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心靈與潮湧譜系
在與江夢寒完成了溝通之後。
他默默地向著星隕港側最高點的山峰走去。
在迷失之海【晨曦燈塔】與【海岸燈塔】存在著本質的區別。
那矗立在山峰之上的才是與朱庇特群島教堂相同的‘晨曦燈塔’。
燈塔高聳入雲,鏽蝕的青銅外殼鑲嵌著精美的花紋,閃爍著歲月的印記。
龐大的鐘形塔身向上收束,宛如星隕港科特林斯大廣場擺鐘般古老而神秘的指針。
它向天空伸展。
彷彿刺破天穹的巴別塔一般沒入迷霧。
星隕港晨曦燈塔的頂端猶如一顆安詳而堅定的明星,將光芒擴散成無聲的波覆蓋在整個群島周圍。
蘇文順著石階向上走去。
而在更靠近主燈塔的位置,假洛維森也快要趕到了。
夜色沉默。
靜謐而又真實。
蘇文對於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相反。
他早已習慣了孤獨。
畢竟,曾經的他在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孤身一人。
因為父母工作變動的原因,他的人生或許正如白鶴林在《孤獨》中寫道的一般:
(從童年起。
我便獨自一人,
照料著歷代的星辰。)
或許照料這個詞,本身就代表著壓倒感性的理智。
正如在身夜那濱海舊城區抬眼可見的冬季星群一般微涼、卻又遙遠。
他披著黑色風衣站在燈塔的半空中樓,仰望著身前兩米位置那刻著來自曾經美聯邦開拓者留下的經年碑文:
【我祖父的父親,陣亡於布宜諾斯艾利斯的邊境,兩顆子彈射穿了他的胸膛,死的時候蓄著鬍子,屍體被士兵們用牛皮裹起。
我祖母的先輩——那年才二十四歲—在秘魯率領三百人衝鋒,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馬背上的虛影。
我的父親死在了迷失之海哈倫特三十六度方位角的旋渦之中。
我將我所擁有的一切交給黎明。
我失去了它們。
我向離去的他們講述,我向晨曦時零散的星星講述。
我是大圖書館的記錄者,也是開拓黎明後的哨兵】
化用博爾赫斯的詩句,這位無名的記錄者留下了自己最後的堅持。
蘇文默然片刻。
而後才緩緩說道,
“在最接近群星的海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