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佳人 作品

第193章 前世番外4

    忍了一晚,殷蕙不想再忍了!

    “我知道王爺與她青梅竹馬情分不同,既然王爺想與表姑娘破鏡重圓,那乾脆休……”

    說到一半,殷蕙說不下去了。

    她是真的不想再跟魏曕過了,受夠了這種一潭死水般的夫妻生活!

    可真的要魏曕休了她,甚至只是和離,殷蕙也不甘心。

    她這個王妃,是祖父花了兩百萬兩銀子替她買來的,祖父希望她能做人上人,雖然這王妃做的也就那樣,卻憑什麼要讓給別人?

    殷蕙重新鑽進被窩,拉起被子蓋過頭頂。

    她又想祖父了,想回到還沒出嫁的時候,如果早知道這一切,她一點都不稀罕這婚事,她寧可將婚事讓給堂姐,也不要再見魏曕一眼。

    那被子一抖一抖的,魏曕聽到了她的哭聲。

    上次她哭成這樣,還是殷墉去世的時候。

    她剛剛的話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腦海中重複,突然,魏曕扯開了她身上的被子。

    殷蕙恍如未覺,兀自趴在枕頭上哭著。

    魏曕看著她道:“表妹的確在燕王府長大,但我與她見面的次數不比見三妹她們多,除了兄妹關係,我與她沒有任何青梅竹馬的情分,破鏡重圓更是無稽之談。”

    殷蕙只當他在放屁!無稽之談,他為何要納妾?

    見她不為所動,魏曕繼續道:“我提出納妾,只是想收留表妹,她在紹興……我從未想過真的要去她的屋子。”

    殷蕙漸漸地止了哭聲,只是仍然趴在那裡。

    魏曕最後道:“既然你不同意,此事作罷,我會另想辦法安頓表妹。”

    另想辦法?

    殷蕙嘲諷地笑了,他若有別的辦法,何必要說納妾?不過是說好聽的哄人罷了。

    “你都應了她了,還能食言不成?”

    魏曕皺眉:“我何時應她了?”

    殷蕙咬牙道:“昨日她親口對我說的。”

    魏曕終於明白昨晚她為何那麼生氣了,聲音因為憤怒也變得冷了下來:“她有些瘋癲,自言自語罷了,你不必當真。”

    愧對錶妹一家的是他,與他的妻子無關,她不欠表妹,表妹卻讓她如此難過。

    穿好衣裳,魏曕去了前院的書房。

    他拿出蜀王府的輿圖,在王府西北角挑了一處偏僻但風景還算雅緻的院子,臨時將這院子與真正的竹風堂名字對調,讓安順兒即刻去安排匾額更換以及新院打掃。

    “吩咐下去,誰都不許多嘴。”

    安順兒很少見主子在府裡露出如此冷厲的一面,恭聲應下。

    等天大亮後,新的竹風堂也收拾好了,裡面伺候的四個丫鬟、兩個婆子更是被安順兒威脅過,不敢多嘴提院子更名的事。

    魏曕去了廳堂,命人請溫如月過來。

    溫如月來得很快,猜到昨晚表哥表嫂肯定說過話,表嫂大概也會將她的那番謊言告訴表哥,溫如月也早就想好了對策。

    她那麼可憐,只要她哭一哭,將一切都推到害怕趕她離開上,表哥一定都能理解的。

    安順兒、長風守在外面,魏曕看眼柔柔弱弱走過來的表妹,卻只想到殷氏憤怒的淚眼。

    表妹可憐,可殷氏在這世上也只有他這個丈夫可以依靠,那麼深的誤會,昨晚她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怪他因為抗拒爭吵沒有及時解釋清楚,更怪表妹先撒謊騙她,她那麼膽小,又哪裡敢找他對質?

    “我何時說過要納你做妾?”

    看著溫如月腳下,魏曕冷聲問。

    溫如月立即跪下去,哭哭啼啼解釋了一通。

    魏曕覺得,這樣的表妹,真的有點瘋了。

    “竹風堂已經收拾好了,你現在就搬過去吧,我會安排郎中替你診治,這段時間你先安心養病,等你擺脫了之前的陰霾,情緒穩定下來,我再帶你進宮給母親請安,再給你挑選一門合適的婚事。”

    溫如月大驚,哭著道:“表哥,我不想嫁人,你若逼我嫁給陌生人,我還不如剪了頭髮去做姑子!”

    魏曕看著她:“你真這麼想?”

    溫如月剛要點頭,卻在對上表哥那雙冰冷無情的眼睛時,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她知道,如果她點了頭,表哥會真的送她去做姑子。

    為何會這樣?明明一路上表哥都表現得對她很有耐心,怎麼過了一晚就這麼冷漠了?

    因為殷氏嗎?

    思緒紛亂,溫如月低下頭,傷心絕望般哭了起來。

    魏曕叫安順兒送她去“竹風堂”,在表妹斷了留在王府的念頭之前,他不會讓表妹出來,對外只說表妹需要靜養,殷氏也就不用辛苦應酬什麼。

    舅舅要怪他,他也沒辦法,他想照拂表妹,是表妹先傷了他的家人。

    .

    重新安頓好表妹,魏曕又去了後院。

    殷蕙還在床上躺著。

    雖然魏曕解釋了那麼多,她還是沒什麼精神,魏曕進來,殷蕙就翻個身,不看他。

    魏曕已經換上了蟒袍,等會兒就要去當差了,站在床邊,跟她講了他對溫如月的新安排。

    “大姐、二嫂離得近,可能知道表妹來了,她們若來探望,你只說表妹現在的狀態不好見客。”

    殷蕙抓了抓被子,他這是將溫如月禁足在新的竹風堂了?

    知道他還在等著,殷蕙先應了一聲。

    魏曕都轉身了,想起什麼,看過來問:“你從哪裡聽的閒話,說我與表妹青梅竹馬?”

    殷蕙心中一驚,他問這個做什麼,還要報復說閒話的人不成?

    閒話是紀纖纖、魏杉說的,可這兩人現在是什麼地位,紀纖纖有一個做王爺的丈夫,孃家紀家更是金陵世家,公爹剛登基不久,需要穩定朝局。魏杉的丈夫楊鵬舉、公爹楊敬忠則是從龍有功的功臣,反觀魏曕,母族妻族都無人照應,就他孤零零的一個,得罪誰都不合適。

    夫妻間的恩怨關在家裡怎麼吵都沒關係,大事不一樣。

    殷蕙抹抹眼睛,坐起來,低著頭對他道:“都過去的事了,您就別追究了,我信您的。”

    魏曕看看她蒼白憔悴的臉,哭得發腫的眼睛,什麼都沒說,走了。

    他離開不久,魏衡來給母親請安。

    殷蕙現在的樣子哪能見人,推脫生病,讓金盞去回絕兒子。

    既然母親病了,魏衡更要來探望了,金盞想阻攔,被世子爺一瞪,金盞就沒有膽量了。

    別看世子爺年紀小,那威嚴的氣勢與王爺如出一轍!

    魏衡就見到了躲在被窩裡的母親。

    昨晚魏衡雖然回來的晚,可他院子裡的下人知道家裡來了一位表姑母,是父王從外面帶回來的。

    “娘,父王要納妾嗎?”魏衡坐到床邊,看著母親微露的側臉問。

    殷蕙忙道:“沒有的事,你聽誰胡說的?”

    魏衡:“若是胡說,娘為何哭?”

    殷蕙自知騙不過兒子,只好坐起來,難為情地對兒子道:“是娘誤會了,其實你父王沒那麼想,表姑母挺可憐的,父王只是要照顧她。”

    殷蕙也給兒子解釋了一遍。

    魏衡無動於衷,他只知道,是父王與表姑母一起惹哭了母親,真是誤會,母親何必哭得這麼傷心。

    父王真的不準備納妾了嗎?該不是母親怕他擔心,說來安慰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