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比之不過
岑紹愣了一會兒,失神地問道,“那,那趕屍派那邊有何動作?”
“不知。”
“你最近沒有和喰魂鬼老見過面?”
“沒有。”
“你應該去見他。”
“是的,我本打算先去找他。”慕容酒解釋道,“這次去見家師,我向她求了一個藥方煉成了藥,未見喰魂鬼老,也是為了巍伯的身體著想。”
“難怪家父的氣色更好。”岑紹不禁一笑。
“其實……”慕容酒欲言又止。
“其實什麼?”岑紹惑問。
“其實該讓玄機城多派人手過來,如今僅憑申鈺尊者一人,恐怕鎏州有失。”慕容酒轉過了臉,似乎不敢面對岑紹的目光。
說出此話,情感複雜,畢竟知道殷鴉和侯白欲在十日之內拿下鎏州,此言或許是為了鎏州的安全考慮。
可是呢?兩位鬼帥任務失敗,那麼旱魃就會親征鎏州,若二虎競食於此,交鋒之處,勢必殃及無數無辜。
回憶漢王宮的那會兒,幾位全真交戰幾個回合,一座王宮轉眼化為丘墟,倘玄機城指派衛道大軍趕來鎏州,極有可能適得其反,以致整個鎏州淪為一塊不毛之地。
全真之戰是何場面,岑紹似乎一無所知,此時點了點頭,“誠如你所說,獨我申師姐在此,確實抵擋不住魔黨的進攻……”
沉吟少時,他覺得此事需要急稟,便急著走出書房,同老父辭別,令谷裕跟他立即返回岑家堡。
不知為何,谷裕躊躇起來,一雙老目心事重重,末了將手一拱,“大少爺,鎏王的安危不容有失,谷某想留在山莊護駕,你不妨帶著馬猶和葛達上路。”
對方之考慮,甚是周全,岑紹點點頭,“谷前輩深思熟慮,所言極是,那本主就同風娃子他們回去,至於馬猶和葛達,還是留在這裡最好。”
谷裕遲疑片刻,笑道,“不必,谷某一人足以護全鎏王,若……”
岑紹揮袂打斷,“不必多說,有你們三位象翥在此,本主才能安心。”
谷裕聽此,只好拱手遵命。
……
珍瓏島,萬庭樓。
時已凌晨,無盡燈火與湖面連成一壁,其輝煌之象,彷彿星為倒影。
高樓裡,扶蝗和華沛跽坐對弈,偌大的樓中僅此二人,無聲無息之中,倒能聽到一枚枚棋子落定的聲音。
在他們的周圍,幾十只琉璃酒壺齊整排列,當中大多已是空壺。
華沛一手捏著一枚黑子,一手捏著一隻酒杯,儼肅地看著棋盤。這大冷天的,她內穿朱磦深衣,外披玄色輕紗,好看是好看,卻不嫌冷。
扶蝗時不時地看向華沛的胸口,在那突兀之處,可窺紗衣之中的深衣,那兒繡著兩隻栩栩如生的蝴蝶,似乎同他上次變出的兩隻蝴蝶一個模子。
“這兩件羅衣,不像是普通的靈裝,莫非是帔裨靈裝?”扶蝗突然出聲。
“是。”華沛垂眼看著胸前,而後挺直上軀,嶄露出了更加傲人的身姿,但她的眼睛,則重新挪到了棋盤之上,“鬼老見識超凡,此等靈裝,為何在意?”
“不是衣服。”扶蝗面露坦然,直言不諱地說道,“本老研究皮相雜學時,都是從女子的身上得到靈感,以姿色來說,郡主膚白貌美,豐腴秀頎,玉指若美玉,環腿如翡翠,一睹則就欽慕,衣服終是物,值得欣賞的,其實是人。”
一瞬間,華沛一怔,指間的黑子不慎滑落到棋盤之上,於是不偏不倚地落到了一目正中。
扶蝗看向棋盤,“這一步,乃意料之外。”
華沛臉頰泛紅,不禁看向一旁的酒壺。先前喝了如此之多的酒,亦不覺得醉,此時聽了一句話,倒是覺著雙靨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