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滄瀾 作品

第 190 章 (修)到我身邊來


被這樣信任著,閔躍心臟沉甸甸又暖洋洋的,一下子被哄好了,抽了抽鼻子說:“你聽起來好虛弱。”

“在發燒,小事。你沒事就好,我睡覺了。”景姵說,她感覺到身體正在強烈要求她沉睡,拉扯著她的意識要沉入最深處。

“我能有什麼事,你以後不要這樣冒險了,太危險了,不是有我在嗎?我們可以多來幾次的。”閔躍沒忍住又抽抽搭搭地說道。

通過新聞報道,她也大概猜到景姵這一次計劃的目的可能是想要剷除組織的這些隱藏最深的釘子。但是她覺得景姵沒有必要以自己為誘餌,冒這麼大的險,受這麼重的傷,她可以讓時間回溯,多進行幾次,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大的收穫不是很好嘛,反正她又不會死。

景姵已經快睡著了,但是仍然聽清楚了閔躍的話,下意識有些無奈地回她:“你不是怕疼嗎?”

儘量一次性掃清多的障礙,增加最後成功的可能性,讓閔躍不需要為她的失敗自殺太多次回溯時間,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時光機器,所有人在回溯後都會忘記一切,只有閔躍會記得曾經發生的所有,以及死亡來臨時的恐懼和痛苦。

儘管無論多少次,她的女主角都會義無反顧,毫不猶豫地向自己揮刀。

閔躍怔住,忽然想起自己以前跟景姵抱怨過刀割脖子好疼的事,所以,也是為了不讓她多疼幾次,她選擇讓自己去承受嗎?

眼眶一熱,閔躍眼淚從眼眶裡滾落下來,又哇一聲大哭起來,“你幹嘛啦,脖子哭得好痛的嗚嗚嗚你快睡覺吧,不跟你說了!”

說罷難為情地直接把手機往後一扔,一扯被子蓋住腦袋,“我也睡覺了!”

楚栩生接住手機,看著已經被她掛斷的頁面,無奈地把桌上的整包紙巾扔進她懷裡。這位姐姐這兩天能吃能睡心理素質看起來比他強大那麼多,敢情是情緒都壓在心底。

……

雲錦州,月灣山脈自治區。

已經破了個洞的囚籠之外,鎖鏈上、囚籠四周,樓家的天使們都如臨大敵,宛如盯著一個重刑犯一樣警惕著囚籠之上的樓聽。

而更遠處,還有空軍軍隊嚴陣以待,返祖武器的黑洞洞的槍口,冷酷地蓄勢待發。

本地人和遊客都已經在政府的安排下往外撤離,不願意離開的外國人也被強制送走,幾乎像是清出戰場的樣子,整片自治區雖然安靜了下來,可空氣中無聲的喧囂卻叫人心臟高高提著。

寒風從破洞呼呼灌入囚籠內,屋裡的東西被吹得東倒西歪,怪物女僕只能把所有的東西都塞到一個角落裡,緊張不已地在囚籠裡走來走去,很想擠出窗口往外面看看樓聽,但這種場合,不是她這種小人物能摻和的,她也不敢去把他們擠開。。

天上囚籠裡此時還有樓老太太、樓家家主樓甯舟和一個談判官,以及數名裁決司警員。

近在咫尺般的天幕下,囚籠之上的天使距離幾近透明的月亮看起來是那樣的近,銀髮流淌著華光,銀眸冷酷無情,好像隨時就會奔月而去。

洞口處支起了一架梯子,此時站在上面的正是樓老太太。她一臉疲憊,雙眸閃著點點淚光,不停地勸說著:“孩子,千萬不要衝動啊!湘州那邊說龍錦的手術很成功,不會有事的,我們去一趟裁決司,他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你乖乖的……”

“樓聽,你放心,這只是一個正常的流程,很快就會放你回來的……”政府談判官的聲音取代了樓老太太。

樓聽的能力特殊,性格又

令人捉摸不透,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免得造成難以收場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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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甯舟抱著臂,冷若冰霜地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冷冷地看著外面的高空風景,任由風將她頭髮吹拂,時光似乎格外厚待她,冷豔的面龐沒有絲毫皺紋,只有頭髮飄揚間露出藏在下面的白髮。

“阿兄,樓聽之後會怎麼樣?”跟隨大部隊撤到鎮上的布勒兄弟正望著天上囚籠的方向,弟弟阿勒問身邊的兄長阿布。

這麼遠的距離,又有山與雲的遮擋,幾乎什麼也看不到,他們只能通過從天上飛過的直升飛機和戰機來判斷情況。

阿布神色凝重複雜,搖搖頭,“這就要看他之後的行動了。”

“什麼意思?”

“樓聽的身份和能力都這麼特殊,只要他後面沒有再有別的動作,乖乖的,中央一定會把這件事壓下去,保住樓聽的。”

可以說,華蘭政府就是樓聽最大的保護傘,儘管這次他算是在貼臉開大,殺人都殺到國家領導人面前去了,但是隻要樓聽還是聽得進人話,還是可控的,無論國內的輿論如何,他國如何跳腳,無論返祖家族怎麼抗議,中央都會壓下去,樓聽什麼代價也不需要付出。

別看這次戰機都出動了,其實只不過是表面功夫,否則對峙也不會持續到現在,簡直堪稱溫柔,只要樓聽乖乖去裁決司走一趟,最多在裡面呆個兩三週就會被放回來的。

問題是,樓聽真的可控嗎?要知道華蘭裡,想要他死的人也不少。

談判已經進行了好幾個小時了,樓聽始終一言不發,也不願意回到囚籠裡去,彷彿隨時會展翅飛走,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阿勒眼眸微微眯起,趁著阿布沒注意,轉身離開。

……

組織總部,江清在緩緩睜開了眼,他感到渾身疼痛,嘴裡滿是血腥味。他抓著附近的椅子,慢慢把自己撐起來,隨著他的動作,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骨頭好像都發出了慘叫,他很快就發出痛苦的呻吟和艱難的喘氣。

會議室內,還有一個呼吸聲,是徹夜未眠的費先生。

他仍然戴著鷹面,一雙眼睛從兩個孔洞裡看著他,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在你昏迷期間,裘法手術做完了,龍錦手術做完了,兩人都相安無事。”費先生用一種毫無起伏的聲音說。

“接下來華蘭,不,全世界所有國家,每一個城市都會開始搜索我們隱藏在各處的破膜機,下水道、廢棄學校、森林,每個角落都會被搜索一遍,全都會被找出來摧毀。而我們的原材料卻因為聯合部隊的圍追堵截,始終無法運送到工廠,破膜機的生產數量一直都上不去。江清,你原本是個被華蘭、被所有人拋棄的小孩,是組織收養了你,給了你在這個殘酷的社會上立身的資本,你才沒爛死在街頭上!我們給你吃,給你喝,更是讓你當上了繼承人,無論是出於感恩還是職責,你都應該要引領組織走向偉大的未來,可你卻闖下這種大禍,讓組織幾乎窮途末路,想好怎麼彌補了嗎?”

江清從費先生那平直的語氣裡聽出了冰冷冷的殺意,他們損失巨大,可無論是裘法還是景姵都安然無恙,還多出了一個樓聽這樣難以應對的敵人,這情況顯然讓費先生感到崩潰和絕望。

“江清,如果你沒有辦法彌補,我只能讓你跟教父見面了。相信我,你不會想見到他。”費先生又說。

組織的教父就在總部,就在這棟大樓的最頂層,從來沒有費先生以外的人可以上去,年輕人總會懷疑,真

的有教父這個人嗎?

但是年長的人卻都信誓旦旦,“教父當然在上面,只是他是很特殊的返祖人,他活了很久了,一百年裡只會出現短暫十年,你們以為我們組織的科技是怎麼發展到這種程度的?全都是依賴教父,每當教父出山,就是我們停滯不動的技術更上一層樓的時候了!”


不止信誓旦旦,還充滿了極端狂熱的崇敬之意,而且略高於華蘭的科技也是實打實存在的,如果樓頂不存在那個建立了組織的教父,以組織高層中有一大半都是繼承了祖輩的遺產才活到現在的蠢貨的現狀來看,組織怎麼能走到今天呢?

江清曾經對教父很好奇,但是直覺告訴他,不要太好奇,不要去頂樓探究,因為後果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我只會給你最後這一次機會了,中午之前,給我一個交代。”費先生冷冷說,起身離開了。現在早晨了,距離中午,也只剩下短短几個小時了。

會議室內,只剩下江清一個人,他深呼吸著,找到自己摔到角落去的手機,艱難地彎腰撿起,還沒壞,他雙眸漆黑麻木地上網,瀏覽網頁,掌握他失去意識後出現的一切信息,同時慢吞吞走向治療室內,每一步,身體從內到外都在發出哀嚎聲。

電話就是在這時響起來的。

來電顯示是阿勒。

“少主!現在政府這邊跟樓聽的氣氛很緊張,我相信只要樓聽一有離開的跡象,戰火就會點燃!這是好機會啊少主!”阿勒激動地說。

雖然上一個行動好像已經失敗了,但是一個大好機會又遞了過來不是嗎?只要挑起樓聽和華蘭的戰火,跟挑起全世界樓聽的信徒與華蘭,不,挑起樓聽信徒與各國政府的戰爭,有什麼區別?屆時天下大亂,他們組織就可以趁機大快朵頤,坐收漁翁之利了!

江清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在黑暗寂靜的走廊上拖著沉重的雙腿,慢慢走著,“你覺得你比所有人都聰明?”

阿勒激動的表情一僵,上頭的情緒瞬間冷卻下來,“少、少主,對不起,我激動傻了。”

是啊,他能想到的事,少主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想不到,甚至他肯定想到了更深更廣,他只要等待命令就行了,多什麼嘴啊!

江清:“我知道你等待這個時間等了很久,辛苦了,繼續待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