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快滅門了!(求月票)
「領導,您能不能跟廠裡說一下,別再跟會上講我的那些事了」。
李學武辦公室,周瑤扭捏地站在辦公桌前懇求道:「講講別人唄」。
「怎麼?把你當優秀典型,當先進標杆你還不願意了?」李學武笑著看了她一眼,說道:「知不知道多少人爭著搶著要呢?」
「還有,你讓我怎麼去跟廠裡說?」他簽了一份文件,嘴裡玩笑道:「難道跟谷副主任,跟自貴主任說我們周瑤害羞,不能說,不能誇?」
「哎呀——領導——」
周瑤嗔道:「我現在一出門他們都對我指指點點的,聽著他們竊竊私語我渾身都難受」。
「這典型當得我是真的壓力大,我怕我扛不住再毀了廠裡」。
她主動幫李學武續了杯熱水,討好地笑著道:「您多讓廠裡講講劉軍他們,我這些同學做的都很好啊」。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李學武瞅了她一眼說道:「你當這典型說立誰就立誰,說換誰就換誰啊?是典型不值錢啊,還是你不值錢啊?」
「我不是那個意思,領導——」
周瑤還想再說什麼,這個時候彭曉力掐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
「呦,周科長,您這是?」
彭曉力見周瑤像犯錯了似的站在領導辦公桌前,可看著領導的表情也不像是這回事啊。
他玩笑著說道:「領導退你文件了?我怎麼不知道?」
「正好,彭曉力來了,你問問他想不想要這個機會?」
李學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了抬下巴示意了她說道:「谷副書記說的又沒有誇大其詞,你有什麼好害羞和在意的」。
「是大學生分配會議的事?」
彭曉力聽話聽音兒,這會兒已經聽明白了,笑著說道:「會議文件還傳達來了保衛組呢」。
他看向周瑤羨慕地說道:「哎呀,上午我們還談呢,說咱們保衛組終於出現第二個能文能武的人了」。
他說的是第二個,第一個是誰自然不用提及,正跟那坐著喝茶呢。
「行了啊,別矯情了,擱你身上算為難的事嘛!」李學武放下茶杯,說道:「谷副書記講你的先進事蹟,是為了激勵他們紮根基層,努力鍛鍊,珍惜機會」。
「現在才哪到哪啊——!」
彭曉力笑著給周瑤提醒道:「您沒聽說啊,廠報下一週的先進典型介紹就是您」。
「題目我都看見了,《保衛科科長的成長故事》!」
「這誰寫的文章?什麼破名字——!」
李學武笑著提議道:「應該寫《巾幗不讓鬚眉,紅顏更勝兒郎》啊!」
「您就笑話我吧!我走了!」
周瑤撅著嘴嬌嗔了一聲便轉身離開了,她也知道從領導這得不到滿意答覆了。
彭曉力笑著看了她離開,這才將手裡的文件交給了李學武,彙報道:「領導,您的郵件到了」。
就在李學武查看文件的時候,他輕聲介紹道:「是從津門隨著聯合貿易物流來的,大件」。
「嗯,是我託人買的,跟建昆說,幫我送到家裡去吧」。
李學武在文件上籤了自己的名字,點了點文件叮囑道:「幫我問一下調度,這個運費怎麼算」。
「領導,這……郵費還算嗎?」彭曉力遲疑道:「調度也是按照聯合貿易單據接收的」。
「算,必須要算」李學武言辭堅定地說道:「別人我不管,咱們是監察單位,可不能開這個頭」。
李學武將文件推給他說道:「我今天敢佔這十幾塊的小便宜,明天就有人敢佔幾十塊
、幾百塊的大便宜,到時候我怎麼監察他?」
「是!我這就去處理!」
彭曉力認真地點點頭,拿著文件出去了,領導要求的,他必須堅持做。
這倒也不是第一次遇到李學武堅持原則,不肯貪公家便宜了。
有好幾次李學武帶著他出外勤沒趕上飯點回來,只能在外面吃。
別的領導基本上都會跟飯店索要票據,回來按差旅費核銷掉。
但李學武一次都沒有核銷這部分費用,包括辦公室裡的耗材和物料,不少都是他從家裡帶來的。
都知道他辦公室裡有好茶葉,還真以為李學武是用公款買來供自己消遣的,其實都是家裡的。
彭曉力就管著這些他還能不知道?就連領導戒菸後他都沒少從這邊劃拉香菸回去。
來紅星廠工作三、四年了,在機關裡他也算是混成了老油子。
但有一個算一個,他所接觸過的領導,如這般講原則的還真是一個都沒遇見過。
難能可貴的是,李學武嚴於律己,寬以待人。
他對自己嚴格要求,對負責保衛組全面工作以後,更難見到他發脾氣。
有時候保衛組職工遇到困難了,即便是沒找到他,只要聽說了,在合理的範圍內也會照顧。
上次來這邊做工作的葛淑琴,已經由他協調從後勤調到了值班室,不僅僅方便了她照顧孩子,也算是對她本人的照顧。
軋鋼廠擁有自己的內部電話聯絡系統,更有自己的通訊班。
每個部門都有聯絡電話和執勤電話,防備出了問題沒有溝通的渠道和傳遞渠道。
保衛組執勤電話是對內公開的,只要不是直接找到辦公室或者某位領導的,基本上會被打到值班室。
值班室根據來電的需要和身份將電話轉到對應的科室。
其實這項工作是有些枯燥和乏味的,尤其是不能擅離職守,醉崗、睡崗、脫崗更是嚴重問題。
李學武是有責任心的領導,對各個部門瞭如指掌,尤其是關鍵崗位,必定是要放穩妥的人。
廠裡看著他從董文學手裡接班後好像保衛組沒有什麼大動作。
可保衛組內部卻是瞭解的,不僅僅是部門職權在變動,工作制度在革新,就是人事都經常在動。
當然不是科員從這個科調那個科那種摻沙子的調動,是正經的管理人員調動。
行就上,不行就下,有問題的逐漸被淘汰和清理出機關,甚至到了一線也是邊邊角角無關緊要的崗位,再難出頭之日。
在李學武這裡有兩條原則紅線特別的嚴重,觸之即死。
一個是賭,一個是煙。
賭不是說不能為了娛樂玩撲克、麻將,小賭怡情,三五分錢熬一個下午,他看也不看的。
只是在用你的時候一定不會重用,因為你有賭的時間都不去學習和工作,就說明你沒有責任心。
煙當然說的不是大前門這樣的香菸了,而是火煙,煙葫蘆,讓人上癮的玩意,這些東西現在還有。
早前禁絕的大煙在暗地裡總會以治療拉稀的藥物流通,有的法盲還自己種植這鬼玩意。
幹啥?
一個是抽,一個是吃。
抽當然不是抽菸莖上割下來的膏體,而是煙葫蘆裡的種子。
膏體都知道有害,毒性大,戒不掉,他們不知道種子的毒性也不小,早晚要出事。
種子碾碎了攪拌在菸葉裡,老農或者幹體力活的人會認為抽菸幹活有勁,殊不知這種危害多嚴重。
有城
裡機關幹部會覺得寫材料和文案工作勞累,腦子不夠用,從農村帶來的土辦法就用上了。
吃也不是直接往嘴裡送,而是當做佐料來用,燉肉或者醃肉的時候會放裡面幾粒,吃著香。
那特麼能不香嘛,香麻了!
李學武為啥知道這玩意,因為李順沒少治療這些後遺症。
你看老太太抽旱菸,但她絕對不碰這玩意,早先看因為煙葫蘆敗家的比比皆是。
多大的高門宅院說垮了就垮了,都用不上三年,家破人亡。
李學武從小就有這個意識,李家人沒有碰這兩樣的。
要說門風家風,李家當屬一等一的,唯獨到了李學武這裡,李順只能說少不更事,對象多了不算色。
李學武是真沒拿處對象當回事,就算是現在有小夥子性格皮一些,愛鬧愛玩一些他都看著樂。
但真要讓他知道了有人觸碰了他的底線,那絕對要滾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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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到家,剛進院便見李姝嘰嘰喳喳的聲音從門廳裡傳出來,就像春天裡的燕子。
「來,別客氣」李學武笑著讓了身後跟進來的劉海中,道:「到咱家了,跟院裡一樣的」。
「哎、哎!」劉海中揹著工具包,看著這處洋房小院,忍不住的緊張,處處透露著小心翼翼。
「是他二大爺來了,咋不進屋呢?」
劉茵正哄著孫子,聽見院裡的動靜站在門口看,卻見是劉海中拘謹地站在院裡。
門廳裡堆放著不少木頭箱子,是李學武託姬衛東幫他從港城採買的冰箱。
有人問了,多大的冰箱啊這麼多箱子,冷庫吧!
當然不是,李學武是託姬衛東採買冰箱,結果這小子給他來了個電器大采購。
你說他壞不壞,給自己家不敢買,更不敢讓丈母孃家裡用,怕他們炫耀出去招災惹禍。
但他是不怕李學武這裡出事,結果不僅買來了冰箱,洗衣機、電視機、音響不算,竟然還有空調!
在辦公室的時候看見清單他就忍不住皺眉頭,可能怎麼著。
這損小子都給郵寄到家了,還能讓船給運回去?
只看彭曉力小心揹著人處理的,就知道是沒拆箱,更沒讓外人知道,李學武更不願意張揚了。
跟上次日商送的家電不同,那次是公開的,他不願意收隨便送人也不覺得可惜。
這一次不同,這特麼是花他的錢,姬衛東那小子準在偷著樂呢!
「我是來幫忙安裝空調的」。
劉海中在這裡看見劉茵可跟在四合院那邊遇到完全不是一個心境了,連說話的語氣都小心了不少。
在四合院李家人不擺譜,不耍威,大家還真就沒怎麼在意李家。
可到了這裡不一樣了,不說這精緻的小院兒和獨立的洋房,就是站在院裡往門廳裡面看,也覺得貴氣壓人。
在四合院,劉茵是李順的媳婦兒,可在這,劉茵是李副主任的母親,那能一樣嘛!
「您別客氣,先進屋喝杯水」
李學武笑著讓了他,道:「我是不懂這個的,一會讓建昆幫你打下手,他知道家裡的工具都在哪」。
「好好,我這都帶著了」劉海中還是沒敢邁開腿進屋,只是看了看那邊的幾個箱子道:「需要安裝啥,我都一併幫您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