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袖 作品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白馬寺夜話(下)

    章子俊誇誇其談可把所有人聽的臉色慘白,越聽越不像話了,這是在“攻擊”皇上“的執政不力和無能啊。特別是商輅,當初也是同意出兵荊襄流民的,今日一聽章子俊的另一種說詞,就開始反思了,人老了容易回想過去,雖然對荊襄流民的圍剿不是自己出面的,可也沒有反對,這就讓商輅有點坐立不安起來,都說商輅在朝期間,從不殺戮一人,可間接造成的殺戮算不算?

    章子俊為什麼要“攤牌”,因為目前的廬州已經到了“捂不住”的時候了,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這短短大半年來,就在這個月朝廷先後派了都察院的胡靖、南京禮部給事中韋眷前來,真當是在走形式嗎?連剛致仕要回家的商輅也來了,不管怎麼粉刷,蘆州怎麼繁榮,許多僭越的地方一抓一大把,許多施政的做法全部脫離常規,許多對商人的政策與祖制相悖。不光這些,還取消了朝廷的許多地方財稅,這是最要命的。原本靠這些雜稅把日子過的很滋潤的衙門公差,突然沒有了,勢必會跳腳,暗中就會狀告。

    商輅嘆曰:“忠直的言行觸犯君主,獨立的操守不合世俗,事理之勢就是如此。凡苟且迎合世俗之士,喜歡諂諛獻媚之人,按照貴人的臉色俯仰行事,在勢利之間曲折前行。章小友啊,任重道遠。”

    “唉呀,不就是為蘆州百姓造造房,修個路什麼的,知府大人這是對廬州的善政啊。”李勝說完後,就給曹衡猛眨眼。”

    曹衡說道:“大明缺少能臣啊,商大人這一走,內閣可就成了空架子,今皇上詔命戶部右侍郎薛遠整飭兩廣軍餉,薛遠請開納粟之例。皇上批准施行了。

    具體規定:其一,兩廣大小衙門三年六年考滿官員,許令納米就於本布政司給由。其二,兩廣兩考役滿吏典有能納米一百石者,送部免其辦事,就撥京考,納米三百石者,免其京考,冠帶辦事,納米一百五十石者,於本布政司撥補,三考滿日是,赴部免考,冠帶辦事。其三,兩廣軍民舍餘人等照納米則例運於用糧處所,給授散官。其四,兩及湖廣、江西為民文職官備米一百五十石運於用糧處所者冠帶閒住。其五,淮浙廣東等處鹽運司,提舉司天順七年存積見在引鹽,就彼定擬鬥斛出榜召商中納。其六,兩廣等處放回依親監生坐監三年以上者納米一百五十石,未及三年者納米二百五十石,免其坐監,起送聽選,其聽選給假回還者納米一百石,不拘挨次,就便選用。其七,兩廣儒學考試不中生員廩膳納米五十石,增廣納米三十石,免其充吏,放回寧家。

    這樣以來冗官之弊越烈啊,近戶部上奏欲於河南、山東、陝西、湖廣四布政司各添設參政參議一員,順天並直隸各府及四布政司各府各添設同知一員,專職撫民勸課農桑。建官用以安民,官多則民擾;立法用以除奸,法出則奸生,故生一事不如省一事,興一利不如除一害。今戶部所言固有其理,但亦有弊。朝廷置布政司府州縣官,無非勸課農桑,修舉庶務,以安養斯民,何用專設農桑之官?況今水旱不斷,民多飢窘,正當蘇民省費之時,所以不宜多設官職。”

    商輅接口說道:“在老夫出京城時,皇上詔令疏通錢法:凡徵商稅,錢、鈔中半兼收,每鈔一貫折錢四文,無拘新舊與年代遠近,全部驗收,以便民用。可老夫不這樣認為,唉,算了多說無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