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偽報
著譚癩子。譚癩子擔心建奴,本就心情煩躁,兩個老頭很是礙眼,他朝那邊罵道,“看啥看,你知道譚爺是誰麼你就看,你滿安慶問問去,滿徐州問問去,你惹得起譚爺麼…
…”
兩個老頭木訥的站在原地,一點反應都沒有,譚癩子罵得無趣,又轉向楊光第。
“來時那遠哨隊的魯隊長說,遊騎兵可以過河去北直隸打探。”譚癩子舔舔嘴唇,“楊小弟你老實跟堡長說,那建奴來了沒?”
“來了,就在河對面,都是韃子兵。”楊光第指指河對面,“昨日第一司遊騎哨探,見到了一夥。”
“你看著辮子了?”譚癩子緊張的道,“是不是果真兇神惡煞,比牛馬還高壯。”
“那倒沒有,一夥有幾十個,都行走在一起,周遭沒啥躲藏處,那些遊騎沒敢動手。”
“動手?”譚癩子臉色一變,“動手作甚,你不知那韃子都是惡鬼一般……你說那夥離這裡還有多遠?”
“就在河對面五六里遠。”
“還隔著河呢。”譚癩子神情頓時一鬆,“那些韃子運氣好,沒讓譚爺遇上。”
楊光第又接道,“河面凍上了。”
譚癩子啊一聲大叫,這裡是集鎮的東頭,他還沒到河邊去過,沒見到冰面的情況。還不等他繼續問,外邊一個人影走來,他一見到譚癩子就大喊道,“譚軍爺,初家圈和油房渡的老商家都跑了,沒處找糧去,那臨清城裡是有糧,但跟徐州比不得
,你現下給多少銀子我也不去。”
譚癩子見是徐州跟來的船埠頭,這人在運河沿線都有門路,前面道路上供糧十分順利,這還是他第一次說不接訂單。那人也不給譚癩子說話的機會,直接一擺手道,“城外邊都是客軍,弄不明白是誰家的,到了北邊才知道,是楊軍門帶的登州兵,河總的兵在南邊,我派去的人從
油房渡過河,天幸沒被建奴抓到,到了臨清城外你猜怎麼著,銀錢被登州兵爺搶掉,衣服扒個精光,差點就把命丟了,連城門都沒見著。”
“那加些銀子,你跟那些登州兵商量一下……”“城裡城外全都是丘……兵爺,人能進去又怎地,馬車上了糧,城門給人截一半就算大慈大悲,出得門來還有兵爺,能給留條命也算大慈大悲,就算這兩關都過了
,還得過河來,路上遇到建奴就死了,告訴譚爺你說,建奴就在河對岸了,這不是銀子的事,我往東去尋糧去,寧可多走些路,臨清我左右是不去了”譚癩子觀察一下這船埠頭的表情,神態十分堅決,當下也不敢逼迫,畢竟能跟到這裡的只有他了,價格隨即就高漲起來,糧價六兩一石,料豆四兩一石。但還能
供上,如果從東邊供,最多是多耗點時間,臨清倒是近,但風險太高。當下跟船埠頭重新談價,這是兩人的慣例了,雙方根據當時當地的風險和距離定價,今天由於臨清的風險大增,船埠頭開口就要漲三兩,譚癩子自然不能輕易讓
步。
雙方一通激戰,旁邊圍了好幾個遊騎兵看熱鬧,兩人臉皮都夠厚,絲毫不受影響,最後好說歹說,只漲了一兩五錢。
船埠頭匆匆離開,譚癩子又回頭準備去扯乾草,楊光第已經紮好一大捆。
正要繼續問河面冰層的事,街中有個聲音吼道,“你們小隊,去渡口值哨。”
跟著有人接連叫喊,叫到了楊光第的名字,楊光第丟了草束就出門去。
九個遊騎兵在街中站了一排,他們都沒騎馬,就這般徒步往渡口去,譚癩子見狀,想去看看冰面,也丟下草束跟在小隊之後。
只片刻功夫就到了渡口,他眯眼看去,對岸也有些房子,道路上見不到一個人。
午後難得的放晴,還出了一會太陽,陽光灑落在冰面上,明晃晃的有些耀眼,只有河中央的很小部分沒有凍住。
沒有完全凍住就說明沒法過人,騎馬更不行,譚癩子略微放心,正在此時,旁邊樓上有人低聲喊了一聲,“都趴在牆後邊,對面有騎馬的來了。”
譚癩子趕緊找地方,見楊光第躲在一個店鋪的木臺後面,趕緊也跑了過去。片刻後,對岸傳來了隱約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