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444章 魅力無限

“見過,不就在這呢嘛”

高雅琴指了指窗外的李學武,隨後笑著說道:“這樣的見到一個就行了,多了容易受打擊”。

說完又回答了剛剛周干城提出的問題:“我並不羨慕他的成就,因為那是他的路”。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隨後微微搖頭道:“人的命,天註定,你沒經歷他的人生,何來的羨慕不已”。

“說不定,他苦的時候你沒看見呢!”

“嗯,挺有思想的一句話”

周干城笑了笑,看著她說道:“不怪是搞思想教育出身的,著實有文章,有見識”。

“哎!老周,說歸說,鬧歸鬧,別罵人啊!”

高雅琴點了他一句,隨後示意了窗外要上車的幾人,道:“瞧著吧,這一趟旅行還是場大戲”。

周干城好整以暇地站起身,俯視著高雅琴的眼睛認真道:“拭目以待!”

說完,邁步向前走去,看樣子是去接待外商了。

劉少宗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對著高雅琴說道:“口是心非”。

高雅琴則是颯然一笑,道:“無非如此,何以嚴肅”。

這卻是點了剛剛兩人談話的主題,回過頭來又點了劉少宗對周干城的評價。

劉少宗耷拉著眼皮,端起茶杯說道:“他們外事部這一次沒少損兵折將,你看他長吁短嘆,說不定早有決斷了”。

“這不是很正常?”

高雅琴端莊地看著站臺上的忙碌,嘴裡悠悠地說道:“不然你以為他為啥來?”

“樹倒猢猻散,爹死娘嫁人”

她有些感慨地說道:“有的時候命運的轉折就在那麼一瞬間,不管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他命好唄,轉折點磕在了李學武的身上”

劉少宗嘴角微微一扯,道:“這一次至少磕出來一級,他心裡美著呢”。

“羨慕了?”

高雅琴微笑地看向他,說道:“沒聽老周剛剛說嘛,人啊,有的時候就得有點不要臉的勁頭”。

說完示意了身後,對著他提醒道:“瞧見沒,不好意思當面道謝,找機會去了”。

“你也別抻著了”

高雅琴勸誡道:“風浪過後桶裡有多少魚都是你自己的,誰見著了,還能搶咋地”。

這話說的劉少宗眉頭一跳,低著頭喝茶,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撇嘴說周干城至少進步一級,就沒說他自己落了多少實在。

還是高雅琴點破了他的心思,也證實了他的猜測。

三人最近的工作變動,有極大可能就是李學武的運作,或者說是間接影響。

這種影響力如何產生的,不需要深究,興許是一句話,興許是一篇包括,哪怕是幾句流言蜚語。

可結果就是如此,他們三人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自然心中早有確定的猜測。

不好意思,可能跟互相之間的身份、級別、歲數有關係罷了。

——

車門關閉,列車在信號員的指揮下發出了陣陣鳴笛回應。

包廂內感受著車輛的啟動,但並未影響裡面的談話。

李學武抬手示意包培剛喝茶,嘴裡客氣道:“臨時起意,行程安排的有些緊湊了,包主任見諒啊”。

“嗨!這話不遠了嘛!”

包培剛笑了笑,放下手裡的茶杯說道:“您和薛主任邀請我出來玩,我哪裡能挑理,咱們是朋友嘛”。

到底是搞經濟的,這話說的就很四海,風雨不透。

李學武微笑著打量了他一眼,道:“是津門水產總公司的副總,張長明,突然給我打電話,說今天的海浪很好,適合釣魚”。

“所以我就想,約誰一起呢”

他靠坐在椅子上,對包培剛說道:“秘書曉力提醒我,說既然出海玩,又都是商業合作上的朋友,哪裡能不叫上包主任”。

“哦?是嘛!”

包培剛也沒在乎這話的真假,看了一眼微笑示意的彭曉力,點頭道:“這話說的對,以後多提醒你們領導,出去玩一個人多孤獨”。

“哈哈哈”

李學武笑著給彭曉力擺了擺手,示意他去忙,自己則是繼續說道:“我可給我們薛副主任說好了,到了海上但凡遇見海盜,就把您扔下,您最有錢了”。

“咳——哈哈哈!”

包培剛被他逗的一咳嗽,隨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看你就想是海盜!”

“興許呢!”

李學武在眼睛上一摩挲,道:“戴個眼罩,蓄上鬍鬚,腰上別兩把菜刀,興許能幹點沒本的買賣”。

“哎——沒本的買賣可不好做哦!”

包培剛看了李學武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賺的多,賠的就多,這是硬道理”。

“有您在這呢,我怕什麼!”

李學武好笑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話語裡不無調侃。

包培剛愣了愣,隨即大聲笑了起來,點著李學武笑罵道:“沒你這麼笑話人的!”

“我哪敢笑話您啊,財神爺”

李學武敲了敲椅子扶手,挑眉說道:“景副主任都在跟我抱怨,說沒得這麼不公平”。

“她說她也是管財務的,您也是管財務的,她比您就不如太多了!”

“哦?景副主任批評我了?”

包培剛苦笑搖頭道:“批評的是,批評的是,我們單位實在是還有很多工作需要完善”。

“工作制度可以慢慢晚上,但工作效率應該有效提升了”

李學武意有所指地提醒道:“過了年春風就吹了過來,地面上的雪都化了,冰河都消失不見”。

他指了指窗外路過的大河,說道:“現在風頭正好,水分正足,要是錯過了春耕,那家家戶戶農忙了,誰還顧得上誰!”

“您說是吧?!”

“是,李副主任說的是!”

包培剛笑了笑,點頭說道:“時節重要,機遇難求,我們也在思考應該種什麼糧”。

他面露苦澀,思索著說道:“怕天不晴,怕天不雨,怕地旱,怕地澇,更怕秋收沒著落”。

“李副主任”

他認真看向李學武詢問道:“您說我們應該種什麼糧?”

“我?”

李學武微微一眯眼睛,笑道:“我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您信嗎?”

“啊?哈哈哈哈!”

包培剛反應過來,大笑了起來,連路過車廂的周小白都聽了個真切。

“武哥?!”

周小白輕輕敲了敲包廂門,招呼道:“薛主任找您呢”。

“知道了”

李學武在包廂裡應了一聲,隨後對包培剛笑著說道:“早晨起太早了,你再休息一會兒,到了津門咱們再聊”。

“好,你快去忙”

包培剛起身送了他出門,嘴裡還叮囑道:“咱們都是朋友,千萬不要客氣”。

等到了走廊上,李學武帶著周小白往座位上走,嘴裡問了她們的安排。

“找到一個軟臥,羅雲又睡了,說是困的厲害”

周小白回應著他的詢問,同時示意了身後的包廂問道:“這是你朋友?”

“嗯?誰?”

李學武回頭看了一眼,走廊上並沒有什麼人。

周小白手指了指包廂,提醒她問的是剛剛出來的那間包廂。

“哦!呵呵,你說包主任啊”

李學武笑著看了她一眼,道:“合作上的關係,不算朋友”。

“那他剛剛……”

周小白抿了抿嘴角,問道:“他說你們是朋友,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李學武好笑地看了她,解釋道:“他滿嘴跑火車的,說出來的話他自己都不信”。

“咦——”

周小白明白了,咧咧嘴,評價道:“他活得可真累!”

“嗯,一語中的!”

李學武給她點了個贊,隨後進了她們的包廂,好笑道:“你們還真敢佔,這可是給領導準備的”。

“我不管——”

鋪位上羅雲的聲音有些慵懶,嘴裡抱怨道:“小白四點半就叫我起來收拾,我恨她!”

說完,又扭過身子看著李學武說道:“忘了恭喜你了武哥,喜得貴子,真是大喜事!”

她明明是說給李學武的,可目光掃過周小白卻是帶了些許挑釁的意味。

周小白則是瞪了她一眼,同樣對著李學武道了恭喜。

李學武好笑地看著兩人的幼稚行為,拍了拍鋪位,示意她們休息。

周小白聽著李學武坦然的謝謝,心裡是有些心疼的。

“休息吧,兩個多小時”

李學武出包廂的時候說了一句,隨後便關上了包廂門。

看見薛直夫站在座位那邊給自己招手,便徑直走了過去。

“早晨起的這麼早,沒再休息一會兒啊”

李學武笑著招呼道:“不會是包廂被人佔了吧”。

“呵呵,小姑娘蠻可愛的”

薛直夫笑著逗了一句,隨後示意了對面坐著的英商代表說道:“來,正好有時間,派克先生想找你多聊聊呢”。

“是嘛,如果您身體允許的話,我也正有此意呢”

李學武笑著坐在了薛直夫的身邊,看向對方問候道:“剛剛在站臺上還想跟您提醒一句來著,咱們坐火車到津門,然後要上船飄一段時間,最好休息一下的”。

“謝謝,李先生,其實很有趣,在這裡的旅行”

史密斯派克禮貌地同李學武打了招呼,隨後解釋道:“出來玩最重要的是參與和過程,我不想錯過這趟旅程最有意義的部分”。

這麼說著,示意了面前的茶杯問道:“這可以叫茶話會?”

“呵呵呵~”

李學武輕笑著看了薛直夫一眼,隨後對他點頭說道:“也可以叫早茶,或者叫聊閒篇兒”。

“哦!漢語學博大精深”

派克笑著攤了攤手,道:“這裡很有魅力,很吸引我,尤其是你們的文化”。

“畢竟有五千年呢”

李學武自豪地說道:“而且是唯一沒有斷層的文明,我們想要了解一個時代,只需要去查找資料就可以了”。

“真是魅力無限”

派克微微搖頭感嘆道:“你們終究會崛起,甚至是重新站在世界之巔的”。

“哦?”

李學武目光流轉,打量著對方微笑道:“派克先生的話我倒是少有從外國朋友的口中聽到呢”。

“他們都是無知且膚淺、愚蠢的人”

派克微微挑眉,對著李學武提醒道:“他們不值得你付出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