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洲 作品

第34章 第 34 章

    裴思渡回了話, 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柔,面上看不出情緒。只那張紅唇,一看就是才被蹂|躪過。

    虞眠一哂, 真不拿她當外人。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為什麼回來?”

    虞眠剛才聽她說等一會,還當她在附近,沒想到一等就是半個小時。

    期間她發了幾個問號,裴思渡回:“你可以先洗澡睡覺。”

    裴思渡走到她身邊坐下,給桑絮發了條“到家”, 柔聲笑道:“甜頭給多了, 保不準膩著她,本就需要藉口離開。”

    她完全可以不回來見虞眠,雖說朋友跟對象吵架,理當安慰陪伴,但多年感情不在這麼一晚上。

    但她接到電話的剎那她想清楚了,不能太便宜桑絮, 說不準人家親完照樣趕她走, 自欺欺人的還是她。所以她刻意慌里慌張, 推說朋友來家借宿,沒鑰匙進不了家門。

    桑絮果然信了, 情急之下, 不加掩飾地露出遺憾。

    裴思渡冷了她聊天, 她的表現比之前好, 不再不情不願地扭捏,很快就進入狀態。在極短的時間內放肆, 沒虧著她自己。

    裴思渡一面被她掌控, 呼吸、心跳全然不由自己, 看上去柔弱又沉溺;一面暗罵這小沒良心的,也就在佔她便宜上積極。

    桑絮越是喜歡,就越不能一次給她夠。

    這是在與她多次交鋒中得出的寶貴經驗。

    正如她對桑絮太好,甘心送她回家,但桑絮不滿意,反而當做負擔。

    她不喜歡別人對她太好。

    虞眠聽了她的話,將自己的幽怨暫時擱置,笑話她:“你這麼多年摸爬滾打的那點經驗,全用來攻略小姑娘了?”

    “好玩啊。”裴思渡回得省略。

    因為她知道虞眠不能理解她,有那麼幾個瞬間,她自己都不能理解。

    越是挫敗,越是想往前湊,想看看那人為什麼躲她。越是生氣,越是想盡辦法,偏要看那人為她動容的模樣。

    心思成了執念。

    三十三年的經歷反覆告訴她,沒有她做不成的事情,只要她願意。

    協約第二天,就被桑絮的不解風情氣得胸悶氣不順。桑絮離開辦公室後,她冷靜下來,精心反思。

    發脾氣與擺臉色對桑絮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只會激起她的逆反心理,讓她急於退縮。

    桑絮若退了,自己此前咬牙做的一切,就沒了意義。

    於是她刻意不理會她,又在她想示好時,順著臺階往下走。

    桑絮不用跟她說對不起,她只是站在那裡,用她從不在旁人面前露出的溫柔和貪婪的目光看著她,裴思渡便氣順了。

    桑絮被她干擾到,為她變化,哪怕只是一點,也足以她歡喜。

    五年後的重逢,桑絮只記得裴思然,忘了她便罷,騙她也罷,偏一副冷清漠然的絕情樣。將裴思渡遊戲裡對她所有愚蠢的信任,和發自肺腑的欣賞踩在地上。

    哪怕她事後含笑說一句“裴小姐不好意思,劇本需要,我只好盡心完成任務”。裴思渡也會將這事放下。

    但沒有,始作俑者平靜地說了句“抱歉”,覆盤期間甚至沒看她一眼。

    當天不肯加她微信,晾著不理。

    又在裴思渡藉著酒意試探她時,分明動了情,嘴上卻說:“劇本而已,別入戲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