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光 作品

第六十五章 天機

    遺骸的旁邊,擺放著幾件雜物,有折斷的短劍,散碎的金銀,破舊的道袍,一截木炭與一塊白布。

    於野伸手拿起短劍。

    短劍僅存劍柄與半截劍鋒,應該是折損的飛劍,看上去已無用處,而劍柄上卻刻著銘文:天機。

    天機?

    於野稍作忖思,放下短劍。他逐一查看裘伯的遺物,從中拿起一塊白布。

    白布已經發黃,上面用木炭塗抹了兩行歪歪斜斜的字跡——

    彩雲之南,朱雀北飛,金蟾出水,天機可尋。有緣於野,無緣天意。

    白布上,僅有二十四個字,應該是裘伯在臨終前所留。前面的一段話似有所指,暫時看不明白。後面一段話,是告訴他於野,有緣無緣,全憑天意?

    於野拿著白布與短劍,起身走到外邊的山洞。他在空地上坐下,拿出一個白玉戒子輕輕揮動。這是他之前繳獲的納物戒子,所收納的物品盡數傾倒而出。他翻尋片刻,撿出一堆東西擺在面前。

    其中的兩枚圖簡,為燕州的山河地理圖與蘄州的輿圖;兩塊刻有‘蘄州雲川’字樣的玉牌;兩篇功法玉簡,《太上靈符》與《與雲川劍訣》;幾卷獸皮冊子;一把銀色的短劍;二十多塊靈石;幾瓶療傷與辟穀的丹藥,另有一塊玉牌,與一枚殘缺的玉簡。

    於野將殘缺的玉簡與玉牌單獨拿了出來。

    玉簡,來自北齊山的藏經洞,上面僅有一行字符:飛星入南斗,九紫開幽冥。同樣是沒頭沒尾的一段話,與裘伯的遺言倒也相仿。而彼此之間,看不出有何關聯之處。

    兩寸大小的玉牌,一面刻著‘天機’二字,一面刻著‘和’字。

    於野將玉牌與白布擺在一起,暗忖道,就是它。

    當他看到白布上的遺言,便覺著‘天機’二字似曾見過。玉牌上的‘天機’二字,純屬巧合,還是與之有關,暫且無從知曉。而‘彩雲之南,朱雀北飛,金蟾出水,天機可尋’這段話的意思,顯然是讓他去尋找天機。至於天機又是什麼,只能留待以後參悟、琢磨。

    於野將白布、玉牌、斷劍、殘缺的玉簡,以及燕州與蘄州的輿圖收入鐵環中,與之前的《天禁術》、紫色玉石放在一處,又將靈石、短劍、丹藥、功法玉簡與空置的納物戒子,還有衣物、金銀等雜物,分別收納而各自另放一處。他起身走向隔壁的洞口,再次端詳著裘伯的遺容。

    裘伯啊,至今不知您的名諱與您曾經的遭遇,也不知您為何躲在這偏僻的大山裡耗盡餘生,卻知道你是於野的恩人。

    不過,去年歲末的那個冬夜,您老人家是否已預料到於家村的災難?

    如今雖然找到了您老人家,您卻不能開口說話。曾經的疑惑不僅依然存在,反而又多了未解之謎。您所救下的那個小子揹負著一筆難以償還的恩情與三十多條人命的血債呢,又該去如何找尋天機?

    唉!

    於野重重嘆了口氣,悲傷的心緒中多了幾分莫名的彷徨之意。他取下石壁中的明珠,撿起長劍轉身走向來時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