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不寫完別睡覺!
「不進就不進!您也別叫我兒子了!咱們各論各的!」
哐——!
後院一陣雞飛狗跳的吵嚷聲,沒一會兒,便見劉光齊氣呼呼地從二門走了出來。
見著李學武和傻柱他們站在垂花門處便是腳步稍稍一緩。
可走都走到這了,總不能找個犄角旮旯把臉躲過去吧。
他們家的人也不在乎丟人不丟人的了,這院再深也都聽見了。
「您回來了,李處長」
劉光齊倒是很客氣,尷尬地笑著跟李學武打了個招呼。
李學武微微眯著左眼打量了他,挑眉問道:「怎麼了這是?」
「我爸,他……」
話說到一半,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劉光齊也沒往後瞅,就知道是他爸跟上來了。
「得,有空咱們再聊,我這還有點事兒,您忙活著!」
說完,也不等李學武的反應,人已經果斷地往大門方向去了。
「你別回來了啊——!」
猶自不解氣似的,劉海中見著李學武他們站在門口也是覺得沒了面子,追到這衝著大門喊道:「這不是你的家,我也不是你爹!」
「呦——!二大爺,這是怎麼話兒說的?」傻柱玩笑道:「您這是破了案了?滴血認親了?」
「去去——跟誰你都鬧!」
劉海中現在底氣不足,沒了以前的牛勁,說話玩笑倒是開得了。
李學武見他尷尬著,也是順著傻柱的玩笑問道:「別不是爺倆鬧掰了,以後要論哥們了?」
他看向傻柱逗笑道:「那以後咱們怎麼叫?呵呵呵——」
「那我不管!」
傻柱湊到劉海中身邊攬著對方的肩膀道:「我不能叫二哥啊,是吧?二大爺!」
「你這是跟我稱呼呢?」
劉海中也是被他氣笑了,抬起拳頭要捶他,被傻柱給摟住了。
「去去去——還嫌我不夠煩的呢,我都要被氣死了!」
「別介,多大點事兒啊」
傻柱跟屏門裡他們常坐的凳子拎了一個出來遞給他,道:「坐下嘮會兒,把不開心的事說一說!」
他看著二大爺坐下後,扭頭對著李學武說道:「也讓我們開心開心對吧?哈哈哈!」
「你就這點出息了——!」
劉海中跟傻柱鬧了兩句,心裡的火也散了不少。
不散還能怎麼著,三個小子一個比一個混,小時候還能打得住,現在他能管了誰去。
「要我說啊,您都多餘搭理他,我可不是扒扯您啊!」
傻柱給李學武遞了個凳子,自己也掏了一個,三人就著下午這會兒跟屏門口擺開了龍門陣。
「就您家這大孝子,沒有香兒絕對不回來,有用著您的時候了,家裡吃好的了,拖家帶口的爹呀~媽呀的,忒不是個東西!」
「哎——!說這些幹啥!」
李學武微微皺眉看了傻柱一眼,示意了劉海中道:「二大爺都夠難受的了,你還給一棒子」。
「這有啥,我說的都是事實吧,二大爺?」
傻柱攤開手問向劉海中,說道:「咱前後院住著,我要看您熱鬧也不能這麼說,是不是?」
劉海中擺了擺手,沒在意他的直來直去,點頭嘆氣道:「都說家醜不可外揚,可前後院……唉!」
他無奈地雙手拍了拍膝蓋,道:「我這還沒老呢,就是他媽身體不方便了,這就嫌棄上了」。
「您呀,想開點!有他沒他這日子
您也不也過來了嘛!」
傻柱勸他道:「到啥時候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您得坐等著看他後悔的那一天呢!」
「呵呵——我跟他置氣?!」
劉海中苦笑道:「我自己想想都是犯不上了,沒啥意思」。
「要說管兒子,我是咱們院裡最失敗的了,跟你爸比不了」
他示意了李學武,說道:「同樣都是棍棒之下出孝子,你們家三個,我們家三個,唉,比不了!」
「您也別這麼說」
傻柱是會安慰人的,他指了指閆家,提醒道:「三大爺家仨兒子也都是完蛋艹兒,我看他在教子無方上這點上,比您賽呢」。
「嘶——!」
李學武聽著他的話直嘖舌,這到底是會說話啊,還是不會說話啊,得罪人都一串一串的是吧?
傻柱倒是不在意這個,嘿嘿笑著拍了拍劉海中的後背,道:「我這是安慰您呢,您可別聽岔了」。
「嗯——我謝謝你了!」
劉海中笑著拍了他大腿一巴掌,疼得傻子齜牙咧嘴的。
「得著今天這空兒了,我跟您打聽個事,好讓我這心也落地兒」
他看向李學武認真地問道:「咱們廠是不是真的要搬遷,這工人新村是不是真的就黃了?」
「嗨——我還問他呢!」
傻柱一梗脖子道:「他這人您還不知道,口風最嚴了」。
李學武沒搭理他,看著劉海中問道:「您這是有事?還是……」
「唉……我也不瞞著你」劉海中深吸了一口氣,解釋道:「剛剛大小子回來說的就是這個」。
「廠裡的房屋置換計劃停了,這住樓房的希望渺茫了,本來要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讓他媳婦照顧他媽的話兒也沒了」
劉海中看著李學武問道:「我就想知道廠裡到底是咋考慮的,也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
「就因為住不上樓房了,所以他就不想養老了?」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說道:「那剛剛柱子哥說的可不算錯,劉光齊做的真是有些過份了」。
「我呀,倒不是為了他,更不是為了置這個氣」
劉家中示意了家裡,道:「我這有房住,怎麼著都不算虧著」。
「我是想啊,這工作……」
他顛了顛自己的手,苦笑道:「總得光榮退休,有個吃飯的去處啊,你說是不是?」
「喲——這聊著呢!」
他們這邊正說著,一大爺領著棒梗從門外頭進來,見著他們打了聲招呼,棒梗也跟著招呼。
「您這是出去了?怎麼還帶著他了?」
傻柱笑著扒拉了一下棒梗的腦袋,逗了他一句。
棒梗才不在意這個呢,去屏門裡掏了一張凳子出來就要坐。
可傻柱手快,搶過去遞給了一大爺,逗的棒梗去搶他的凳子。
這院裡願意胡逗孩子的,就他一個,可也是鬧著玩,也不惱。
一大爺笑呵呵地解釋道:「跟他媽在廠裡遇著了,讓我領回來,交給他奶奶盯著寫作業」。
這話算是在提醒棒梗,也算是交代了,完成了任務。
棒梗卻支稜著耳朵裝聽不見,搶不過傻柱的板凳,只能重新搬了個板凳坐在了李學武旁邊。
傻柱又逗他問道:「棒梗,你作業寫完了嘛,就往我們這坐」。
「怯——作業?我才不寫那破玩意呢,狗都不寫!」
棒梗摔著大肥臉跟貓似的,沒老實氣兒,凳子不坐,非得蹲在上面,跟犼似的。
「嗯,你牛,這話我一定告訴你媽,
且等著捱揍吧你!」
傻柱逗他都習慣了,從小逗著他,現在也沒個當叔叔的正型。
兩人又鬧開了,易忠海坐在了劉海中的身邊,笑著看了他們鬧。
李學武瞧見劉海中還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等著他的答覆呢。
「廠裡這邊還沒有個準信兒,就算是有我也不能給您說,您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那……我這到底應該?」
劉海中迷茫了,攤著手問道:「就這麼一直等著?」
「其實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您著急,廠裡比您還著急」。
他示意了軋鋼廠的方向說道:「三產工程建設工地、生態區學校建設工地、醫院建設工地等等!」
「這些個工地同時停工停產」
李學武看著他問道:「您知道這一天的損失是多少嗎?」
不等劉海中驚訝或者思索,他點點頭道:「我的意思是啊,這種關乎集體命運的事,並不會因為一個人的意願而發生改變」。
「這個人包括我,也包括您,更包括你們所聽說的李主任」。
「我倒是聽著有人說起這個」
傻柱在一旁接話道:「前兒中午在食堂,有人提起要搬遷,說是冀省給了多少多少搬遷款」。
「無稽之談,甭信這些話」
李學武搖了搖頭道:「至少在我這是沒聽說的,搬遷款要有,那也得是談判了才有」。
他看向幾人說道:「我跟李主任剛從津門回來,誰都沒見著呢,哪來的談判,更別提搬遷款了」。
「說是這麼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傻柱解釋道:「冀省、豫省以及陝省和顎省的人掏錢幫咱們搬」
他說到這也是含糊了,好笑道:「我聽著也是迷糊,咱們廠怎麼就成了香餑餑了」。
傻柱逗笑道:「要真去了南方還好了,聽說南方水土養人啊」。
「嗯,越州辦事處還缺個廚師,回頭我安排你過去」
李學武笑著逗了他一句,隨後搖了搖頭道:「全是捕風捉影的事,我只知道遼省的人來了」。
看著他們三個驚訝的表情,他點點頭說道:「因為人是我接待的,確實有談這個的意思」。
「啥——!還有遼省的!」
傻柱一驚一乍的吵吵道:「這真要搬東北去?彪子說那邊可是老冷了,尿尿都結冰!」
「他的話你也信?」
李學武瞥了他一眼,道:「要真是像他說的那樣,東北人還不尿尿了?」
「嘶——!」
一想到零下三十幾度還要出門上廁所,傻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那冀省和豫省領導來請的事是誰傳的?」
「不知道,我只說我知道的」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我這人最實在,一是一,二是二,沒準的事不說,扯謊的事更別提」。
「嗯——」
易忠海和劉海中是信了的,點頭認同他的這句話,傻柱卻是懷疑地看著他。
「冀省和豫省的事不是你故意傳出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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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分,倒座房可熱鬧。
許久都沒有的二三十人一起吃飯的場景,今天又有了。
李家一大家子,老的、小的,全都過來了。
傻柱一家子,後院住著的費善英帶倆孩子,還有來接妹妹的王亞娟也被留了下來一起吃。
炕上兩桌,地上一桌,坐得滿滿的,嘰嘰喳喳熱鬧的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