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晚安,我的朋友
“這個公園我已經佔領很久了,附近的烏鴉都被我收成了小弟,關鍵時候還挺好用的。我還認識了一個不錯的人類攝影師,只要給他拍點稀罕場面,他就能給咱帶來不少薯條。”見魂鴉注意力放在了公園上,小魂鴉也跟著介紹起來。
魂鴉沒有立即回應,繼續失神的望著四周一切,失落、不甘心不斷侵蝕,然後,慢慢的,眼神又逐漸燃起一絲希望。
“我有一件事,跟職責無關,甚至可能會被責罰,你願意幫我嗎?”
“儘管說!巡察使老大,我們是朋友!”小魂鴉沒把魂鴉口中的責罰當一回事。
魂鴉有些恍惚:“你理解朋友這個意思嗎?”
小魂鴉歪歪頭:“我見人類很多都是這麼稱呼同類的,咱們魂鴉應該也可以這樣叫吧?”
“.沒錯,我們是朋友,謝謝.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
魂鴉低頭,看著那株薰衣草,喃喃道。
幾日後,醫院。
菲德拉抬起蒼白的手,抹去塔利亞眼角的淚痕,露出虛弱的笑容。
“媽媽,菲德拉不疼。”
塔利亞唇肉咬得很緊,很疼,才能勉強忍住痛哭的衝動,臉上的笑很難看,哽咽著說不出話。
“媽媽.我能回去原來的病房嗎?這裡.只有我一個人,我害怕。”菲德拉放下手,望著天花板,幽幽問道。
“別怕,親愛的,我會在這裡一直陪著你的。”
塔利亞抓緊了菲德拉的手,害怕她也會一聲不響地離她而去。
“媽媽,你說烏鴉先生會不會回那個房間找我?我我害怕它找不到我。”菲德拉有些擔憂。
“別瞎說,烏鴉先生還在家呢,它等著你回來。”
“.媽媽,爸爸是不是不回來了?”
“不會的,他會回來的,你要好起來,才能見到他,知道嗎?”
砰砰砰。
窗戶被猛烈敲打著,塔利亞愕然地回頭,能看到一個孩子在走廊窗戶上又喊又跳的,似乎正著急地說著什麼。
“胡鬧!這是誰的孩子啊?!知不知道這裡是重要病房!你要是嚇壞了裡面的——啊!竟然敢咬我,小混賬別跑!”
等到塔利亞打開門時候,走廊已經有些混亂了。
“菲德拉!菲德拉!烏鴉,烏鴉回來了!別拖我!我自己會走啊!”和菲德拉之前是同一個病房的塞巴被手臂比他腰還粗的護士拖走了,只是他的嘴巴仍然不屈地衝著菲德拉的病房叫喊。
叫喊聲隨著打開的門頑強鑽入到房間,讓本來有些昏沉的菲德拉精神一振。
“媽媽,媽媽,是不是塞巴?他剛剛是說烏鴉先生回來了嗎?”菲德拉盡力地舉著手,著急地問道。
塔利亞有些遲疑,她不太記得那個孩子的姓名,而且對方又是怎麼知道烏鴉先生的?就算是菲德拉告訴他的,那他也沒見過,又怎麼能確定是呢?更重要的是,烏鴉早不見了,難道真的循著味道找到了這裡來嗎?
“親愛的,他可能只是在說些胡話.”
“不是胡話。”
半開沒來得及關上的門,趁著塞巴吸引走了護士的空擋,一個女孩從門邊露出了半邊身子,原本難有表情的面容此刻卻顯得有種激動卻不知怎麼表達的狀態,也是之前跟菲德拉一個病房的安妮。
“菲德拉,我想,那應該就是你說的烏鴉先生,它回來了,而且我不知道怎麼說,大家都在看,你也趕快來吧!那一定是給你的禮物。”
說完,安妮就小跑著消失了。
菲德拉將希冀的目光看向母親,塔利亞嘆息一聲,沒再隱瞞:“烏鴉先生確實不見了,但,你覺得它真的能找到這裡來嗎?”
“媽媽,不是你說的嗎我想它的時候,也是它在想我,它一定知道我在哪裡的。”
塔利亞沒有接話,小心地將菲德拉扶起來,給她套上不合季節的衣服後,二人才慢慢從房間走出。
現在的走廊比剛剛的時候還要混亂,一些病人或者是護士,竟然在走廊小跑了起來,跑到了兩棟建築連接的廊橋,對著外面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手機的拍照聲響更是沒有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