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81章對峙

 他的暗衛

    第81章 第81章對峙

    這一日寧王離開寧王府,出發前往紺梁,臨走之前,青喜將雪球交託給晚照,晚照倒是興致勃勃要養狗,青葛和雪球告別,看雪球和晚照處得還可以,也就放心出發了。

    因如今臨近端午佳節,各處達官顯貴都要去山中納涼拜福,又正值麗澤湖旁龍舟賽,是以寧王府這番異動並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大家自以為是寧王一家出行析福。

    葉閔留守在寧王府,以應對突發狀況,溫正卿則是率領寧王府精銳先走一步,青葛也隨著溫正卿同行。

    待到走出禹寧約莫三十多里地,他們終於和寧王匯合。

    此時寧王的馬隊中有三五輛馬車,為首那一輛頗為講究,青葛約莫認出,是之前府中為王妃置辦的,不過一直閒置,她沒用過。

    夏侯見雪被關在那輛馬車中,尋常人不許進去,只有兩位年邁的老可以進出照料她日常,給她送些餐食並伺候溺桶等,青葛雖然負責押解,但她也不能進去那輛馬車。

    寧王府中有侍衛有管事有暗衛,暗衛又細分為七八種,大家各司其職,青嘉也只能瞭解自己的職責範疇,在超出自己範疇外的差事,並不好過問,所以一路上,她只負責押解。

    偶爾間,青葛能聽到馬車中的聲音,聽起來柔弱無助,長吁短嘆,偶爾間又彷彿有些期望。她還聽到年邁的嬤嬤在勸解她,讓她忍耐,說忍忍就到家了。

    青葛心裡狐疑不定,她隱隱明白寧王必然謀劃看什麼,他必不可能輕易放夏侯見雪回家,但具體是什麼,她實在猜不出。

    包括這次寧王前往夏侯神府,他諸般籌備佈置,甚至準備了厚重的禮單,但卻隱瞞了行蹤,一路不動聲色,顯然要給夏侯神府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他下一步怎麼走?

    青葛想不透,也只能小心護衛在馬車旁,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到這一日抵達隨雲山,眾人當晚歇下,這驛站倒是眼熟,恰是那一次寧王進京時,一行人遇襲後所下榻的驛站。

    此時驛站附近依然守著寧王府的侍衛,以尋找黃教逆為名,在此查探。

    青葛暗中觀察過,他們不但在隨雲山附近查,還在各大要緊關卡盤查可疑之人,可以說寧王確實已經佈置下天羅地網。

    如果她不是隱身在千影閣暗衛中,怕是隻能躲藏在陰暗中不見天日了。

    這一晚,她恰好輪值結束,得了空,便想看回去洗漱,誰知這時卻有侍衛過來,說寧王召見,青葛聽此,便過去見了。

    如今寧王歇息在後院,也是巧了,這院落恰是那一晚她和寧王曾經住過的那一間。此時的寧王正立在窗前,低首看著遠處,神情莫測,讓人猜不透心思。

    青葛上前拜見,夜色中,寧王身形連動都不動。

    她不動聲色地候著,這時便聽寧王陡然開口:“那女賊子這幾日可還安分?”

    青葛道:“屬下守在外面,不曾進去馬車,所以不知道女賊子具體情景,不過倒是也不曾聽到什麼動靜,只偶爾聽聞些許哭泣之聲。”

    寧王聽著,長眸微聞,淡淡地道:“她自稱是夏侯氏嫡女,本王要帶她去見她父母,她哭什麼哭?”

    青嘉頓了頓,只好道:“想必是心中憂慮吧。”寧王眉骨微抬,若有所思。

    之後,他倏而一個冷笑:“本王問你,你往日護衛在王妃身邊,可曾聽到王妃哭泣?”青葛:“.”

    她只好道:“王妃娘娘雖是閏閣弱質女子,但性情堅韌,從不見哭哭啼啼。“

    寧王:“這就是了,這就是本王王妃和那女賊子的不同,本王王妃何時輕易哭啼?結果這女賊子,膽小如鼠,縮頭縮腦,惶恐懦弱,一看便知難登大雅之堂。“

    青葛:“殿下所言極是。”

    寧王道:“不過像這樣的庸脂俗粉,虛榮淺薄,估計最是好顏面,等入了紺梁,你便買一身好衣裙給她穿,再給她塗抹脂粉,總之打扮得體面一些。”

    體面?

    青葛越發驚疑,她原本以為自己明白寧王心思,但看到現在,又覺得不太明白了。他也許不是什麼殘忍無道之人,但絕對睡眥必報,不可能放過那些觸犯他的人。

    所以,他到底唱哪一齣?

    青嘉疑惑之餘,越發小心謹慎。

    第二日,一行人抵達紺梁,因寧王來得匆忙,夏侯神府也是震驚,震驚之餘連忙派人出城來迎。

    顯然這個時候,夏侯神府還絲毫不曾得到任何消息。

    寧王便也遵循禮儀,將帶來的五百精說侍衛全都留在城外,就此放下器械,原地待命。

    他自己只帶了三十名暗衛進城,投了拜帖,吉稱有要事經過隨雲山,王妃想念父母,加之他身為女婿不曾登門拜訪,這一日特意過來拜見岳父母。

    夏侯神府顯然越發不能理解,不過寧王帶了厚禮,且那些人馬也都不曾進城,看上去禮節周全,他們一時也想不出緣由,自然只能匆忙擺下宴席,並請來族中德高望重者,準備招待這貴婿。

    於是等到青葛跟隨寧王抵達夏侯神府時,便見門前青石路都已經被灑掃過了,硃紅色正門大開,侍衛小廝井然有序,又有夏侯瑾穆帶領族中晚輩親自前來迎接。

    他衣袍講究挺括,神情含笑,上前迎了寧王,口中稱著“賢婿”。

    寧王行至夏侯瑾穆面前,躬身行禮,道:“今日小王以夏侯神府女婿的身份前來拜訪貴府,岳父,請受小婿一拜。“

    他儀態不凡,進退有度,自然讓夏侯瑾穆好感倍增,當下壓下心中懷疑,還是含笑迎客,寒暗番後,將寧王請至府中。

    青葛注意到,寧王踏入夏侯神府大門時,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夏侯神府門旁立著的門閥,裡面有著不易察覺的鋒利。

    此時眾人踏入夏侯神府,神府中正道寬闊,雲石砌就,氣派講究,正道兩旁有侍衛肅穆,前後更有真侯氏眾族人,前簇後擁。

    眾夏侯氏族人都是第一次見寧王,見他身著銀白長袍,腰佩長劍,行走間袍底翻湧如雲,周身都是巍巍皇權心才能蘊養出來的雍容氣勢,不免暗暗感慨,一時都誇寧王丰神俊逸,乃天人之姿。

    這時一行人已經行至花廳,這花廳宏散深闊,廳堂正中懸掛著兩百年前天下大亂時為紺梁百姓請命的匾額,還有據說幹年前三里五帝賜下的長弓。

    那長弓把柄為青銅所制,雕刻得極為精細,又因年代久遠,磨得雪亮,在大廳的幽光下散發看溫潤古樸的光澤。

    寧王含笑環顧間,目光落在一旁,那是一幅幾乎佔據半邊牆面的壁雕,上面雕了一王者盤坐在殿中,案上放置了古者的彤弓,丹墀之下有幾位臣子,正在俯首聽候宣詔,拜受賜弓。

    夏侯瑾穆見此,便道:“這是三百年前書畫大師苦若先生所作。”

    寧王道:“彤弓兮,受言藏之。我有嘉賓,中心貺之。鐘鼓既設,一朝饗之,夏侯氏受封於舜帝,傳承千年,今日小王有幸登門,一瞻風采,乃平生之大幸。“

    這幅畫,原是周天子賞賜諸侯彤弓並設宴款待的場景,夏侯氏將這幅畫懸掛花廳之中,自然有其深意。

    夏侯瑾穆聽此,笑呵呵地道:“慚愧,慚愧,殿下登門,陋室蓬蓽生輝。”說著間,底下人已經奉茶,夏侯瑾穆請寧王入座,寧王卻是不坐。

    他笑得溫文爾雅:“岳父,今日小婿不請自來貿然登門,實在是有要事相商,茶酒稍後再備,你我翁婿二人先談正事。”

    夏侯瑾穆顯然越發驚疑,不過面上不動聲色,笑著道:“哦,不知殿下有何要事?”

    寧王依然笑得溫文爾雅:“有一樁公案,還需岳父做個決斷,因牽連甚廣,又要幾位夏侯神府族人在此,算是做個見證。”

    夏侯瑾穆壓下狐疑,問道:“要哪幾位見證,殿下但說無妨。”

    寧王便道:“小婿的岳母夏侯夫人,府中夏侯三爺,並府中公子夏侯止瀾,其他侯府中諸位長輩,最好也在場。”

    夏侯瑾穆心中越發生疑,不過他並沒多說什麼。@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自然明日,寧王鎮守禹寧,身擔重任,日理萬機,如今他竟放下一切,率領騎兵前來夏侯神府,這已經是興師動眾,且事先竟毫無聲息,必是有重大變動了。

    當下他吩咐下去,命底下人召集眾人,除了族中幾位長輩,也包括夏侯夫人,夏侯大先生,夏侯三先生,並夏侯公子止瀾。

    這時間,夏侯瑾穆陪了寧王吃茶。

    青葛和另外幾位暗衛都以侍衛身份留在廳外守候,這功夫,她也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夏侯府動靜。

    顯然夏侯府在得到寧王入紺梁城的消息後便已經做好佈置,如今整個夏侯神府已經是銅牆鐵壁一般,每一個都神情緊張,行色匆匆。

    很快寧王提到的那幾位已經抵達廳中,不過那些人顯然也困惑不解。

    其中夏侯夫人更是想不通,她聽聞寧王攜家眷前來,雖然意外,但到底也欣喜能見到女兒,今日夏侯瑾穆去迎寧王,按理女兒應該也隨著進府,前往後院,誰知道她久候而不至。

    如今她又被叫來正廳,心中更加不安。

    寧王的視線緩緩地落在夏侯夫人身上,歲月不敗美人,這夏侯夫人哪怕已是不感之年,且一臉憂心忡忡,倒也風韻猶存。

    細看之下,和自己王妃並夏侯見雪都長相酷似。

    他上前,恭敬地向眾人,也包括夏侯夫人見禮。

    眾人往日只聽聞寧王性情驕矜,鶯不馴,如今看他竟是龍章鳳姿,清貴懾人,不免意外。這皇室中名聲並不太好的寧王,竟是這般進退有度,風姿出眾。

    寧王依禮向眾人見禮過後,這才道:“諸位,我謝九韶為夏侯氏女婿,今日過來雖然倉促,但也略備薄禮,還請諸位長輩笑納。”

    說著間,他略一抬手。

    眾人便見門外有兩列侍衛,魚貫而入,每二人抬一鉚釘寶箱而來,那些侍衛逐個將寶箱放下,轉眼間,廳中已經堆了約莫十幾個箱子。

    這時,就見溫正卿拿了一份禮單上前,笑著道:“夏侯大先生,這是我們殿下備下的孝敬,請過目。”

    夏侯瑾穆少不得接過那禮單,掃了一眼,便見禮品頗為厚重,倒是誠意十足。他抬起眼,看向那些寶箱,也看向寧王。

    如此誠意十足的厚禮,如此氣度不凡的女婿,任憑誰家得了這樣的人中龍鳳做女婿,自然是欣慰備至。

    但只是寧王此來,實在是有些詭異,況且又帶了兵馬,不免讓人心中生疑。

    寧王笑著道:“今日小婿登門,多有攪擾,但如今有一樁麻煩,茲事體大,若是一個不慎,牽一髮而動全身,只怕關係到我皇室和夏侯氏的安危存亡,甚至可能影響天下太平——

    說著,他停頓了下來。

    這讓眾人越發面面相覷,這是出了什麼天大的事。

    而夏侯夫人更是皺眉,提著心,不能見到女兒,她越發忐忑。

    夏侯瑾穆道:“殿下,若是有什麼麻煩,我等可群策群力,一起商議,便是有什麼黃教叛逆滋事生非,也不必太過憂慮,我夏侯氏已經派了人馬前往紺梁城外探查,但凡有人敢在紺梁鬧事,絕不輕饒。”

    他這話輕描淡寫,但已隱隱透出如雷氣勢。

    顯然在紺梁的地盤,夏侯瑾穆一切盡在掌控,絕不至於懼了寧王那五百精銳侍衛,這話明說黃教,實際分明在敲打寧王。

    寧王笑著道:“小王既敢孤身入紺梁,自已備好萬全之策,岳父放心便是,若有哪個賊子敢對小王不利,不必動用我禹寧邊境兵馬,永陽、慶安、鄭州、臨寧和弘葉五地將派出人馬護我,他們若要入紺梁夏侯神府,還請岳父放行便是。“

    夏侯瑾穆神情微變,寧王口中的永陽和慶安等地,正位於紺梁東西南北各處,正好對紺梁形成包圍之勢。

    寧王繼續道:“小王也已經安置了人馬進去紺梁官署,若有不測,請他們務必派遣能吏,選取壯士,部署兵馬,分守要道,以維持紺梁一帶之安穩,萬不可讓宵小之輩恣意橫行。“

    夏侯瑾穆聽此言,臉色格外難看,在場其他人等也都震驚不已。

    要知道夏侯神府立府數百年,既得一“神”字,自然有其獨到之處,紺梁一帶里名為大轄制,但其實當地官署形同虛設,凡事都要唯夏侯神府馬首是瞻。

    紺梁百姓更是對奉夏侯神府奉若神明,不敢有絲毫違背。

    如此一來,在大展境內,四大世家各自盤踞之地,便是皇權所不到之處,自大晟立朝一百二十三年來,對四大世家展展試探,但考慮到種種緣由,一直都是容忍忌憚。

    這也是四大世家和朝廷的默契,一百多年來,四大世家縱然遠不如之前,但最後的顏面依然維持著。

    如今朝廷如果在紺梁一帶大動干戈,那就意味著要撕破臉,貿然對四大名門下手,若無正當理由,大最朝廷必然為天下人指責。

    結果無緣無故,寧王竟然要聯合六地官署,對夏侯神府發難?眾人震驚之餘,越發不能明白。

    最後到底是夏侯穆上前,道:“殿下,你今日貿然前來,我等自然以禮相迎,但無緣無故,何至於說出這種話,敢問這是當今聖上的意思嗎?”

    寧王聽此,笑道:“那自然不是,這件事我謝九韶一人承擔,與大展朝廷,與當今聖上無關。”這話說出,夏侯氏眾人總算稍微放心,不過依然緊皺眉頭。

    夏侯瑾穆面沉如水,望著寧王道:“有什麼事,賢婿但講無妨。”

    寧王聽此,這才道:“岳父大人,小王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岳父大人。自從夏侯氏女見雪嫁於本王為王妃,真侯三爺和夏侯公子都曾經探望過,是不是?”

    夏侯瑾穆看了一眼侯三爺並夏侯止瀾,這兩個人都點頭道是。

    夏侯瑾穆道:“是。”

    寧王便一步上前,先問夏侯三爺:“小王想問問,當日夏侯三爺過去禹寧,曾經和阿雪有過言談,可覺得阿雪有何不妥?”

    他這麼一說,眾人自然暗暗猜測,驚疑不定。

    夏侯夫人聽著也是緊皺眉頭,她盯著寧王道:“我們阿雪呢?她到底怎麼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對此,寧王置若罔聞。

    夏侯瑾穆看了夏侯夫人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之後才對夏侯三爺道:“不知道三弟當時見到阿雪,可有什麼不妥?”

    夏侯三爺滿腹疑慮,他好生回憶了一番,道:“並無任何不妥,當時我曾經親手將大嫂的信交給呵雪,呵雪有些思鄉之愁,但是看上去一切正常,並無不妥。”

    寧王聽了這話,微微首,道:“既如此,小王便放心了。”

    說看這話,他又看向夏侯止洞,意味深長一笑,卻是問道:“夏侯兄當時過去都城,也曾經見過呵雪,不知道當時覺得阿雪有何不妥?”

    青幕便看到,夏侯止瀾的臉色非常難看。

    夏侯夫人也忐忑起來,其他人等表情也都有些異樣

    青葛看著這情景,便意識到,夏侯止瀾和夏侯見雪之間的種種,在夏侯府中其實是公開的秘密,大家都心知肚明罷了。

    只是恐怕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夏侯見雪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不過如今回想,夏侯見雪不願意嫁,偏生就有個莫經羲見到了自己,才臨時起意的,倒是也說得過去。

    而此時,夏侯止瀾盯著寧王,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其他眾人也都不曾言語,場上氣氛便有些窒息。

    就在這時,夏侯止瀾到底道:“當時阿妹一切正常,並無異樣。”寧王勾唇,瞭然輕笑。

    這個笑讓在場眾人多少都有些犯嘀咕,夏侯止瀾更有種無法言說的狼狽感。

    不過對此寧王並沒有說什麼,他只是懶懶地道:“當時夏侯兄過來探望阿雪,之後不久呵雪便懷下身孕,夏侯神府曾幾次派了嬤度過去慰問請安,並送了各樣補品禮物,夫人可記得?”

    夏侯夫人疑慮重重,她勉強點頭,道:“是。”

    寧王道:“可否請那幾位嬤嬤前來,本王有話要問?”

    夏侯夫人心中只覺詭異,對自己女兒的安危越發提心吊膽,不過她還是叫來那幾位嬤嬤

    寧王又一番詢問,那幾位嬤嬤自然無話可說,只能點頭,表示王妃一切妥當,並無任何異常。寧王笑了笑,又繼續道:“那阿雪上次回來祝壽,諸位可覺得有何不妥?”

    話講到這裡,夏侯神府諸人自然明白,只怕是夏侯見雪出事了。只是一時眾人摸不著頭腦,只能提心。

    夏侯瑾穆眯著眼,盯著寧王,咬牙道:“小女回孃家時,曾帶著小世子回來,並無不妥,不知道殿下問出這些話,到底所為何事?若小女或者我夏侯神府行事有什麼不當之處,還請殿下明示。”

    寧王這才道:“倒也沒什麼,只不過夏侯氏出了一位刁奴。”刁奴?

    寧王看著大家不解的樣子,才慢慢地道:“就是阿雪身邊的老奴羅嬤嬤,這羅嬤嬤藉著陪同王妃回去禹寧的路上,聯合侍衛一起害了本王的王妃。”

    他這話一出,眾人神情頓變。

    夏侯夫人臉色煞白,她不敢相信地道:“我家阿雪...如今何在?”

    夏侯止瀾的視線緊緊盯著寧王。

    寧王:“如今阿雪下落不明,但是羅嬤嬤為了敷衍小婿,竟自教坊尋一女子,倒是和阿雪七八分像,這羅嬤嬤聯合貴府的刁奴莫經羲,對這女子精心調理,又把性情身形神態都模仿了十成十像,帶著那女子回去我禹寧——”

    說到這裡,他聲音中充滿鄙薄:“這女子竟然妄圖冒充阿雪,但是本王一眼識破,本王的王妃,嫁與本王為妻,與本王琴瑟和鳴,又孕育一子,本王豈能認不出自己的枕邊人!”

    他說出這話,眾人大驚,幾乎不敢相信。竟還有這等匪夷所思之事!

    夏侯夫人更是不能相信,她瞪大眼睛,顫著聲音道:“怎麼會有這種事情,那阿雪呢?我的阿雪,她人呢?”

    寧王沉著臉道:“岳母請稍安勿躁,容小婿細細道來,那一日,小婿識破那女子詭計,知道她冒充本王王妃,小婿自然嚴加逼供,但是羅嬤嬤和這女子怕是深知若是招供,她們難逃一死,便咬死了自己才是夏侯氏嫡女,她便是夏侯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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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視線掃過眾人,看著一眾人等震驚以及不敢置信的目光,在其中敏銳地捕捉到一位,卻是有些鬼鬼祟祟,且分明心虛的樣子,目光躲閃。

    他涼笑一聲,才緩緩地道:“所以岳父大人,今日小婿登門,是想請你老人家認認,看看那教坊司女子,有沒有可能她才是真正的夏侯氏嫡女?”

    他眉骨微動,道:“若是,那就是小婿錯認了,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這一番話,只說得眾人心驚肉跳。

    若果真如他所言,府中嫡女夏侯見雪已被刁奴謀害,生死不知,他應該急於過來和夏侯氏言明,之後一起尋找夏侯見雪並捉拿兇手。

    可他現在先給夏侯氏一個下馬威,這裡面必是大有深意。

    眾人細想之下,一個個臉色格外難看,夏侯瑾穆更是神情冷沉。@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他盯著寧王,一字字地道:“賢婿,既如此,勞煩賢婿將那位女子請來廳上,大庭廣眾之下,我們一看便能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