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褚灝身子不便,自沒有人勸酒,只見了前來了賓客,便被人推著送回了新房中。

    虞朝聽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自己便伸手將頭上蓋著的紅蓋頭拿了下來,對著身邊的丫鬟玳瑁冷冷道:“玳瑁,你家姑娘我身子不便,今晚你替我去服侍世子去。”

    玳瑁聽著這話,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哆嗦著身子道:“奴婢不敢!姑娘饒過奴婢這一回吧。”

    虞朝冷冷道:“去不去!你若不去,我明日便叫了人牙子進府將你給發賣了!”

    玳瑁慘白著臉不敢應下,卻也怕自己落得個被姑娘發賣,到了那骯髒地方的下場。

    一時,玳瑁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來,差點兒就要暈倒過去。

    褚灝見著跪在地上的玳瑁,又看了一眼坐在大紅色繡著鴛鴦戲水喜床上眉目間皆是透著嫌棄和冷意的虞朝,沒忍住咳嗽了一下,啞著聲音道:“你放心,你我之間這輩子只有夫妻之名,你好自為之吧。”

    褚灝說著,又對著跪在地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的玳瑁道:“別跪著了,推我出去吧。你家姑娘既叫你服侍我,往後便留在我屋裡伺候吧。”

    玳瑁聽著這話,一時給愣住了。

    虞朝卻是輕笑一聲,帶著一絲諷刺道:“愣著做什麼,還不推你家爺出去?等著我明日發賣了你嗎?”

    玳瑁猶豫一下,終是站起身來,走到褚灝身後,推著輪椅出去了。

    新房裡,紅燭點了一夜,虞朝躺在大紅的床鋪上,心中又是不甘又是委屈,想著在宮中寵冠六宮的顧窈,又想著自己,愈發是難受起來,輾轉反側不知何時才慢慢睡了過去。

    虞朝鬧出的這事情到底是沒有瞞住,第二天一大早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消息傳到昭陽宮時,顧窈正在書案前抄著一卷妙法蓮華經。

    聽蒹葭說完勇寧侯府的事情後,饒是她早已想到了虞朝會鬧一場,此時眼底也露出幾分震驚來。

    新婚之夜,那褚世子身子又不便,何必鬧得這麼僵,一進門就將世子給得罪了去呢?

    這般羞辱世子,勇寧侯夫人這個當婆母的往後還不知要怎麼磋磨她呢。

    出閣嫁去別家,哪裡還能像是在自家一樣,若處不好這層關係,有的是苦頭吃。

    “她可真是,莫不是想著破罐子破摔了?”

    “要是真不情願,早早就一刀抹了脖子去,也算乾淨。既是穿上了嫁衣,那便該想著如何將日子過下去。”

    顧窈覺著自己真是看不懂虞朝,國公府的嫡出姑娘,怎麼就這般蠢笨拎不清。她想了想,覺著定是虞朝自小被人奉承著,所以才受不得一絲委屈。

    如今要她嫁給那褚灝,她便覺著是褚灝辱沒了自己,畢竟,她原先是想著入宮當娘娘的。如此天差地別,她自是心中不甘,想著要羞辱那褚世子的。

    只是這般任性,褚家的人如何能容得了她這樣一個少夫人?

    顧窈正想著,就聽著外頭一陣腳步聲,有宮女進來回稟道:“娘娘,承平公府大姑娘來給娘娘請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