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冤死了~冤死了
報告是很堅決的,態度也是很明確的,但是上面可能覺得還不夠,便在報告上加了一段批語。
而這段批語也對當前的大形勢下的大學習、大討論開展以來,文化的相關部門出現的一些不好的人和事,點了一個具體的人名,引申了很多問題。
這些問題直接指向了其他部門,而批語中用了絕大多數,這一下算是把那些文化相關的部門給扣住了。
現在批語要求,要團結大多數,開展批評和奪取相關的領導權限,建立當前主流文化的戰線,並且鞏固相關的權限。
這個在李學武看來跟軋鋼廠沒什麼關係,因為軋鋼廠不屬於文化相關的工廠和部門,更不歸那邊領導。
但是,今天傳來的消息是,軋鋼廠工人文化俱樂部、軋鋼廠廠報、文工團、材料圖書館、情報室、廣播站等一些同文化沾邊的部門都被工作組叫停工作了。
李學武坐在辦公室裡聽著於德才彙報這個只覺得荒謬,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於德才,於德才也是滿臉無奈。
雖然他也是覺得工作組有點毛病,應該去廠醫院看看。
但聽風就是雨可不就是當前這些工作組和廠裡年輕人的狀態嘛。
於德才還給李學武彙報了一個情況,那就是保衛處青年學習突擊隊參與了這一次的行動,同工作組一起清查和調查這些部門的管理層是否存在布爾喬亞。
李學武看了於德才一眼,問道:“你安排的?”
“是”
於德才點頭道:“是工作組要求的,工作組來人通知,說是需要保衛處配合對廠內相關部門進行調查,我覺得情況不大對,便安排了青年突擊隊去了”。
“這裡也包括服務處的青年突擊隊”
於德才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說這句話的時候覺得有些噁心。
是挺噁心的,保衛處搞了一個大學習、大討論青年學習突擊隊,他們就跟著搞了一個,這特麼容易混淆啊。
李學武微微皺眉,手裡的鋼筆敲了敲,說道:“給保衛處青年突擊隊規定統一的著裝,統一的胸章,統一的旗幟,像是這種任務以後必須穿正式的著裝和打出旗幟去”。
說完又點了點於德才說道:“告訴服務處青年突擊隊的,要是讓我發現有人敢冒充保衛處青年突擊隊的任何標誌,我就特麼送他去山上種地去,那邊更需要開拓進取”。
“處長,車準備好了”
兩人正說著,沙器之從門外走了進來,給李學武彙報了一聲後又同於德才點了點頭。
李學武站起身,示意了沙器之去拿包,自己則是對著於德才解釋道:“今天治安大隊那邊有事我得過去一趟,有事你打治安大隊的電話”。
一邊說著一邊往出走,同時對著沙器之問道:“都裝車了?”
“車隊已經出發了”
沙器之拎著李學武的包,手上還有一個李學武給他的包,也是俱樂部出品,就是沒有標誌而已。
這一點區別不是很明顯,但有心人還是能夠發現的。
就比如於德才,他就曾經接觸過李學武的包,裡面的編號和那一小塊印記他看不懂是什麼意思,但一定跟身份有關係。
而沙器之也得了一個包跟寶似的,辦公室裡誰都不讓碰,珍惜的很。
這會兒同李學武一起出了門,沙器之也是介紹道:“是銷售處那邊安排的人跟隨的,今天上午銷售處便會開展經營活動”。
“沒有請李副廠長嘛?”
於德才見走廊這會兒也沒人,便輕聲同李學武開了個玩笑。
李學武卻是笑著搖了搖頭,看了於德才一眼道:“閉門謝客,養精蓄銳”。
說完抿了抿嘴,又說道:“可給折磨了個夠嗆,這些天都在招待所休息的,沒回家”。
“呵呵,我怎麼聽說是打麻將打的呢”
於德才倒是會開玩笑,知道昨天晚上李學武同李懷德他們在招待所打麻將來著,便就著這個說笑了起來。
三人一起下了樓,於德才把李學武他們送上了車便去青年突擊隊去了。
而李學武這邊上了車以後便躺靠在了座位上休息。
確實,昨晚玩麻將玩到了很晚,李懷德的牌癮很大。
也許是報復性娛樂,也許是放鬆這些天緊繃的神經,這老傢伙硬是贏了三十多塊錢才肯罷休。
一起玩的還有張國祁和徐斯年,屬徐斯年輸得多,給他輸的直咧嘴。
散場的時候李懷德要把錢還給他,他卻也愣是沒要,說笑著又讓李懷德從
打麻將就是這樣,玩嘛,甭管你職務高低,打的就是這個氣氛,反正李學武是不怕李懷德生氣的,這幾人也都沒放水。
要說起來,其實李懷德牌技一般,屬於臭棋簍子那夥兒的。
但這老傢伙牌癮極大,經常有牌局。
可有的人不敢跟他玩,玩了又不敢贏,點炮又明顯,他自己也覺得沒意思。
可跟李學武玩不一樣,玩一回李學武贏他一回,還在牌桌上磕磣他,他這癮頭子就大了起來。
只要是不影響工作的,不影響局面的時候,必找李學武幾人玩。
似是張國祁和徐斯年這樣的老油子,更是懂得領導心思,都當李懷德是年豬殺呢。
可昨天就不行了,昨天李懷德屬於否極泰來,手氣旺得很,光他一人胡牌了,邪氣的很。
這玩意兒不信邪真不行,昨晚出來的時候張國祁就跟徐斯年發狠,說是要去掏一掏墳窟窿去,不然這手氣沒個治了。
這個時候有個老講兒,說是好玩牌的人如果想要手氣好,就半夜去找個漏了窟窿的墳頭把手往裡掏一掏,運氣爆棚。
當然了,去掏的時候得注意,一般有窟窿的墳都可能有小動物在裡面,比如獾子,那玩意兒咬人。
不過李學武不信張國祁的話,丫的就嘴上能耐,實際上他才不敢去掏呢。
不過真要是敢掏,李學武也不敢跟他玩,因為這玩意兒真霸道。
曾經的老彪子就幹過這事兒,屬於輸不起那種。
昨天散場過後李學武也沒在招待所住,還是回的家,今天早上來的時候就有些衝嘴兒。
沙器之回頭看了李學武一眼,見領導沒睡著,便笑著問道:“李副廠長真的挨收拾了?我聽著怎麼像是不可能的呢”。
“呵呵~”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隨後說道:“就是不讓睡覺而已,他打麻將的時候三天不睡覺都行,純扯淡呢”。
沙器之點頭嘿笑道:“我就說嘛,表演的可能性比較大”。
“要不換你試試?”
李學武也是笑著看了沙器之一眼,隨後說道:“老李這人還是很能扛的,就工作組的人說,每天輪著班的問他,愣是一個回答都沒出錯”。
說完這個李學武也是搖了搖頭,笑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地下讜出身呢”。
“哈哈哈哈~”
沙器之聽了李學武的話也是大笑了起來,越是這種級別高的領導其實越好相處,鬧起來越好玩。
在工作上自然是上下級關係,但在生活裡,還不都是普通人,去掉職務的光環,還不就是個老瑟皮嘛。
去邊疆玩他都不揹著李學武,私下裡更是沒有職場上的那種架子了。
只是在軋鋼廠呢,在招待所呢,李懷德終究是要注意一些影響的。
所以也是等李學武他們都走了以後劉嵐才上的樓,理由是去收拾餐具。
確實,一收拾就是半個多小時,給劉股長累夠嗆。
這些都是早上下夜班的張松英跟他說的,是來給李學武送做好的制服的。
李學武辦公室裡常年掛著一套警服,平時也不穿,只有出任務的時候才會用到。
而夏季警服也是領回來就掛在了牆上,張松英上次見著都髒了,便拿去洗了。
見他的制服偏大,又給照著樣子重新做了一套,收拾乾淨趁著下夜班給罩了一層掛布重新掛在了李學武的辦公室裡。
順便說了昨晚的這些八卦,還有對李學武沒有留下的遺憾~
李學武才不會夜不歸宿呢,徐斯年都不會,這老傢伙玩完牌並沒有留下,而是跟著李學武一起出的院。
只是李學武覺得這老小子不會回家,或者說不會回自己家。
上次自從出現劉嵐對象堵了李懷德的門以後,徐斯年便沒有再跟招待所這邊留宿過,即便是招待所增加了保衛處保衛崗也不留。
見著李學武都不留他就更不留了,今天早上見著他還腳步匆匆的呢,說不上跟哪回來的。
吉普車是在治安大隊宿舍樓東大門處停下的,李學武帶著沙器之下了車,看見竇師傅招手打招呼便點頭示意了一下。
這邊一起站著的還有鄭富華、賴山川、王小琴以及沈放等人。
見著李學武從車上下來,眾人也都是笑著打了招呼,李學武更是笑著一一與這些人握手。
其實主要的還是分局的領導和幹部,今天治安大隊這邊有幾個事情,又趕上鄭富華下來檢查工作,便湊在一起了。
“來的比我們都晚,看來你對治安大隊的關心還是不夠啊”
鄭富華同李學武開著玩笑,同時也由著竇耀祖的引領往已經收拾出來的宿舍樓走去。
宿舍樓一樓大廳東西貫穿著開了兩個大門,還都是這個時候比較少見的六扇對開大門,頗有種古代六扇門的意味。
當然了,這麼設置也是為了進出方便,這麼多人住在裡面,又都是集體行動性質的,這大門窄了不方便。
再一個便是,這裡時常需要安置器械等設備,門也是需要大一點的。
李學武陪著鄭富華跟在竇師傅的後面,聽著他給介紹內部的設置和主要的功能。
“我來的次數比您還多呢,您才是對治安大隊關心不夠呢”
“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