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四目相對(小修)
掛了電話,他又從煙盒裡倒出一支菸點燃。
難怪他不同意與寧允聯姻,也沒見路劍波數落他,合著是自己那邊起火,根本顧不上他。
身後有腳步聲,他轉頭,母親端了水果過來。
蔣司尋熄滅了煙,菸頭丟進菸灰缸。
蔣月如在旁邊坐下:“怎麼又抽菸了?”
蔣司尋:“就沒戒過。”
“你爸今天下午又給我打電話了。”
蔣司尋拿水果的手微頓,“他什麼事?”
蔣月如平靜道:“說以後不再插手你婚姻,你什麼時候想結婚我說了算,只要我高興就行,他有毛病。”
蔣司尋漫不經心吃著水果,看來路劍波被大伯結婚刺激得不輕。
只是那個沈清風,怎麼會嫁給已經六十多的大伯,而不選才五十出頭但又完全看不出實際年齡的路劍波?
他撈起手機,發給許珩:【幫我查一下沈清風,我大伯的新婚老婆。】
許珩:【查你大伯母做什麼?】
蔣司尋:【她是我爹的心上人,改名了,以前不叫沈清風。】
許珩:“……”——
凌晨,許珩帶著妹妹回到家。
腳腫的厲害,連涼鞋也穿不下,許知意下了飛機一直提著鞋子。
何宜安與許向邑都沒睡,提前準備了冰袋。
運動難免會傷著,但何宜安還是心疼不已,她輕輕摸了摸女兒腫得像饅頭一樣的腳踝,滾熱。
“媽媽,我沒事。”
“怪你哥,非要打那麼刁鑽的球。”
“……”
許知意哭笑不得,“跟我哥沒關係。”
何宜安:“回房吧,洗過澡到床上我再給你冷敷半小時。”
許向邑擔心:“能走嗎?爸爸揹你回房。”
“不用。我坐電梯。”
還好家裡有電梯,她不用再一級一級跳上三樓。
洗漱過,終於躺到舒服的床上,臉埋在枕頭裡,嗅著淡淡的清香。
房門推開,何宜安抱著枕頭進來。
“今晚媽媽睡你房間,疼得受不了喊我,給你止疼。”
許知意想說,一點扭傷,沒大礙,但又特別想跟媽媽住一晚,於是應下:“好。”她把自己的枕頭往邊上挪挪,騰出足夠寬敞的地方給何宜安。
何宜安讓她躺好,在她腳下塞了兩個疊加的枕頭,又將冰袋小心貼在水腫處,“你睡吧,媽媽等半小時給你取下來。”
許知意疼得睡不著,“讓你和爸爸操心了。”
“盡說傻話。這叫什麼操心。”何宜安關了房間的燈。
孩子最讓父母操心的是小時候,可惜她沒那個機會再操心。
房間裡漆黑一片,窗簾厚重且遮光,許知意眼睛一時還沒適應黑暗,過了將近一分鐘才看清身邊的人。
“媽媽。”喊了一聲,她撐著起身。
何宜安睜眼,什麼都看不清,探手摸到女兒肩膀,“怎麼了?是不是太疼了?”
“還行。想靠著你睡一會兒。”許知意已經坐起來,把墊腳的兩個枕頭拉過來,冰袋重新敷好。
何宜安此時也看清了女兒的輪廓,聲音溫柔:“來,到媽媽懷裡睡。”她攬過女兒的肩膀。
許知意靠過去,側了側身,調整到最舒適的姿勢趴著,兩手抱住何宜安。
懷抱有些陌生,但香氣是她熟悉的。
何宜安側臉,在女兒額頭親了一下:“睡吧。”
許知意趴在媽媽懷裡,喉結幾次咽動。
有些遺憾終於不再是遺憾。
接下來的幾天,她的活動範圍僅限客廳和餐廳,腳踝的水腫終於消了,但還是無法走路。
花藝師拿出十多個花瓶擺在客廳格子窗下,大中小都有,給她插出了一個莫奈花園,不用到花房也能欣賞到繽紛浪漫。
她拍下來發到了社交賬號上,齊正琛第一個點贊,又留言:【在家很無聊吧?】
許知意:【不無聊,有花看。】
看書看花,再刷刷手機,時間溜得很快。
今天父母和哥哥都不在家,吃過午飯,她躺沙發上看雜誌。
媽媽特地給她買了時尚雜誌,上面有各大品牌的服飾搭配,看到一半,她把雜誌反扣在臉上,暫時解放一下略酸的雙手,開始在腦子裡盤算著怎麼給自己搭配幾套開學穿的衣服。
有腳步聲靠近,她也沒多想,家裡的阿姨不時過來給她送水果,送各種吃的。
蔣司尋瞅著穿一襲松石綠掛脖長裙的人,看樣子是睡著了,他彎腰把她臉上的雜誌拿開。
倏然間,四目相對。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200個紅包,前50,150隨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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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許珩那麼說是開玩笑,齊正琛也是堅決維護許知意:“全世界喜歡打網球的那麼多,
知意要每人都送一把,
不得破產?不送給你們就對了,她要送了,我還吃醋呢。”
許珩:“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話這麼多。”
齊正琛笑出來,“這不是被你氣的麼。”
許知意拿球拍顛球,
看上去隨意放鬆,像個局外人在聽他們互懟。
其實內心陷入一團糾結,到底要不要送另兩人網球拍。
心裡頭想著事,
沒接住被顛起的羽毛球,落到了蔣司尋前面一米處,她忙款步過去撿球,還是慢了一步,被身邊的男人彎腰撿起。
蔣司尋:“球顛得不錯。”
許知意欲伸手從他那裡接球,誰知他將羽毛球往上一扔,劃出一個小小的拋物線,她差點沒跟上節奏,還好反應夠快,揮拍接住了球。
男人在旁邊專注看著她,許知意集中了注意力,她控球能力有天賦,當初剛上第一節羽毛球課時,羽毛球教練就誇她。
球網這邊,一個專注顛球,一個用心看著。
另一邊,兩個喝水的人還在互懟。
蔣司尋問她:“以前學過?”
許知意專注球拍上的球,抽空回道:“嗯,初中選了羽毛球和馬術。”本來是選了網球,結果被網球砸到臉,差一點傷及眼眶,嚇出心理陰影,蕭美樺讓她改選羽毛球或高爾夫,她選了前者。
“知意,別顛球了。”球網那邊,終於懟完的齊正琛喊她。
“好。”許知意一分神,顛球的力度沒控制好,球跑到了蔣司尋頭頂,他猛往後退兩步,伸出球拍穩穩接住。
齊正琛:“你們倆別顛球了。”
第一次跟蔣司尋打配合,許知意沒來由地有些緊張。
幾個回合打下來,她發現了對家的弱點,之後打出的球,齊正琛和許珩拼了老命才接住。
許珩呼吸不穩,打網球都沒這麼累過,他一記反殺,估摸著妹妹和蔣司尋很難接住這個球。
眼看著球以刁鑽的角度過網,根本不好接,許知意還是拼進全力去搶救。
球搶救回來了,但她剛才跑得過快,重心不穩,慣性讓她整個人往球場邊踉蹌,眼瞅著就要摔地上。
蔣司尋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前,攥住她胳膊將她拉回來。
對家沒接住她的球,她人也沒摔著,但左腳有點兒不得勁。
許知意拿球拍朝對面的兩人揮揮,做暫停狀,“歇一下,我腳差點崴了。”
齊正琛幾步過來,緊張道:“疼不疼?”
許知意把球拍往旁邊一扔,搖頭:“不疼,反正就是不舒服,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蔣司尋攥著她胳膊始終沒鬆手,“到邊上坐坐。”又問,“能走嗎?”
許知意:“沒問題,不用扶。”
走路還算正常,“我不打了,你們打。”
剛才出了一身汗,連頭髮絲裡都是,歇了片刻,看他們一對一打了一會兒球,許知意拿上揹包去淋浴間沖澡。
半個鐘頭後,她是被工作人員攙扶著出來,腳上穿的是拖鞋,腳踝腫了,不敢再穿運動鞋。
蔣司尋最先發現,快步迎上去:“低血糖還是怎麼了?”
許知意指指腳踝:“腫了,不敢走。”
蔣司尋扶住她,對工作人員道:“謝謝。”
齊正琛扔下球拍,跑著過去,關心則亂:“你說你,自己的腳疼不疼沒有數?你還敢衝熱水澡!”
許知意:“我剛才真沒感覺。”以前打球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洗過澡歇歇就沒事了,誰知今天情況這麼嚴重,洗過頭髮就感覺腳下不對勁兒,但為時已晚。
齊正琛哪忍心真的責備,好聲好氣說道:“下次感覺扭傷了千萬別衝熱水澡,會加重。”
許知意:“知道。”
不想讓他擔心,“真不疼。”
疼不疼,齊正琛怎會看不出來,他拍了下蔣司尋:“我來扶,你不知道怎麼扶。”
蔣司尋:“…扶個人我還不至於不會。”
齊正琛不由分說,把許知意攙了過去,“知意本不好另一腳也能崴著。剛才你要不拽她,她可能還不會崴。”
蔣司尋:“……”
許知意因為心虛,在老闆面前確實緊張,換成齊正琛她就沒了顧慮,兩手抱著齊正琛胳膊,左腳踝開始針扎般的疼,只能藉助二哥往前挪,她替蔣司尋辯解:“不是蔣總的原因,他拽我之前我就崴了。”
齊正琛:“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
許珩擰開一瓶常溫水遞給妹妹:“我去給你買瓶冰水冷敷。”
“我車裡有。”回他的是齊正琛,後者又指指自己的包,“幫忙拿過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