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端 作品
第96章 第九十六章
寧倦花了三年多的時間,好不容易剛實現轉虧為盈,結果兩場仗打下來,又沒了。
聖神文武的皇帝陛下,目前還是個窮兮兮的皇帝陛下。
陸清則安慰地摸摸寧倦的腦袋:“窮點怎麼了,該補的窟窿咱也補上了,眼下天下安定,等過幾年就有錢了。”
寧倦沒有被安慰到。
陸清則看他委屈地看著自己,心底不由生出幾分罪惡感,猶豫了下,湊上去在他唇角親了親。
寧倦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手按在陸清則後腦勺,壓著他肆意輕薄了一番,舔了舔唇角,小聲道:“下次老師想要安慰我,直接這麼做就好。”
陸清則:“……”
就算他知道寧倦是故意裝乖賣弱,也實在硬不下心腸。
要教訓這隻裝成乖乖小狗的惡狼,果然還是需要點別的手段。
回京之後一直沒空閒,漠北戰事也未平,到今日才算是塵埃落定。
也是時候算算總賬了。
他和善地與寧倦對視片刻,擱下手裡的奏本:“今晚有時間嗎?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寧倦還在回味著陸清則的味道,聞聲斷然否決:“你不能喝酒。”
“你喝酒,我喝茶。”陸清則的算盤打得很好,“回來後忙得見面時間都不多,不想和我說說話嗎?”
寧倦立刻倒戈:“想!”
與陸清則分別的那幾個月,他有數不清的話想和陸清則說。
最後也只能化為寥寥幾語,落筆在回京的戰報之下。
陸清則笑吟吟的:“那就先把桌上這些奏本先處理完吧。”
想到待會兒就能不受其他人干擾,和陸清則好好說會兒話,寧倦很有動力地開始處理桌上的奏本。
解決完桌上的這批,天色已暗,長順按著吩咐,將溫好的酒送上來。
寧倦邊喝著陸清則為他倒的酒,邊興致勃勃地說起在西南見到的趣聞,順便表達了一番沒能吃上那個菌子的遺憾。他真的好想看看跳舞的陸清則小人兒是什麼樣。
當日發來的信上含糊其辭的,陸清則這才知道寧倦為什麼想吃那個菌子,啼笑皆非地擰了把他的耳朵,覺得這狗崽子是當真很欠教育。
酒過三巡,寧倦依舊面不改色,眼神清明。
陸清則原本的計劃是灌醉寧倦,趁他不注意將他綁起來,但忽略了皇帝陛下千杯不倒的酒量。
他轉了轉手中的茶盞,準備換個思路:“霽微,我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寧倦:“嗯?”
陸清則言笑晏晏地遞來條黑色的帶子,燈下看美人,在燭光下,那張清豔無雙的面容愈發令人不敢逼視,勾魂兒似的好看:“你先蒙上眼。”
寧倦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看了好半晌,低沉地“嗯”了聲,乖乖地接過來,自個兒給自個兒蒙上了眼睛。
看寧倦這麼聽話,陸清則摸了摸下頷。
他是不是沒必要大費周章的?方才直接讓寧倦蒙上眼不就好了。
他牽引著寧倦,從暖閣被打通的道往寢房裡走,慢慢走進了早就佈置好的裡間。
雖然不知道陸清則想做什麼,不過寧倦不會對他提起提防之心,唇角含笑,由著陸清則帶自己走。
到了床邊,陸清則把他推到床上:“霽微,躺好。”
寧倦的心跳猛地加速,喉間發乾,腦中止不住地冒出些骯髒的念頭。
懷雪是不是想和他做點什麼……比較刺激的?
他心裡止不住地升起了一股期待,順從地躺好。
然後耳邊便傳來細微的鎖鏈聲。
沒等寧倦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便聽到“咔嚓”一聲。
腕間一涼,冰冷的鐐銬鎖在了他的手上。
寧倦的動作一頓:“……懷雪?”
知道寧倦的體力比自己高上不止一點半點,陸清則半點也不停歇,又迅速將另一隻手銬與兩個腳銬給寧倦銬上,免得被他掙脫。
過程裡寧倦倒也沒有掙扎,由著陸清則鎖上了自己。
做完這一切,寧倦沒太大反應,陸清則反倒冒出了些許冷汗,坐在寧倦小腹上,輕輕呼出口氣。
這活計,正常人做起來,果然還是沒有變態順暢。
人是鎖住了,接下來該怎麼做?
陸清則低頭看著尊貴無雙的皇帝陛下,一時犯了難。
寧倦眼前一片黑暗,只能感受到坐在他身上的人輕飄飄的體重,鼻端拂來若有若無的淡淡梅香。
聽到陸清則略微急促的呼吸,他的嘴角勾了勾:“現在可以解開我眼上的帶子了嗎,懷雪?”
卻沒聽到回覆。
半晌,耳邊傳來細微的窸窸窣窣聲。
意識到那是陸清則在褪下衣服的聲音,寧倦的氣息陡然沉了下去,說不出的興奮刺激著感官,讓他嗓音微啞:“懷雪,你在做什麼?給我看看好不好?”
陸清則沒搭理他。
即使寧倦眼上蒙著黑布,看不見他,衣服脫到一半,陸清則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再下手。
況且寒冬臘月的,就算屋裡燒著地龍,他也怕冷。
只是到了這一步後,陸清則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了。
寧倦意識到了陸清則的為難,覺得他實在是可愛極了,禁不住悶悶地笑了聲,胸膛輕微震動:“懷雪,要不要我來教你該怎麼做?”
陸清則擰了擰眉,感覺自己像是被嘲諷了。
他是來教訓寧倦的,寧倦這麼從容自如地躺著,他還教訓什麼?
不等寧倦再開口,他伸手解開了寧倦的衣帶,俯下身,若即若離地在他唇邊親了下。
那一下跟小貓撓癢癢似的,落不到實處,寧倦偏頭想要捕捉他唇瓣,陸清則卻旋即抽身離開,手指撫過那張英俊的面容,慢慢滑過他的喉結,胸膛,腰身……
最後停留的位置讓寧倦喉結都繃緊了。
陸清則俯下身,在他喉結上親了一下,往日裡清潤的嗓音壓低了些,微含冷意:“我需要你來教麼?”
長髮隨著他的動作散落下來,拂過寧倦的臉頰,因為看不見東西,其餘感官便被放大了無數倍。
身上人馥郁的梅香,長髮不經意掃過唇邊的瑣碎細癢,都清晰地傳遞而來。
寧倦悶哼了聲,好似被投進了火籠之中,渾身炙熱滾燙,近在咫尺的梅香成了另一種催發情緒的藥。
他張嘴咬住陸清則落下的長髮,抿了抿,嗓音低沉,語氣還算平靜:“懷雪,解開鎖鏈。”
不然他可是會發瘋的。
陸清則不滿他的語氣,鬆開手,往後蹭了下。
寧倦的呼吸頓時便亂了。
陸清則有些不好意思,強作鎮定,逗小狗似的,輕搔他的下頜:“果果,知錯了嗎?”
陸清則很久沒有叫過寧倦的乳名了。
認清對陸清則對心意後,他就不喜歡被這麼稱呼了,每被叫一聲,就代表著陸清則仍然將他當作孩子在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