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病態

 

許梔從張良旁邊逃開,挪到桃夭身邊,抱住她,偷偷將河圖捏在手裡,將溫潤的一面貼著她,祈求河圖能像上次趙嘉殺她的時那樣,也給桃夭一些奇特的力量。

 

好在之前她有過受傷的經驗,便又翻騰著給桃夭止血。她擔心失血過多,人真會沒命。

 

這樣三番五次地折騰,許梔深覺謀略太危險太危險,她下定決心回秦宮後一定找夏無且拜師,學個醫術傍身。

 

殿後方再次傳來響動!

 

那是一雙沾滿鮮血的手,修長的指節攥緊一柄青銅長劍,劍身極快地別開垂掛的錦布。

 

他發冠不整,斑駁的紅濺到衣袍,王袍厚重色深,看不出他受了重傷。

 

一雙細長的丹鳳眼打量著眼前的景象,笑得發狂。

 

不一會兒,他虛弱地開口,朝張良招了招手,不管身上有多少血在流,只笑著道:“良,你果然是寡人心儀的好臣子。”

 

聽到這話,張良愕然。原來剛才的一切都被他的君主收入眼中,這是他深諳術的運用的計謀。

 

韓安搖搖晃晃地踉蹌幾步,一把將劍插進絨毯,他緊盯著被嬴荷華抱在懷中的女子,他僵硬地扯著嘴角,失魂落魄地喚了句:“阿夭。”

 

這聲偽裝的溫和呼喚之後,他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神情猙獰。

 

“這就是你不願作寡人王后的下場。”

 

聽到這話,許梔的表情變得和張良一樣錯愕。

 

韓安走近的時候,許梔才看到他蒼白的面容上赫然一道血痕,他瞳孔的顏色與韓非極其相似,墨色中有一池子的寒冷。

 

“呵呵。嬴政居然能教出你這樣擔心別人生死的女兒。”

 

許梔承認韓安長得極好,但他下瞼青黑,眼窩深陷,完全是多日沒有睡過覺的疲態。

 

加上他的言行。

 

許梔不難理解,韓非在提及韓安時總是失落無奈。

 

經過這一折騰,韓王宮恢復熱絡。

 

但實際上王宮還算寂靜,新鄭外數十里的地方,已然是烽火連天。

 

時間越來越逼近。

 

而李斯根本不知道,為什麼他在城門下並未等到嬴荷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