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情懷
李學武笑著站起身,看了看她嬌嗔的模樣,想著剛才的手感,實在是有些意動。
現在他理解了,什麼叫做屁股決定腦袋!
這話說的太特麼有道理了!
張松英不滿地說道:“你都一個月沒休息了,就不能休息休息?”
“改日!改日一定!”
李學武笑著指了指門外,同時湊到走過來的張松英耳邊輕聲說道:“剛回來,工作特別多,多少人盯著我呢”。
說完又點了點張松英,道:“好好工作,下個月我要跟李主任去羊城,帶著你”。
“真噠!”
張松英的目光裡全是驚喜,可隨即又有些遲疑地問道:“我去合適嘛?”
“合適”
李學武笑著解釋道:“去羊城考察學習先進招待所和飯店的管理和運營嘛”。
“那敢情好我長這麼大還沒出過京城呢!”
張松英先是欣喜地說了一句,隨後又反應過來,問道:“什麼運營?不是招待所嘛,怎麼跟飯店還”
“慢慢你就會知道了”
李學武笑著說了一句,隨後就要離開,卻又被張松英拉住了。
“那個”
張松英遲疑地問道:“傅林芳走了,招待所那邊怎麼辦?現在只有淮茹一個人在忙,我這邊忙完還得回去幫忙”。
“以前怎麼做的?”
李學武看了看她,道:“暫時先這樣,人事問題不宜這個時候動”。
“還有下午要用小會議室,招待幾個領導,收拾一下”
說完抬了抬手裡的飯盒,轉身出了包間。
二樓已經沒人了,樓下倒是還有幾個人在吃飯,見著李學武還笑著打了招呼。
李學武也是笑著回應的,拿著洗乾淨的飯盒便回了保衛樓。
說有工作並不是他不行了,也不是在敷衍張松英,而是真的忙。
到了辦公室,跟沙器之說了兩句,便拿起電話給華清那邊打了過去。
九月了,往常都應該開學了,但是華清現在亂成一鍋粥,還不知道咋玩是好呢。
李學武的電話並沒有直接打給李叢雲,而是打到華清保衛處去了。
剛回來,他只給幾個親近的關係打去電話問候了一下,李叢雲那邊只給他家裡打了一個。
當時電話是他愛人接的,李學武問了幾句,也就掛了。
李叢雲愛人還記得他這個便宜大侄子,還記得李雪呢。
不過畢竟只有一面之緣,他跟李叢雲平時接觸的也不多,公事,最好還是拐彎的好。
吳有慶接著電話的時候還很詫異,苦笑著問道:“我還以為伱失蹤了呢!”
“蛋!你吳處長但凡有點想我的心,只要打來電話問問就能知道我在哪!”
李學武笑罵了一句,隨後認真了語氣,問道:“怎麼樣?你那邊的狀況還好嗎?”
“對付活著唄”
吳有慶的話很含蓄,可李學武也能聽得出他的無奈。
華清那邊的情況可是比軋鋼廠這邊還要危險和嚴重的,吳有慶又是這麼個位置,能堅持到現在都算是個奇蹟了。
“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
李學武也是感慨地說了一句,隨後問道:“有沒有什麼困難,我這邊能辦的一定辦”。
吳有慶嘆息一聲,道:“幾個需要保護的人已經安排去了一監所勞動,你幫忙照顧一下就行了”。
“這事我知道了”
李學武很是認真地一口應了下來,隨即問道:“受影響的人多嘛?”
“唉太多了實在照顧不過來!”
吳有慶無奈地說道:“從你大哥的情況你就能看得出來,我們這裡跟你們廠的情況不同,那些人你今天打電話是?”
“我們這裡也是一樣,嗯”
李學武聲音低沉地說道:“我也是剛培訓回來,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就想起了你們”。
說完頓了頓,好像是在整理情緒似的,又說道:“我跟廠裡申請了一下,想跟你們搞個合作項目,需要一些高素質的研究型人才,包括汽車和工業方面的”。
“真的!”
吳有慶驚訝地問了一句,隨後又擔心地說道:“不會受到影響吧?我說的是”
“不會”
李學武明確地表示:“我們廠已經穩定下來了,領導對這方面工作比較重視,單獨立項,單獨建立研究所,人員單獨管理,安全方面你放心”。
吳有慶遲疑的問道:“那生活條件?我們也能堅持的”
“這個你也大可以放心”
李學武說道:“既然我敢給你打這個電話,就已經是安排好了,你那邊情況一定很不好了,看著我們廠,就知道你有多為難了”。
“這些都不說了”
吳有慶說道:“一會我跟領導彙報一下,隨後就到你那去,你等我就是了”。
說完又追問道:“你們只需要工業研究人員嘛?需不需要建築,或者原子能方面的?”
“要!”
李學武笑著說道:“只要你吳處長開口,我們就需要,但請幫我跟研究原子能的老師和同學們說說,科研教學都可以,可不能玩真的!”。
“謝了兄弟”
吳有慶掛電話的時候聲音都是哽咽的,話語裡全是感動。
當然是要感動,李學武求人辦事還能讓自己虧了人情?
當然是要讓對方覺得虧欠自己的才是!
打完這個電話,李學武想了想,又給鋼鐵學院打了過去,當然是找自己的班主任了,
“處長”
沙器之帶著周瑤走了進來,剛要招呼,見著李學武正在打電話,又把話頭止住了。
李學武看了看兩人,拿著電話示意了辦公桌對面,聽見電話裡有動靜了又接聽了起來。
周瑤猶豫著是不是等一會再上來,可沙主任已經示意她過去坐了,只好就跟著進來了。
沙器之聽著領導的電話,似是跟鋼鐵學院那邊說著話,沒在意,拿了茶杯就去幫李學武接熱水。
周瑤坐下後看了李學武一眼,見領導沒注意她,便翻開自己的筆記本,準備著一會要跟領導說的話。
李學武的電話不太長,她聽著大概的意思是要跟鋼鐵學院那邊搞合作,研究汽車和冶煉的事。
具體的她不大明白,但她想著現在的大學不是都停課了嘛?
“跟黃詩雯談過了?”
李學武放下電話後看了周瑤一眼,一邊接了沙器之遞過來的茶杯,一邊問了一句。
周瑤點了點頭,說道:“談過了,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我說了”。
“嗯”
李學武點了點頭,問道:“看著她精神狀態不大好,現在怎麼樣了?”
“是,已經好多了”
周瑤抿了抿嘴,道:“她從醫院跑出來以後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能記起來的時候已經在亮馬河河灘那邊了”。
李學武翻開了沙器之給他找出來的案情報告看了看,上面說保衛科也找過人,但是沒找到。
關於搜查範圍,保衛科記錄的很明確,就是全廠內部搜查了,並沒有往外面去,因為幾個出入口門衛都說沒見著人跑出去。
在亮馬河河灘醒來的,那就是從聯合企業建築工地跑出去的了。
那邊停工了,怪不得找不到她。
“醒來後她也不知道自己都幹了些什麼,只是在周圍晃悠著,可能有人給她吃的了”
“呵”
李學武長出了一口氣,躺靠在座椅上,昂著頭,閉著眼睛,用手捏了捏眉頭,悶聲問道:“她說的這些話你信嘛?”
周瑤看了看李學武,隨後低下頭說道:“她有不在場的證據,雖然對傅林芳造成了傷害,但並不是她直接構成的犯罪”。
“我知道”
李學武輕聲說道:“如果是她直接犯罪,保衛科早就抓她了”。
“我想問的是”
李學武抬起頭,眯著眼睛看了看周瑤,道:“這些天她都去幹什麼了,跟誰在一起,為什麼要躲著不回來,難道她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嘛?”
“是”
周瑤抬起頭,說道:“我在陪她去洗澡的時候也發現了,她的身上有好多磕碰傷痕,有舊傷,也有新傷”。
李學武坐直了身子,拿著鉛筆敲了敲案件資料,道:“你要注意,這個案子還有兩個人你沒有接觸到呢”。
“我知道了”
周瑤解釋道:“我剛才陪著黃詩雯去人事處做了備案,並且把她送回了家,從她父母的激動情緒上看,出了事以後她並沒有回家”。
“還有,我同科裡同事還在追查王敬章的下落,下午我準備帶著人去房立寧老家一趟”。
“嗯,去吧,開車去”
李學武點頭道:“這個案子在上個月的那幾起傷亡案件中算是個典型”。
“你也知道,咱們處室正在開展對這些案件的溯源打擊調查工作”
李學武用鉛筆點了點周瑤道:“你這個案子裡的王敬章算是一個關鍵人物,房立寧是很多案件的知情人”。
“辦案嘛,講究時效性,可也要實事求是,大膽分析,細心求證”
李學武從抽屜裡找出一本犯罪心理學遞給了周瑤,道:“送給你的”。
“謝謝處長!”
周瑤很認真地收下了這本書,隨即微笑著說道:“其實我已經去書店裡買了一本,但這本算禮物,我就收下了”。
李學武笑了笑,站起身說道:“注意團隊配合,多聽、多想、多學習”。
“是!”
周瑤給李學武敬了一個禮,隨即笑著走了。
沙器之送了周瑤回來,笑著對李學武說道:“您還給鋼鐵學院的老師打電話,他們要是知道您把學院的高材生當保衛人員培養,會不會埋怨您”。
“這得怨徐主任啊”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誰讓他把人分到保衛處來的,我倒是想要工安大學的學生,關鍵是他弄不來啊”。
“您就別想這些好事了”
沙器之笑著說道:“聽分局那邊的人說,僧多粥少,他們那裡一年也去不了兩個,咱們?”
“哎!這可不一定!”
李學武笑著點了點他,說道:“剛跟華清和鋼鐵學院聯繫完,這一次我非得撈它一網大的,徹底解決咱們廠大學生不夠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