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所有人都得死!
周小白見他如此,不依地攬住了他的胳膊輕聲說道:“我看見你倆手拉手了”。
“胡說!”
李學武抬了抬眉毛,道:“是她主動拉……不對!”
這會兒他才反應過來,一瞪眼睛問道:“你是不是早就在門外聽風了?”
“你還說!”
周小白小手一指李學武,嗔道:“是不是我救的你!”
“別美化自己的偷聽行為了!”
李學武輕輕彈了她一個腦瓜崩而,道:“沒有你我也能應付得來,她又不是盤絲洞裡的蜘蛛精”。
“怯~”
周小白一撇嘴,道:“我看你比唐僧還要沒定力,人家一拉你的手就走不動道了”。
“嗯~嗯~”
李學武指了指她挎著自己的胳膊,示意道:“你都快掛我身上了,我還不是正在走著?”
“那不一樣!”
周小白不服氣地說道:“你對我跟對她能一樣嘛,她……她都可以那個了”。
“跟羅雲學點兒好吧!”
李學武無奈地點了點她的腦門兒,道:“你們兩個湊在一起天天就聊這個?”
“說我啥呢?!”
正巧,李學武的話音剛落,羅雲的小腦袋瓜兒就從臥室的門裡伸了出來。
李學武真是服了這倆活寶了,故意嚇唬她道:“說你把電視機弄壞的事呢!”
“電視機?”
羅雲疑惑地回頭望了一眼房間裡面,回頭道:“一直都沒動,咋是我弄壞的?”
“嘻嘻~”
周小白見李學武看過來,捂著嘴偷笑道:“我要不那麼說,你咋能出的來”。
“好啊!你又拿我當靶子了是吧!”
羅雲其實啥也沒聽懂,但她知道周小白藉著她的名義做壞事了。
李學武看著兩人又要鬧起來,趕緊站在中間隔開了他們。
一邊一個,左擁右抱的帶著往客廳走去,嘴裡還批評道:“都三歲小孩兒是吧,能不能幹點大人事!”
“哼~”
羅雲瞅了一眼被李學武夾在另一邊的周小白,小聲嘀咕道:“某人倒是想做大人做的事了,可你也……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李學武照著她另一邊屁股又來了一巴掌。
“又打我!”
羅雲撅著嘴,委屈地說道:“剛剛那一下都打紅了!”
“你又沒看見!”
周小白站在一旁敲邊鼓道:“我看著沒紅”。
“去你的!”
羅雲氣鼓鼓地往前走,邊走邊說道:“你跟他就是一夥兒的,我信了你才怪!”
周小白這會兒笑著追了上去,攬住了小姐妹的胳膊,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去衛生間自己瞧了?”
不等羅雲回答,她卻是羞羞地說道:“我都看見了,那裡有塊鏡子”。
“呀!你怎麼啥都說!”
——
“正巧,要去找你呢”
周干城站在酒櫃吧檯前面,看著李學武進屋,對他招了招手。
“我跟劉處長和高處長正在說起營城造船廠的事,你正好來了,給我們講講情況”。
“什麼情況?”
李學武微微一挑眉,目光掃視三人,隨即拍了拍周小白的胳膊,示意兩人去邊上玩。
“是關於營城造船廠的基本情況,以及與吉利星公司的合作基礎情況”。
高雅琴疊著腿坐在單人沙發上,手掌拍了拍身旁茶几上的材料說道:“雖然有文字報告,但我們更想聽聽你的計劃”。
“我的計劃?我能有什麼計劃!”
李學武笑了笑,走到吧檯裡面,很隨意地找了一瓶洋酒,也沒管年份和價值,開封后給自己倒了一杯。
示意了周干城等人,見他們沒有主動要酒的意思,他也就不客氣了。
端著酒杯走出吧檯,看了劉少宗一眼,挨著他靠坐在了四人沙發位上。
劉少宗和高雅琴態度微妙地打量著他,只是沉默著,好像在等他主動開口坦白交代。
等李學武再把視線望向周干城,他這才開口說道:“我希望你……”
“你希望我?”李學武突然變了聲音,態度嚴肅地看著他問道:“你希望我什麼?!”
客廳內突然變壞的氣氛嚇了周小白和羅雲一跳,兩人不再參觀那邊的酒櫃,而是鵪鶉一般地站在角落裡看起李哥發脾氣。
李學武這會兒也不顧高雅琴和劉少宗在場,厲聲對著周干城說道:“你是在命令我是吧!”
“李學武同志”
劉少宗微微皺眉,對著李學武規勸道:“請你注意一下態度,這是在談工作呢”。
“談工作是吧?”
李學武轉頭看向他問道:“您是不是沒學過保密條例,在外籍船舶上能談工作?!”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
劉少宗突然漲紅了臉,被李學武一句話懟的啞口無言。
而這會兒李學武又看向了高雅琴,問道:“高處長,您也想跟我談談工作嗎?”
“不要激動,有事慢慢談”
高雅琴還是很淡定的,抬手壓了壓,做安撫狀,嘴裡更是語氣和緩地說道:“我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可以啊,但您得跟我的上級談”。
李學武態度冷漠地看著她說道:“要不要我現在通知安德魯,船調頭,回去安排李主任跟您彙報工作”。
“或者說”
他語氣強硬地問道:“我要給衛戍區聯繫,請我們領導跟您彙報工作好不好?”
“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高雅琴皺眉道:“你是在拿誰壓我們嗎?!”
“哦?巧了!”
李學武喝了一口酒,微微眯著眼睛說道:“我也正想問你們這句話呢”。
“你這是在自毀前程!”
周干城語氣凝重地說道:“凡是涉外工作,絕對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和單純,尤其是……”
“我艹泥嘛的!”
李學武嘴裡咒罵著,揚起手裡的杯子,照著周干城的腦袋就砸了過去。
周干城還在那說著,冷不丁的沒防備,一下子就被玻璃酒杯砸在了腦門上。
砰!
酒撒了一地不說,周干城也晃悠著跌靠在了吧檯上。
“哎!你……!”
劉少宗傻了眼,沒想到這人臉這麼酸,說動手就動手。
而高雅琴這會兒嚇的慌忙站起身往後躲了幾步。
就是她這句“你”還沒說完,站在門口的外事幹事看領導捱了打,抬手就要掏槍,這動作嚇的她話也憋了回去,深怕那子彈打偏了。
李學武卻是沒在意他的動作,鷹視狼顧掃了對方一眼,視線最後落在了靠著吧檯坐在地上的周干城。
“你是不是覺得我年輕好欺負,還是那個圈子裡有你祖宗?”
“嘶~”
周干城手捂著腦門,這會兒倒是沒出血,只是腫起來好大個包。
他手扶著吧檯想要站起,可吧檯太滑,幾次努力都沒站起來。
還是那幹事一邊謹慎地盯著李學武,一邊彎腰攙扶了他起身。
而周干城起身後的第一件事,便是按下了隨行幹事的手槍,揮揮手示意他出去。
在這條船上開槍,那不是找事做呢麼。
得罪安德魯,要引起外事糾紛。
得罪李學武,要引來打擊報復。
任何一樣都不是年輕幹事能夠承受得起的,護衛領導是好心,但好心不能辦壞事。
“出去吧,沒你的事”
周干城對著擔憂的幹事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沒事。
幹事謹慎地再次看了李學武一眼,見這暴躁狠人沒有再動手,這才去了門口。
“你年輕,可你是我祖宗”
周干城疼的齜牙咧嘴,晃悠著身子走到剛剛高雅琴的位置一屁股坐下。
他捂著額頭,疼痛地喘息著,而目光則是看著李學武說道:“我在你這是沒有一點尊嚴和人格了是吧?”
“你有權利選擇還擊!”
李學武坐直了身子,目光輕蔑地掃了三人一眼,道:“或是現在動手,或是回去後背地裡下手,都可以”。
“……老周”
劉少宗擔憂地看了周干城一眼,隨即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周干城擺了擺手,道:“我應得的”。
高雅琴見場面已經控制住了,這才往回走了走。
“幹部隊伍裡,我還是頭一次見著這種場面,今天真是開了眼了”。
“您見的還是少~”
李學武側了側身子,斜靠在了沙發上,看著三人說道:“前幾天我還給一位副處長開了眼”。
“這裡”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怕他沒見識過大場面,我給他開了三個眼兒”。
“……”
劉少宗同高雅琴對視一眼,都覺得挺無語的,這是什麼冷笑話。
難道現在年輕幹部都這麼說話的嗎?
“別覺得這是個巧合,這裡面有你們意想不到的聯繫”
李學武看向周干城,問道:“對吧?周處長”。
周干城微微閉著眼睛,聽著李學武的話,腦瓜子又開始嗡嗡的了。
只打算不讓他說話的,或者逼著他說一些自己想要知道的話。
可誰能想到呢,年輕人不講武德的,這一玻璃杯砸下來,全場只能聽他講。
“我要說賴山川你們可能都不熟,畢竟我給他開眼的時候你們也不在”
李學武看著劉少宗和高雅琴兩人,道:“但我要說東城紀監辦的那個案子,你們一定知道”。
“……”
劉少宗眉頭微微一跳,看了周干城一眼,又同站在周干城身後的高雅琴對視了一眼,兩人目光均是凝重了幾分。
尤其是這會兒周干城不說話,兩人臉上的態度更是發生了一點變化。
“具體的沒必要講,我不想在這兒扒扯誰,公道自在人心”
李學武的手搭在疊著的腿上,手指輕敲膝蓋,面露不屑地說道:“我只告訴你們,從我這裡,你們什麼都拿不到”。
“李副主任”
劉少宗看了高雅琴一眼,隨即對著李學武說道:“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他示意了高雅琴說道:“我們並沒有說要干預你們辦案的事,一定是你想差了”。
“呵呵,是嘛~”
李學武手指點了點周干城,冷笑著問道:“我猜他是不是跟你們說,我這個人思想有問題,在對外合作上立場不堅定,有重大工作風險”。
高雅琴低頭看了看面前的周干城,見他低著頭捂著腦袋保持沉默,嘴唇動了動,還是忍住了沒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