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飛天鼯皇

 「不！我一定要再見他一面！」這是南月晴心中唯一的想法，她乾脆閉上眼睛，口中呢喃聲不停，她要用天銷媚音把江潛帶進靈星城外的山洞，此外任何事都不再重要。

 天銷媚音被李妙瑄的重重劍意阻隔，南月晴不甘心，她再次睜開雙眼，眼中已冒出無數血絲，口中呢喃不斷加速。

 「給我破！」天銷媚音在半真半幻的情境中，突破了修為限制，一舉壓過了夢凝仙劍的劍意。

 李妙瑄腦海中正冒出一個念頭：「我答應過江潛不殺南月晴。」她正要把夢凝仙劍的劍意收回，在性命交關的比鬥中這已經是一個危險的動作，突然南月晴的天銷媚音異變，全面壓境下李妙瑄不但被自己的劍意反噬，還遭到天銷媚音入侵。

 雙重傷害下，李妙瑄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已經站不直，微微彎下腰來。

 南月晴已變的如瘋似顛，她不但用天銷媚音破掉了李妙瑄的劍意，還舉起黑色長鞭，妖冥鞭如一條巨蛇，南月晴只想把所有阻擋自己的路都破開，她要見一眼江潛。

 妖冥鞭的巨蛇無情的轟向擋在南月晴視線前的李妙瑄，南月晴依然不管不顧，她只想開路，眼看巨蛇就要一口吞食掉李妙瑄。

 危急中的李妙瑄雖然身受重傷，但也不想坐以待斃，奮力舉起星夢，一劍刺向妖冥鞭的巨蛇。

 突然南月晴那一直想再見一眼的英挺人影，由遠至近快速的飛近，南月晴心神巨震：「他也想來見我嗎？」

 卻見這人影無情的舉起蒼龍，搶在李妙瑄身前轟向她的妖冥巨蛇，南月晴錯愕，為什麼？

 江潛沒想傷南月晴，但他不能看李妙瑄留手後死在南月晴的鞭下，他只是想替李妙瑄擋下妖冥巨蛇。

 但南月晴發現江前竟是攻向自己，在極度的興奮後又極度的失望，心神完全失守，妖冥巨蛇突然轉向反噬到自己身上。

 江潛沒想到妖冥巨蛇會突然反噬，龍騰靴再次加速，他要衝進巨蛇籠照的範圍替南月晴接下反噬，但胸前突然一陣涼意，星夢已從江潛的後背穿胸而過。

 李妙瑄也沒想到江潛會突然衝進戰局，她原本要用來掙扎求生的一劍，竟穿透了擋在自己身前的江潛。

 江潛沒時間去思考這一劍，已在中招的同時加速，雖然趕在巨蛇反噬前衝近南月晴身邊，但李妙瑄這回光返照的一劍已對他造成巨大傷害，他衝進來才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對抗妖冥巨蛇，被巨蛇一口吞食。

 戰局平息，跌落在地的南月晴、跪倒在地的李妙瑄，都怔怔看著躺在她們之間一動不動的江潛。

 濛濛細雨在此時漸漸停下，原本被烏雲遮蔽的天空露出一絲曙光。

 南月晴在剛剛劇烈的心神起伏中尚未完全平復，帶點顫抖的說了一句：「他死了嗎？」

 李妙瑄雖受傷更重，但意識還保持清醒，看南月晴傻傻的坐在地上，她只能掙扎起身，緩慢的走向離南月晴更近的江潛。

 李妙瑄終於探到江潛的鼻息，又不甘心的一摸江潛脈搏。

 她再次跌坐地上，輕聲說了一句：「他死了。」

 兩女自此一言不發，李妙瑄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吞下，打坐調息，南月晴把頭埋在雙腿上，低聲啜泣。

 兩個時辰後，李妙瑄緩緩站起，走到江潛的屍體前面，努力的把江潛屍體背在自己背上，看了一眼南月晴：「我要去把他埋了，你來嗎？」

 南月晴雙眼泛紅，起身走到李妙瑄身邊，把江潛左手搭在自己肩上。

 兩女一左一右拖著江潛的屍體，往鳳鳴坡深處的密林走去。

 走了不知多遠，看到一處盛開了五顏六色花朵的地方，李妙瑄淡淡說了一句：「就葬在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