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下不是傻子。
二來早日學有所成
去尋醫問藥,喚醒殿下,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文師妹,你還記得嗎?”
....我當然記得。”文喜的手不自覺緊握,臉上的血色卻在急速消失,“我沒有忘。”
“劉師兄到底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劉無為嘆了口氣,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個玉簡扔到了文喜面前,沉聲道:“你入門十年,修為精進之快不下季師兄,仙途順暢,前途無量。文師妹,莫忘初心,莫要辜負了自己這一身修為。文喜看著眼前的玉簡,不知為甚,心中縈繞的不安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見她不動,劉無為沉著臉直接一道靈氣灌入玉簡,打開了它。
下一刻,一幅極其熟悉的畫面出現在了文喜的面前。
“季師兄,我心悅你。”
文喜臉色煞白。
劉無為道:“這是我今日下山時得來的,以它的傳播速度,想來最多三日便會傳到崑崙,傳遍天下了。”事實上,當日便傳進了崑崙。
今日下山的又不止劉無為一人,得到這份玉簡的自然還有其他人。不用三日,不過兩個時辰,在崑崙,便已是人盡皆知了。文喜被師尊梅望雪傳召。
她從自己的院子出來,一路前往混元峰,此前,大家看她的目光多是欣賞、崇拜和喜愛,而今幾乎全變成了震驚、憤怒和厭惡。“文師妹,這份玉簡裡的影像是真是假?
走到半途,文喜便被一個師姐攔下。她身邊,還站著不少同門。其中,有不少是才剛去探望過她的。此刻,他們看向她的目光冰冷如刃,眼裡再無溫和安撫和心疼。
說話間,玉簡已被打開,熟悉至極的畫面又一次出現。她的那句‘季師兄,我心悅你’字字清晰,傳進了所有人的耳裡。“文喜,你為什麼要騙殿下,為什麼要騙我們?”
“虧得我們還心疼你,讓你不要自責,原來,竟是我們有眼無珠!”
“你可還記得殿下是你的救命恩人?對救命恩人的未婚夫起了非分之想,好一個知恩圖報!”
“忘恩負義,豬狗不如的東西,有什麼好心疼的?真心信任你與季的殿下才該讓人心疼!”
面對著同門的質問,文喜臉色白得嚇人,沒了半分血色,身體搖搖欲墜。
“對不起.....對不起....她不知道說什麼,只聽著眾人的憤怒質問麥罵,無力反駁,腦海裡驚雷陣陣,轟然作響,好不容易才堪堪壓下的心魔似乎又要破土而出。嘴裡滿是濃郁的血腥氣。
“夠了,你們都退開。”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李韶跑了過來,大喝道
“文師姐喜歡季師兄又如何?她又沒有動手搶人!她說了不會破壞季師兄和殿下的感情。那同命蠱也是季師兄給她種下的,不是她開口要的!”“天下有那麼多喜歡季師兄的女子,憑什麼文師姐不可以?!”
李韶跑到文喜身邊扶住她,冷冷瞪著其他人。
“因為她的命是殿下所救,因為季是殿下的未婚夫。所以所有人都可以喜歡季,偏她不能!”一個女弟子擲地有聲道,“若真是情不自禁,那便該避嫌,與其保持距離。而她是怎麼做的,她騙了所有人!”“文喜,我們恥與你為伍!”
“明知故犯,滿嘴謊言。”
話落,眾人轉身就走。
周圍徹底安靜下來,但文喜無法高興,她只覺身心都冷到了極致。
”文師姐?”
李韶擔心的看著她,“你不要理他們的話,我知道你沒有那個心思......
“李師弟。”不等他說完,文喜聲音乾澀地道,“以後離我遠一點吧,別被我帶累了。”
說著,她推開了李韶,徑直朝混元峰而去。
“文師姐!
“不要再跟著我。”
李韶站在原地,看著那道灰暗瘦弱的背影,目光變幻莫測。
混元峰正殿。
除了梅望雪,還有幾位長老等著。幾人都面沉如水,看到文喜進來,臉色皆沉凝嚴肅。
“弟子拜見師尊,拜見各位長老。”
文喜向眾人行禮。
梅望雪淡聲道:“跪下。”
文喜順從的跪在了地上。
“可知本座喚你來所為何事?”
文喜埋著頭,不敢看上方師長的目光,啞聲道:“弟子知道。弟子讓宗門蒙羞,請師尊和諸位長老麥罰。”“哼,看來你很清楚自己做得不對。”先開口的是三長老,論及輩分,還在梅望雪之上,修為也是合體大圓滿,“你既知不對,為何要那般做?”三長老向來心直口快,此時毫不客氣冷聲道:“往日瞧著你,還以為是個好的。結果...這一次,我崑崙可是因你成了全天下的笑柄了!””是弟子的錯,弟子願一人承擔。”
“你能承擔什麼?便是殺了你,我崑崙損壞的名聲還能恢復不成?”說到這,三長老口氣越發不好,“掌門,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吧。這可是你的愛徒,你來處理。”其他長老雖未說話,但也是嘆息一聲。
梅望雪面色沉肅,沉默半晌,問:“本座當時給了你傳音符,你為何不用?”當日沈不周陪著文喜一同前往混沌之地,中途遇到埋伏的幽冥四煞,兩人不敵,沈不周重傷僥倖逃脫,文喜卻落入兩人手中。但文喜身上有他給的傳音符,倘若能及時給他傳音,便不會出現後續之事。
三丈老冷笑:“還能因為什麼?當然是心有不甘,所以想破壞他人的婚禮而已!”
“我沒有!”文喜脫口反駁,“我沒有想過破壞殿下和季師兄的結侶大典。是幽冥四煞從我身上搶走了我的傳音玉佩,所.....“”
傳音符傳音石等東西,向來只能一對一。便如之前梅望雪給她的傳音符,便只能與他聯繫。
文喜心中一慌,忙道:“請長老明察,傳音玉佩是我與季師兄在一次秘境中尋得,當初我們一人得了一塊。此次是我之過,是我對季師兄生了妄想,所以才不捨得毀去這塊玉佩,與季師兄無關。“倒是痴情。”一直未曾說話的大長老淡淡看了文喜一眼,只是語氣裡並無任何誇讚之意,隨即看向梅望雪道,“我崑崙絕不能有此等敗壞門風之徒。”聽到這話,文喜癱坐在地。
梅望雪當即朝大長老深深拜下,道:“孽徒犯下大錯,是我教導不嚴。但她年歲尚小,修煉不易,平日也從無任何過錯,還請給她一次機會。日後,我必嚴加看管,若是再犯,我親手廢去她的修為,逐出宗門。””孽徒,還不認錯!”
“弟子知錯!”文喜重重叩首。
梅望雪道:“你此次犯下大錯,理應該罰。首先便該向帝女告罪,你可知?”
文喜道:“我定向殿下負荊請罪!”
“諸位長老,你們看這般如何?”梅望雪頓了頓,補充道,“九胥大比將至,這孽徒算有幾分潛力,不如讓她將功折罪?”聽他提起九胥大比,眾位長老沉默許久。這些年來,崑崙看似發展不錯,但已有青黃不接之景。
這文喜的確資質尚佳。
最後,大長老道:“便是留下,也必須重罰。”
“我即刻去了她親傳弟子之名,貶去外門,做十年雜役。再要她必須集滿一萬功德,才能重新做回親傳,如何?”一萬功德,便是要文喜去做一萬件善事。如此,也算是能挽回崑崙名譽,的確比直接廢除修為逐出宗門更有力度。”可。”
唯有三長老還想說什麼,但最後被二長老拉住,把話憋了回去。
待諸位長老離去,梅望雪便看向還跪在地上的文喜,長嘆一聲:“你的心魔是不是因此而來?”
文喜慘白著臉應是。
“罷,你即可去帝都向帝女賠罪吧。”梅望雪搖頭,“只不過,這一回,她怕是不會輕易原諒你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弟子明白,無論殿下如何對待,都絕不會生怨懟之心。”
“季少主請走吧,殿下早說過,同命蠱未解開,不必再見。”
扶鳳殿外,在得知那份影像傳出之後,季炸臉色突變,想也沒想便即刻進了宮,直往扶鳳殿去。
但毫無意外,又一次被言人攔在了門外。
,聲音極冷:“讓我進去,我會向嫋嫋解釋。”
“季少主也不必解釋了。當日殿下也不是沒有給過你解釋的機會,結果你滿嘴謊言,如今又來解釋作甚?”宮人冷笑,“既是假話,不如不說。”季炘冷喝:“我說過,讓開!”話音未落,斬天劍倏然飛出,煞氣如雲,發出刺耳的嗡鳴聲,屬於元嬰期的威壓瞬間壓往眾人。就在眾人膝蓋發軟時,一股輕柔的靈風吹了過來,打散了這股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