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海邊度假
他渣得明明白白,絕情得徹徹底底,幾年過去,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還放不下他,到底還愛他什麼。
“我們都到了這一步,你應該也不會放過我。”
路劍波:“不是應該,是肯定不會。”
沈清風心一寒,最後那點希望被兜頭澆滅。
接上之前還沒說完的話:“路劍波,你到底愛沒愛過我?”即便往後餘生失去自由,她還是想知道答案。
她知道自己徹底魔怔了。
這樣的問題在路劍波看來,沒有任何意義。
一時間心猿意馬的那點只看臉的喜歡,算是愛嗎?都不曾到過他心裡,又怎麼算愛。
蔣月如說,他只愛他自己。
是嗎?
或許吧。
可他也愛蔣月如,不是嗎?
如果不愛,他又怎麼會在二十三歲的年紀向她求婚,隔天就拉著她去註冊。
如果不愛,他又怎會在最該肆意放浪的年紀,和她組建了一個小家,然後生了蔣司尋。
兒子不是意外懷上,是他們情到深處,想要一個孩子。
如果是奉子成婚,不得已才去領證,說他不愛就算了。
可不是。
但蔣月如如此堅定,說他根本不愛她。
他讓她別因為他後來犯了錯,就否定曾經他對她的感情,但蔣月如充耳不聞,執意要走,她好好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路劍波,看在我愛了你六年的份上,求你一件事,以後別出現在我面前。
他們在二十歲時相遇,二十六歲那年分開。
一度愛得轟轟烈烈,誰都不在他們眼裡,家人也無法阻撓他們在一起。他也以為,他能陪她到餘生盡頭。
就算婚後感情平淡下來,也得應了那句,白首不分離。
然而他們已經分開七年。
已經遠遠超過他們相愛的時間。
分開後的這幾年,他又如此慶幸,他跟她有個兒子,即便不見,這輩子也會有牽掛,不會徹底陌路。
電話那端,沈清風遲遲等不到男人的回應。
她還以為他也陷入了糾結,想到他和她的曾經,再次出聲:“路劍波,好歹相識一場,你馬上就要把我送進去,就當滿足我的好奇心吧。”
路劍波從回憶裡抽身,對著手機道:“有時好奇心不是件好事,沒必要。”
他對她的感情到底怎樣,是她的執念,與有無必要沒有關係。
沈清風:“你回答了我,關於抱錯孩子的事,我有問必答。”
路劍波信不過她:“那我先問。知意的新生兒腳印在哪?檔案資料裡沒有。”
沈清風:“我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曉,“你去問你大哥,或許他知道。”路劍良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能拉下水一個是一個吧。
“好了,該你回答我了。”
她現在只想知道,他到底愛沒愛過自己,有多愛。
路劍波:“我只愛過蔣月如,現在還愛。”
直接往她心
口上插了一刀,
“路劍波你不是人!”沈清風歇斯底里,把手機直接摜了。
‘砰’地一聲,手機屏碎掉,像蜘蛛網般裂開。
蔡秘書:“……”
路劍波掛了電話才想起來,沈清風摔的是蔡秘書的手機。
他給蔡秘書發了郵件:【手機給你報銷。】
退出郵箱,他又給另一位秘書打電話,交代秘書去趟港島,直接問路劍良要新生兒的腳印,不論是不是路劍良拿去的,都由他負責找回來。
“你再順便告訴路劍良,路家話事人的位子,我現在又感興趣了。”
電話剛掛,旁邊傳來——
“滴滴--”
“滴滴--”
許知意嘴裡發出的汽車喇叭聲。
路劍波原本沉重的心情一掃而空,笑著對小不點說:“前方有行人,禁止鳴笛。”
許知意仰頭笑,認真解釋:“沒按喇叭,是我自己提醒的哦。”她問:“路伯伯,你坐車嗎?我可以送你回家。”
路劍波笑說:“你這個車沒有我坐的地方呀,我怎麼坐?”
許知意拍拍後面,“假假坐。”
路劍波逗她:“那車費也假假給,可以嗎?”
許知意眨了眨眼,想了半天,笑說:“車費得真真給錢。”她伸出小手:“一塊錢。”
路劍波笑,轉身拉開車門,從車裡拿出一個信封,專程給兒子提的四千塊錢,他從中抽了一張。
許知意認識那張鈔票:“是一百塊。”
“對,一百。”路劍波把錢給她,“那你得找我多少錢?”
許知意不懂給了錢還要找回去,她把錢捲了卷塞進口袋裡,然後握住方向盤,一腳油門踩下去,跑車蹭地竄出去。
路劍波在後面喊:“還沒把我帶上去呢。”
許知意轉頭,又解釋一遍:“是假假坐哦。”
路劍波笑,跟小孩子說話他都學會了加語氣詞:“那也不能這麼假呀。”
許知意咯咯笑,油門踩到底。
許向邑大步跟在後面:“寶貝慢點。”
許知意幾圈開下來已經熟悉了性能,直往別墅裡開去,進門處有臺階,車開不進去。
路劍波從後面跟了過來,嚇唬她:“馬上抓住你。”
擔心路伯伯真的來抓她,許知意第一時間向許向邑求助:“爸爸!”
許向邑一把將人抱起,用大衣衣襟揣在懷裡。
“沒事,爸爸保護你。”
許知意把臉埋在爸爸脖子裡,她小聲問道:“爸爸,你能把我送到樓梯上嗎?我去找哥哥。”
“好。”許向邑配合著女兒,“我幫你攔著路伯伯。”
許知意在爸爸臉上親了一下:“謝謝爸爸。”
許向邑將女兒抱得更緊,女兒開始黏著他了,心裡說不出的欣慰。
進了門,許向邑把女兒放到旋轉樓梯的第一個臺階上,自己則背對樓梯,兩手各搭在扶手上,作勢攔路。
許知意小手捂著口袋,噔噔噔往樓上爬。
她拐上二樓,“哥哥!”
蔣司尋聞聲出來,“怎麼了?”
許知意本來快沒有勁,見到蔣司尋在門口,渾身又充滿力氣,撒腿往蔣司尋跑過去。
蔣司尋彎腰,穩穩接住她。
許知意撲到他懷裡,“哥哥,路伯伯要抓我!”
蔣司尋這個年紀,一把還抱不來三歲的孩子,牽著她進房間,他
知道父親只是逗她玩,不會真的追上來,但還是把門反鎖上。
許知意從口袋裡掏出那張紅鈔票,“哥哥,給。你買餅乾吃,你就不會想爸爸媽媽了。”
蔣司尋拽拽她的松鼠耳朵,“謝謝。”
許知意拽著自己另一隻耳朵,眼睛帶笑說:“不用謝。”
蔣司尋找了本子和鉛筆,讓她在一旁隨便寫寫畫畫,他接著收拾行李,把箱子裡的厚衣服拿下來,再往箱子裡裝夏裝。
他常來許伯伯家玩,這間是他的固定房間,衣櫃裡有夏天穿的t恤,有些小了,有幾件尺碼偏大,還能湊合穿。
許知意跪在沙發前畫小松鼠,不時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給松鼠畫上一個大口袋。
收拾好行李,把箱子扣上,蔣司尋過來看她在畫什麼,瞧了半天沒瞧出來,黑乎乎一團。
他問:“你畫的是什麼?”
“我自己呀,松鼠寶寶。”許知意抬頭,問道:“哥哥,我畫得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