流行著一種特殊的潮流,那便是襪子配涼鞋。





穿涼鞋本來就是為了涼快,為啥還要穿一雙襪子,多數還是淺色的?





李學武有些理解不到這個潮流點。





“怎麼?你不喜歡?”





於麗也不知道這人怎麼就這麼多講究,說難伺候可難伺候,說好伺候也好伺候。





吃的李學武不挑,穿的上面說挑也挑,就是不喜歡有些大家習以為常的風格,說不挑也不挑,在家穿粗布小褂也行。





“沒說涼鞋”





李學武擺了擺手,因為拉著白窗簾,直接甩了浴巾往炕邊走,去換衣服。





“我就是不習慣襪子配涼鞋”





於麗看著李學武甩著兵器跟她示威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將浴巾掛好,嘴裡回道:“那就買帶網眼兒的,也涼快”。





“無所謂了,你決定吧”





李學武一邊穿衣服一邊應了一句,現在他也不知道每天自己應該穿什麼了,習慣了於麗給準備好一切。





無論是陰天下雨,還是天暖有風,於麗都會按照氣溫和今天要去的地方幫李學武準備好一切。





當然了,於麗有的時候也找不上號兒了,因為李學武每次夜不歸宿都會帶回來一套新衣服。





衣櫃裡的衣服她現在也定不準是誰給做的了,這壞人就不缺給做衣服的女人。





“三大爺找我爸幹啥?”





於麗一直在家,院裡有什麼事李學武習慣問於麗,今天看著三大爺有點兒不對勁兒,便問了。





於麗猶豫了一下,回道:“可能是有了吧”。





“啥玩意?誰?三大媽?”





李學武倒是被這個消息給驚著了,一連三個問題,也給於麗逗笑了。





“去你的,有這麼猜的嘛~”





於麗嗔了李學武一句,隨後也沒等李學武換好了衣服便先回了前院兒。





李學武問完了也明白咋回事了,挑了挑眉毛,跟屋裡打了個電話才去吃了飯。





飯後劉茵帶著幾人繼續做被子,李學武跟大姥閒聊天的時候說起上墳燒紙了。





因為週六就是清明節了,沒有趕著日子上墳的,都是提前辦。





這事兒李學武得記著,大姥要回去老家一趟不說,他也得給祖墳去燒紙去。





跟母親說了一句,便回院兒看書去了。





翌日,早飯過後。





李學武昨天下班的時候就跟廠裡安排好的,指揮車接了他以後又去接的董文學。





“匆匆就這麼一趟,忒折騰”





韓殊將給董文學準備的大包小包指了給李學武,沙器之和韓建昆拎著便送去了車裡。





“沒辦法,鍊鋼廠那邊的情況你也知道”





董文學也是有些遺憾地抱著兒子,對著韓殊愧疚地說道:“我本來打算多住幾天的,但李副廠長那邊……”





“算了”





韓殊是一個很獨立的女性,從她沒有跟著董文學調動就能看得出她的個性。





這會兒當然不會當著學生的面兒說什麼兒女情長,接了兒子,對著董文學說了幾句注意身體的話。





董文學看了看兒子和愛人,隨著李學武上了指揮車。





李學武沒有從師母的臉上看出什麼,他也沒打算介入,更不想幫董文學做什麼。





兩人在路上聊了聊家裡的事兒,董文學也知道李學武一直在照顧這邊。





不過李學武來的少,每次都是跟著顧寧一起。





雖然有師徒名分,但畢竟年歲差的太小,董文學不在家,他也不好往這邊跑。





當然了,跟顧寧一起來除外。





“有跟你丈人聯繫嗎?”





董文學看了看李學武,笑著說道:“我上次給老領導打電話還說起你”。





“沒,沒機會”





李學武笑著道:“商量結婚的時候顧寧回家打了一個,我沒在場”。





“唉~時間真快啊”





董文學看著窗外感慨地說道:“一眨眼就要到夏天了,我現在還記得你剛來報道的那會兒,呵呵”。





說著話又看向李學武道:“我這個媒人也算是修成正果,不枉你叫我一聲老師了”。





“讓您費心了”





李學武在感情上確實得了董文學很多幫助,如果沒有董文學一直積極幫他撮合,跟顧寧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什麼話”





董文學笑了笑,隨後很是放鬆地說道:“無論什麼時候,男人終究是要佔據社會的主導地位的,優秀的品質自然會有好的姻緣”。





“我就當您是王婆了”





李學武笑著應了一句,隨後主動切入正題。





“李副廠長沒有為難您吧?”





“呵呵,身不由己”





董文學拍了拍李學武,兩人便這麼沉默了下來。





到了軋鋼廠,李學武主持,董文學講話,給保衛處股級以上負責人開了個會。





這算是自董文學臨危受命去鋼城後第一次在保衛處露面。





上次他走的時候保衛處還沒有清除付斌的影響,局勢不穩。





這次再看,保衛處已然是舊貌換新顏,人可能還是那些人,但精神面貌不可同日而語了。





散會後董文學很是滿意地拍了拍李學武的肩膀,能把保衛處經營的如此團結,他自問即使他來坐這個位置,不一定比李學武做的更好。





李學武請了董文學回到辦公室,隨後便示意沙器之關門。





沙器之得了李學武的吩咐,泡好茶後便出了辦公室,辦公室只有李學武和董文學兩人。





兩人談了什麼沒人知道,這期間沙器之一直在走廊裡守著,所有來彙報和請示的都被擋回去了。





而那些探尋的目光一直有,畢竟分廠的一把手,保衛處名義上的一把手回來,勢必會引起某些人的猜忌。





而董文學從李學武辦公室出來的時候也恰恰讓這些人不由得心驚。





沒有了散會時的輕鬆,也沒有了師徒間的熱絡,董文學眉頭皺的很深,由著李學武陪著下了樓。





跟昨天一樣,指揮車打頭,三輛車送了董文學又去了調度車間的站臺。





在站臺上李學武和老師合了一張影,是韓雅婷給照的。





“回去吧,好好工作,一切有我”





董文學的眉間還是有散不去的鬱結,但臨別在即,他還是不想學生揹負這麼多的壓力。





李學武握住了董文學的手,道:“刻不容緩,如臨深淵,您多保重,師母那邊我會安排人照顧”。





“你辦事我放心,等你去鋼城咱們再談”





董文學看了看正在揮舞小旗的車站人員,鬆開李學武的手,拍了拍學生的肩膀便上了車。





這一趟通勤車是掛在貨運的後面,貨車上裝載的是供給一七廠的重要零部件,車輛先去一七廠,再回鋼城。





如果不是形勢嚴峻,董文學這一趟出差是能在家多待幾天的。





可怎奈外部和內部的壓力,即使遠在鋼城的他也不得不時刻準備著。





二月份的時候文藝界就有不和諧的聲音傳出,三月中旬便鬧了起來。





李學武跟董文學估計,這個月一定會有很大的風吹下來。





雖說不上什麼時候最強風,但眼瞅著情況就不對,李懷德又在蠢蠢欲動,他們師徒兩個真的是站在懸崖邊上頂著大風造房子了。





因為電話裡溝通不方便,昨天從董文學處得了鋼城姬衛東一行人的工作進展,晚上打了個電話,今天又託董文學給他們帶消息。





就算是沒有李懷德這一齣兒,李學武也是要去往鋼城的,因為樹上的果子就要熟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逼的急了,以關東為連接軸的這個走私團突然開始掃尾了。





姬衛東監視的幾個重要人員不是被殺就是被調走。





白的還能看得住,有些黑的直接上船跑路,因為怕影響了向允年那邊的工作,姬衛東最近很被動。





不過依著李學武的猜測,這可能是關東,或者是關東代表的那個團體的障眼法。





李學武給姬衛東帶去的消息便是抓大的,放小的。





跑路的那些個不過是驚弓之鳥,帶不走錢財,越是這個時候,那些人越是不敢將自己一輩子的身家交給手底下人。





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現在基本上是查的差不多了,只等向允年那邊開發令槍了。





不過紀監的工作是講究程序的,李學武和姬衛東定好的,也是需要紀監給他們背書,所以這個程序必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