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1. 擬態之鬼

 歡呼而去的鬼魂童子，沒過多久又掛著淚痕回來。

 「孃親，前面好多鬼，他們一起打我。」

 江潛見狀都有點不捨，眼前的小童雖是鬼物，表情卻活靈活現像是一個真的小孩，哭起來的模樣惹人心疼。

 羅金卻只是神色平淡的摸了摸童子的頭：「那你有打贏他們嗎？」

 鬼魂童子揉了揉哭紅的眼睛說道：「有，他們一些被大黃嚇跑了，一些被我吃了。」

 邊說還邊打了個飽嗝，又張開小嘴吐了一個東西出來。

 江潛嚇了一跳，童子竟從嘴中吐出一個鬼，且這鬼和他之前在深淵或修元秘境地獄場遇到的鬼物明顯不同，江潛一眼就看出這個鬼是有靈智的，可以說是一個活的鬼。

 「孃親有交代要留鬼問話，小小有聽話。」

 江潛這才知道鬼魂童子叫小小，而三頭惡狼叫大黃。

 照理說，鬼就像魂體一樣，只要自己不將身體凝實，旁人無法接觸到，但羅金的右手在伸出的瞬間，突然變成像是鬼手，竟硬生生把鬼的脖子捏住。

 一旁的小小見到羅金的鬼手，似乎想到自己被這鬼手教訓時的慘狀，兩隻小手掩住了嘴巴，不敢發出聲音。

 大黃的三個頭也同時低下，害怕羅金把這鬼手的目標轉向自己。

 羅金現在在江潛心中，身形已無限拔高，在這充滿鬼物的環境，羅金堪稱無所不能。

 在羅金恐嚇之下，被抓來的這個鬼已把所知所見全部交代，穆芊芊是在五日前來過此處，在他們這些守門的厲鬼夾攻之下，穆芊芊折損了約一成的手下後就沒硬拚，帶著半獸先鋒強闖而去。

 而卡森只比他們早到半天，更是完全不想在這些看門之鬼身上浪費時間，發動法則之力後就不理會他們，徑自往前走了。

 看門之鬼身分太低，羅金也問不出更多東西，便讓小小和大黃再去開路，把所有阻礙都打跑，讓他們能長驅直入。

 一邊向前的同時，羅金一邊說道：「這些低階鬼物固然攔不住我們，但要殺他們也頗為麻煩，所以直接以鬼制鬼比較快，你別小看小小，地獄場那些鬼物都是他幫我抓回來的。」

 江潛伸了伸舌頭，他親身經歷過地獄場，知道那些鬼物有多難纏，沒想到這個又笑又哭的鬼魂童子這麼厲害。

 而能使喚小小的羅金更是深不可測，在這種充滿鬼物的地方，根本無法用修為去衡量羅金的實力。

 不過江潛又想到一事：「大祭師，這邊的鬼物，為何會有靈智？」

 羅金不加思索就說道：「因為他們不是轉化而成的鬼物，而是從冥界來的。」

 江潛早知陰陽界就是去向冥界的通道，對於羅金的答案並不意外，只是他仍不會區分冥界之鬼和轉化之鬼有何不同。

 羅金也能猜想到江潛不會區分，便又接著說明：「冥界的生靈就是鬼，所有人都是鬼軀，所以冥界之鬼自然會有靈智，而其他地方若有鬼物出現，必然是喪失靈智才會成為鬼物。」

 江潛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連一旁的幻芯都聽得津津有味，羅金對於冥界和鬼物的瞭解，更勝過仙界之人。

 不過想到修羅王府和天丹盟為了探查冥界而爭奪陰陽界歸屬數千年之事，江潛又不禁問道：「修羅王府和天丹盟費了這麼多心思都無法瞭解冥界，大祭師卻對冥界如此熟悉，難道大祭師去過冥界嗎？」

 羅金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去過，都是從上古魔書看來的。」

 這個答案讓江潛有點訝異，上古魔書不是記載術法之書嗎？江潛有約略看過羅金給他的那本手抄本，當中確實只有各種術法的教學和使用。

 想到上古魔書，江潛脫口而出：「難道冥界之事是記載在大祭師所謂那些不能傳給我的禁忌之術中？」

 羅金笑著搖了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江潛，你覺得上古魔書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