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601章 那就叫峨眉峰吧

“沒問題,我最會講故事了。”

李學武故意輕聲說道:“一直講到你睡著為止。”

“嘿嘿——”

得了許諾的付之棟忍不住地笑出了聲,從沙發上翻了個兒,小腳擠著李學武伸進了盆子裡。

“咯咯咯——”

小男孩的聲音清脆,正是愛鬧的年紀。

以往缺少父愛,隨著母親生活,難免會有壓抑。

只是經過了與親爹的生離死別,這孩子好像也蛻變了。

主要是李學武給了他足夠多的安全感,更是上了幼兒園,認識了更多的好朋友。

尤其是母子兩個不用再為生活和未來擔憂,日子自然就光明瞭起來,性格也變得正常了。

李學武的大腳上站著乾兒子的小腳丫,兩人坐在那嘀嘀咕咕地說著悄悄話,看得周亞梅面上嫌棄,但心裡很樂。

她能給兒子衣食無憂的生活,但給不了他成長所需的父愛和安全感。

哪裡不知道兒子在私下裡偷偷跟李學武叫爸爸,可她只當是不知道。

這是孩子尋找保護和依靠的天性,更是性格選擇,強加干預只會弄巧成拙。

所以她心裡裝糊塗,面上配合著那兩人,這棟房子裡又增添了幾分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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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有了李姝以後你才有的這份耐心煩嗎?”

見李學武從門外進來,周亞梅坐在床上好奇地問道:“還是你天生的就有孩子緣兒?”

“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但我的耐心絕對不是李姝磨練出來的。”

李學武一邊踢了拖鞋上床,一邊說道:“李姝抱家來,多是我父母和大嫂照看來著,我那個時候已經在廠裡上班了,哪裡有時間。”

“不過得小孩子喜歡,這個是真的,”他依靠在床頭上,看著周亞梅問道:“我跟你說過第一次見李姝時候的事嗎?”

“其實現在想想都挺心悸的。”

李學武見周亞梅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她爸抱著她在火車底下,我們都要走過去了,是她小貓似的跟我叫了兩聲。”

“我從她爸手裡接過來的時候,她沒哭,只衝著我笑來著,那個時候我就有感覺,這孩子跟我是有緣分的。”

“你打算告訴她這些嗎?”

周亞梅倚在了他的懷裡,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問道:“等她長大成人了以後。”

“可能不一定要等長大,”李學武撫著她的頭髮,看著床頭燈光映襯下的窗外夜景,說道:“你也知道,小孩子是很敏感的。”

“也許她上小學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與其他孩子的不同,無論是膚色還是五官、髮色。”

他低頭看了看周亞梅,說道:“我會盡量給她最舒適的環境,最溫暖的家,直到她真的需要一個事實。”

“也許是十三歲,也許是十五歲,也許是十八歲,只要她真的需要。”

“你是個好人——”

周亞梅手緊了緊,摟著他說道:“我能感受的到,你溫暖的心,真誠、善良、可靠。”

李學武的這番話,既是在說李姝,也有在說她。

如果連李姝都這麼悉心地照顧,更何況是她們母子呢。

“我從來沒奢望過別人說我是好人,因為太絕對了。”

李學武拍了拍她的肩膀,摟著她說道:“這世上有太多的事是預料不到的。”

“我能做的只是在我的能力範圍內,以最穩妥的方式保護我自己和身邊的人。”

“這就最夠了——”

周亞梅輕嗅他身上的味道,往他的臂彎裡鑽了鑽,好像也在尋找一個依靠。

李學武低下頭,笑著看了她說道:“你要給好人一些獎勵嗎?”

“什麼獎勵?”

周亞梅笑了笑,說道:“好人做好事是不圖回報的,所以沒有獎勵。”

“那我不做好人了,我要做壞人——”

李學武翻過身,把她壓在了身下,惡狗捕食似的咬向了她。

“呀——哈哈哈——癢——”

周亞梅用力地挺著脖子,雙手卻不是推擋,而是更緊地摟住了他的脖子。

就像她的主動,這是緊緊地擁抱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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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上沒在這住啊?”

景玉農從樓上下來,遇到正走進大廳的李學武,目光好似雷達一般掃視。

李學武倒是很自然地點點頭,說道:“去彪子那了,看看大侄女。”

“李文彪?他生閨女了?”

景玉農是認識老彪子的,在奉城主持一機廠的收購案時,沒少得他的幫助。

紅星廠的調查和收購團隊是先到的奉城,她是臨時接到消息,加緊行程的同時匆匆趕來的。

別說對奉城一機廠了,就是對奉城她都沒有個系統的瞭解。

而從奉城火車站一出來,便有人過來打招呼,同時還送了文件給她。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提前來奉城的李文彪。

她當然不會拒絕對方的好意,因為李學武已經提前跟她打過招呼了。

而李雪自然是認識李文彪的,雙方短暫的接觸過後,在隨後的收購案過程中,旦有不方便的,對方都會想辦法調查清楚。

這麼說吧,景玉農到奉城第二天就能順利接管團隊,有序開展工作,真就得力於那份文件。

奉城一機廠裡面上的、背地裡的事情通通都在材料上體現了出來。

景玉農拿著這些來調查和主持談判,真就掐住了一機廠的死穴。

再有遼東工業主動協助,事情進展的十分順利,也讓她有時間和精力兼顧京城的問題。

老李把她支出去挖牆根,她自然要心懷警惕。

能快速從奉城脫身,在佔住奉城一機廠的同時,還能果斷地拿下貿易管理中心和聯合儲蓄銀行,足見這份幫助對她的影響了。

李懷德玩驅虎吞狼,讓程開元拿了三產工業,但景玉農與李學武還拿了奉城一機廠呢。

現在誰在奉城一機廠主持工作呢?

是生產管理處副主任蕭子洪,這位是誰就不用介紹了吧。

所以李雪就懷疑自己二哥跟景副主任最近眉來眼去的,絕對有事。

兩人唱雙簧,一唱一和的,把機關裡的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她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李學武的手從聯合工業、聯合儲蓄銀行、三產工業、貿易管理中心撤出來了,但也沒撤乾淨。

景玉農接受了這些,看似是削弱了李學武,實則是這兩人玩了一招左手倒右手。

恐怕連李懷德也想不到,李學武和景玉農有什麼牽扯,能讓他們擁有這份默契。

表面上來看,李學武和景玉農的勢力都被削弱了,程開元的勢力增強了。

實際上呢?

景玉農早就貼過來了,李懷德還在後面使勁給推了推,助助興?

現在景玉農與李學武的合作關係更加的緊密了,也更加的隱晦了,這是李懷德絕對想不到的。

他算到了景玉農與李學武沒有鬧的那麼僵,但沒算到兩人鬧的不渴開交。

這一次李學武在京城與她裡應外合打了一場配合戰,真是讓她見識了下面有人的必要性。

本來結束奉城一機廠的案子以後,她是要私下裡請對方吃個飯的。

可李文彪通過李雪婉拒了,只言說到了鋼城以後,有不方便的事隨時聯繫。

當然了,景玉農沒有他的聯繫方式,他這是客氣話嗎?

還真就不是,因為李雪還在。

李雪是誰?背後又是誰的關係,這個不用說了,只要她和李學武的關係依舊,那她在奉城和鋼城就真的有特殊的助力。

這種助力還真就說不上來有多麼的重要,或者必須性。

但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還真就需要這樣的人去做。

你讓她自己捨得下臉和身段來,去實地考察和探訪,她是不敢的。

讓別人去,那還不消息漫天飛了啊。

所以,這一次來奉城,她是真的切實感受到了李學武的能量。

絕對不是他在紅星廠也好,在衛三團表現出來的這麼簡單。

只看景玉農在他面前不自覺地溫順委婉了許多,談話間少了幾分嚴肅,多了幾分感情,便知道李學武的“厲害”了。

聽李學武提起彪子,她自然就想起了這個人。

“這好事你還偷偷摸摸的,咋不告訴我一聲呢?”

景玉農嗔了他一句,說道:“上次來就想感謝他,一直還沒有機會呢。”

“感謝我是一樣的——”

李學武當著李雪的面,很是坦蕩地開玩笑道:“要不回頭您請我吃頓飯得了。”

“請你吃八頓——”

景玉農白了他一眼,道:“今天組織談話啊,你記得留點神,廠裡那邊……”

她的話說到這含糊了過去,不過李學武已經聽懂了。

兩人在大廳裡說了一句,便錯開身,景玉農要去吃早飯,他則是上樓換身衣服。

昨天晚上週亞梅要幫他洗出來,他沒讓。

回到家就已經九點多了,洗腳洗澡,一番折騰躺床上都快十一點了。

要是再洗衣服,第二天不一定幹不說,過度勞累哪還有力氣幹別的啊。

手無縛雞之力,那多……是吧。

所以能看得出李學武的體貼和溫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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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廠裡來消息了。”

李學武剛剛結束與鍊鋼廠經管組組長姚慧穎的談話,彭曉力便找了過來。

“說是上面決定對上週的事展開徹查,相關的調查組已經派駐下來了。”

他擔心嘴裡的消息太過於竟然,越說越小聲,“相關人員已經被離隔審查……”

“嗯,我知道了——”

李學武並不驚訝於這則消息,早在預料之中了。

事情搞得這麼大,這麼被動,外事那邊說不定要損失多少聲譽和實際利益呢。

這件事絕對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事,當初姬毓秀就來找他問過。

很顯然,提前聽到風的不少,一些盲目或者別有目的的人心懷叵測,這一次準要遭殃。

所以說,趙俠死的還真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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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鉤沉:請闡述京城外事一事對外事工作的影響,對紅星廠對外工作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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