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433章 下半夜人沒了

第1019章下半夜人沒了

“談崩了?”

於麗看著黑夜裡隨燈光恍惚間變換神情的李學武,試探地問了一句。

李學武扭頭看了她一眼,問道:“西琳還在等?”

“是,正在辦公室”

於麗伸手幫他緊了緊身上的大衣,輕聲安慰道:“工作不要急,慢慢來,你可以的”。

“你總是對我抱以信心”

李學武微微一笑,道:“工作沒事,談話其實很順利,我是在想其他事”。

說完拍了拍她的胳膊,拉著她的手一起往回走,嘴裡感慨:“共患難易,共富貴難啊”。

於麗攥了攥李學武的大手,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陪著他一起走。

她知道,李學武的話不是在說她,可並不妨礙她自我檢討。

在處理弟弟與蘇晴一事上,她得承認是自己有了貪心和私心。

當然,這件事並沒有造成什麼後果,於喆也沒再來過俱樂部。

只是在李學武的心裡,她的地位可能要受到影響。

除夕的那天夜裡,與雨水分享自己的感情經歷,不全是給對方提個醒,也有內心壓力鬱積,不吐不快。

說真的,又有哪個女人希望與更多女人分享一個人男人呢。

尤其是男人身邊的女人因為各種情況被分成幾個類別的時候。

於麗難免的要想,自己對於李學武來說,是不是不可或缺的那一個。

同時迴歸本身,她也在思考,自己的人生是否就是這樣了。

如果再找一個合適的男人組建家庭,生兒育女,還能不能擁有完整人生。

毫不懷疑地說,李學武一定不會阻止她,更不會干擾她,甚至會送上祝福。

且在這裡的工作、之於他對自己的信任,以及未來工作的方向,並不會受到什麼影響。

兩人都很清楚,對方之於彼此,既然不是名正言順,更沒什麼一紙保證,何談天長地久。

可能隨著時間的推移,攤子越來越大,加入進來的人會越來越多,她的作用越來越小。

直到他不需要她的時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就點到為止了。

於麗不敢想象那一天會什麼時候到來,但她不能保證這一天是永遠永遠。

被李學武牽著手,也只敢在夜裡走一走,就算他願意,她也不敢奢求。

如果她是雨水,她一定奮不顧身地愛上李學武,哪怕是活在陰影裡,也要在一起。

管他什麼公序良德、離經叛道,人這一輩子才短短幾十年,過去了誰還會記得你。

只是她沒有這個資格和本錢,只能努力做好他需要的事,做他需要的人。

就像等在辦公室裡的西琳,看李學武也是可望而不可求。

不過剛剛兩人也談了談,西琳比她要成熟,更看得開,也許今年就有成家的打算。

於麗想象不到她是如何下定決心,走出這一段求而不得的經歷。

除夕過後,她便開始忙著俱樂部的工作,還得抽空回家看看爹媽。

有時間又得幫沈國棟忙站裡的工作,以及大院裡的人情。

傻柱雖然不是回收站裡的人,但他們全家都吃回收站裡的飯,這份情斷不開。

迪麗雅生產,於麗去醫院看了兩次,回家後又拿著雞蛋看了一次,只等著傻柱擺酒再熱鬧了。

沈國棟和小燕的事情也快,小燕的年齡一直都卡著,興許先結婚,後辦證,這還不知道怎麼說呢。

不過有一遭事她聽說了,擱在心裡挺牙磣的。

“你最近回大院了嗎?”

於麗扭頭看著李學武說道:“閆解放搬到葛淑琴屋裡去了”。

“是嘛~”

李學武好像還在思考著什麼,被她冷不丁的開口所打斷,這才驚訝地問了一句。

是了,能讓李學武驚訝的怎麼可能是這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

於麗自知眼界就這麼短淺,除了俱樂部,就是四合院,再多一點就是回收站的延伸了。

可能覺得自己的話題擾了李學武的思考,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瞧我,啥事都說”。

“呵呵,心裡不舒服?”

李學武晃了晃她的手,說道:“你要是嫌來回跑辛苦,就住在這邊好了”。

“不是那個意思”

於麗現在也是經常住在這邊,只是趕著年節了,她的房子總不好空著。

一般都是回收站誰有空了幫她填一把柴火暖暖炕,回去要是涼了再引就是。

“都二月中旬了,再一個月都開春了,有啥不方便的”

於麗抬起頭,看著李學武笑道:“就是想跟你說說話”。

“嗯,我也是”

李學武的嘴,哄女人那都是張口就來的,就於麗這樣的,他能一起鬨八個。

“閆家說什麼時候擺喜酒?”

“你就損吧你~”

於麗笑著嗔了李學武一句,甩了甩他的手,道:“真擺喜酒你要去啊?”

“你還別說!”

李學武抬了抬眉毛,道:“就依著我跟三大爺的感情,說啥我也得去,就是請假都得去”。

“就沒溜兒吧你!”

於麗翻了翻白眼,道:“他們家都打熱毛子了,分家了都”。

“又分家了?”

李學武抬了抬眉毛,這是分第幾次了?

“壞吧你就!”

於麗就知道他要寒磣自己,抬手拍打了他一下,道:“真分家了,說是出去單過了”。

“其實是好事兒”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他們家鬧架,院裡人都跟著鬧心,早點分出去好”。

“我說也是,有啥磕磣不磕磣的,日子過好了才是真的”

於麗認同道:“真窮的穿不起衣,吃不起飯,就算是天天扎喜歌有啥用”。

“是前院看不開,放不下他人民教師的面子,也把自己孩子圈在了籠子裡”。

“嗯,比喻的很是形象”

李學武回想起除夕那天,微微搖頭,道:“給閆解放憋的那個難受啊,嗷嗷直叫!”

“那是哭嚎吧~!”

於麗看了看他,道:“人被逼到一定程度,比野獸也好不了多少,精神瘋癲的有多少個”。

“要不我怎麼說是葛淑琴救了他呢,不然一股火,跟門房睡熱炕,第二天早晨非瘋了不可”。

“不過他也是自找的!”

於麗看走到管理處小院了,便主動鬆開了李學武的手,道:“當初要有現在這般正經的,不跟棒梗耍壞,能至於今天這樣?”

“人的命,天註定”

感慨完這一句,她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推開辦公室的門,對著裡面招呼道:“西琳,老闆來了”。

“等著急了吧”

李學武笑著進了屋,由著於麗幫忙脫了大衣,在門口洗了洗手,這才往裡走。

辦公室只有暖氣,還挺暖和的,以前強多了。

去年那會兒這裡窗戶扇都漏風,屋裡只有火爐子,燒多少都白扯。

西琳穿著一件繡花的紫色馬甲,領口和袖口都帶著白色毛皮,看著就暖和。

“有招待?”

她幫李學武泡了一杯茶,笑著說道:“我這沒啥事,今天不行明天再說也成”。

“算了吧,著急忙慌的”

李學武看了於麗問道:“車票給買完了?”

“是,國棟去給買的,臥鋪”

於麗點頭解釋了一句,隨後摸了摸暖氣,拿起暖瓶示意了門外道:“你們聊,我去打熱水”。

“快點回來啊,等你”

西琳笑著招呼了一句,等她走後這才看向沙發上坐著的李學武。

她自然知道於麗藉著打水躲出去,是給他們談話的空間。

可她要談的都只是工作,並無不可告人之事。

“現在工作是不是很忙,這次看你比上次累呢”。

“還行,年節事多”

李學武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看了西琳一眼,解釋道:“廠裡主管生產的副主任程開元,談點事”。

“聽說了,於麗找趙科長陪著他司機吃的飯”

西琳點點頭,說道:“是去年調來的吧,我聽彪哥說過,也去鋼城調研過”。

“嗯,不太好相與”

李學武笑了笑,看著西琳問道:“你呢,在吉城遇到過這樣的領導沒有?”

“還行,都給二叔面子”

西琳捂嘴笑了,介紹說道:“二叔脾氣不太好,有一次還急眼了,其實我都沒太在意”。

“嗯,家裡都說我脾氣跟二叔相像”

李學武疊起右腿,問道:“他跟沒跟你說,今年有進步的計劃?”

“沒,二叔只是辦事的時候找我們”

西琳說道:“好像從年前便開始忙了,尤其是這幾次的運單,都是他幫忙處理的”。

“給我打電話來著”

李學武給自己點了一支菸,吸了一口後說道:“說是領導有意調他到辦公室任副職”。

“二叔也蠻辛苦的,林業的關係很複雜”

西琳感慨道:“要是早進辦公室,未來走的更輕鬆些”。

“嗯,確實”

李學武點點頭,道:“不過現在也不晚,只要穩住就行”。

“那得看你的了”

西琳笑著對李學武說道:“京城的貿易訂單越多,二叔可不就越穩嘛”。

“怎麼可能~”

李學武微微搖頭,道:“這無疑是在填無底洞,人心叵測,慾壑難填,沒頭沒腦的”。

說完,彈了彈菸灰,說道:“在吉城開辦辦事處,不是為了獲取資源,而是有出有進,你懂吧?”

“是,我懂”

西琳點了點頭,道:“聯合貿易產品清單我們去年已經吃下了不少,今年以打陣地戰為主”。

她滿臉自信地說道:“只要一年,就能吃下吉城經銷市場份額的三分之一,絕對能”。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

李學武點頭,道:“不過不要急,慢不可怕,怕的是走快了要摔倒”。

“吉城辦事處的架子就在那,什麼時候用,什麼時候都有”。

他同夾著煙的手示意了西琳,道:“你沒有競爭對手,至少三年之內”。

“三年,我能拿下吉城一半的市場”

西琳謹慎地說道:“再多就不可能了,怕不是要捱打”。

“嗯,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李學武張開雙手,對她說道:“當你把市場壟斷的時候,就要選擇把面鋪開,引入更多的參與者,然後退居幕後”。

“分享不等於吃虧,反而是維持企業生命的一種智慧”

他抽了一口煙,道:“我給你在吉城定的目標就是,三年之內,你要把市場做開,不可能像今天這麼多人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