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5 章
姐姐,你也是有臉面的人,受了那樣的屈,怎麼就嚥了下去?”
“誰教咱家官小,地位低,去了那處,受了屈,不咽又能怎樣?”唐娘子道。
“可那娘子,不該恁作踐人,姐姐不就是投壺頑的不好嗎,如何取笑玩弄,拿咱當啥了?
姐姐要是還有氣性,就該想個法兒來,去報了那口氣。要是不報,姐姐在那,坐冷席不算,還會越發挨欺。”
這唐娘子教高娘子拱起了火來,她也要臉,教人恁欺負,怎麼會不怨。
她問高娘子可有甚麼好法兒,高娘子作為難模樣:“她們敢玩弄姐姐你,頭一個就是因姐夫官小,姐姐孃家門又不高。
第二個,是因姐姐不擅投壺。
姐姐要是想去那爭回臉面,我看不如請了那吳娘子同去,你想,她夫家好,孃家在東京都有門路,去了同知娘子那,姐姐面上何愁沒有光?
何況,那吳娘子極擅投壺,到時,與姐姐你出口惡氣,日後誰還敢再笑話姐姐。”
唐娘子思忖一會,覺得有理,說道:“就是不知人吳娘子,肯不肯幫我。”
“姐姐你不好與她說,我去和她說。”高娘子道。
“勞你替我問問,要是她肯幫忙,我謝你哩。”
高娘子從曹家出來後,先回了家,教人備了禮,她往江家來。
再說榮姐,在房裡正與梁堇說話,說的也是這事,她怕高娘子笨,聽不來暗話。
梁堇道:“我看高娘子人雖粗,但心細,她又
想和姑娘好,你看上回送了好些禮來,就能看出她想與咱更好。
既是想與咱好,見姑娘你犯愁,她怎麼會不想著幫幫咱?
姑娘先頭還在高家,與她有仗義之言的人情。要是她真沒聽出來,那咱就另作它法。”
倆人正說話,忽聽豐兒來報,說門房送了一張帖兒來。
梁堇接過來一看,見是高娘子,忙教豐兒去門房接人進來。
“姑娘,她來了。”
榮姐看了帖,教梁堇收下,然後打裡間出來,使喜兒去燉香茶,墜兒去擺點心果子。
“二姐,你說成沒成?”榮姐又喜又愁。
“不成人也不來,該是成了,姑娘,教她央一回咱再應下。”梁堇叮囑道。
榮姐應下,在房裡等的心急,梁堇隔著竹簾兒往外瞅,見高娘子來了,便回到了榮姐身邊,榮姐坐在榻上,榻几上擺了個紅漆匣子,裡面盛著從高家拿回來的珠子。
又擺弄了一把花線,和穿到一半的珠花。
豐兒來報,說高娘子來了,榮姐與梁堇使了眼色,梁堇去接。
“高娘子好,快進房來。”梁堇道。
“二姐,你家娘子在家作甚吶?”
“昨兒從娘子家得了珠子,擱家穿珠花咧。”
高娘子進了房來,榮姐丟下了手上的珠花,起來往前迎了幾步,道:“姐姐來的巧,快看我穿的珠花如何。”
一面說,一面教墜兒去捧茶來吃。
那高娘子和榮姐在榻上坐下,她拿起榮姐穿的珠花,見穿的是隻菊花,誇了誇,只說穿的好看。
榮姐道:“姐姐怎麼這會兒來,外頭正熱。”
“我來尋你,是有事咧,還望妹妹一定要應下。”
“不知是甚麼事,教姐姐頂著熱來一趟,要是能幫姐姐,我肯定不推辭。”
榮姐房裡擺了冰,高娘子才坐一會,就去了熱燥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