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禪院直毘人意外的是個很有意思的大叔。




他雖是家主,卻不像冬陽見過的高層般一股老人味,可能是因為他還很注重身材管理?




咒術世家的家主一般是能力強者居之,即便之下有子嗣也有可能並不會繼承其位置,雖說如此,家主對於自己後代的培育也是按照族長的標準來,禪院直哉就是典型的例子。




冬陽聽到他誇讚自己的兒子天賦不錯,很用功。




這讓冬陽不禁吐槽道,“果然為人父母后的話題就會扯到孩子身上啊,你說這種話是想讓我也誇一下我兒子嗎,論天賦和努力……評判很無趣,我覺得我們兩個還不如聊聊育兒經。”




禪院直毘人聲音爽朗的笑了起來,“和你聊天要比系城那傢伙有意思多了。”




五條系城,當代五條家主的名字。




禪院直毘人喝了一口茶,冬陽覺得他喝出了酒的氣勢,他說,“直哉今天輸給了悟,肯定很不自在,這也好,家裡的小輩都喜歡捧著他。”




他並沒有表現出對此事的計較,不知是思想更為開明性情上更為平易近人些,還是單純的慕強,冬陽直覺他不會像五條家的老傢伙們那樣對一點兒小事耿耿於懷,所以直戳了當的說。“我覺得實力應該還算次要,你不覺得你家的孩子都在往歪里長嗎?”




禪院直劈人眼神微動,“他們對你說了什麼嗎?”




“放在外面我會告訴他什麼叫社會險惡哦。”




禪院直毘人意會到了那個場面,但是他不甚在意,說,“你的眼裡肯定容不得這種觀念吧,畢竟你離婚前,就沒容許過家裡有妾室。”




噗。




冬陽差點兒把嘴裡的茶噴了出來。




“你們家還有妾室的規定??”




禪院直毘人眨了下眼,“怎麼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這都多少年的傳統了。”




先不提他理所當然的口吻,冬陽回憶了一下五條家的現狀,的確沒幾個男人有妾室,可能是家風演變成了這樣,五條澤之當年偷情都算是醜事,因為偷情和娶第二個老婆不是一個性質。她說,“難怪那幾個小子隨處見個女人就一點兒尊重都沒有。”




禪院直毘人捋了把鬍子,“這不是也教訓了他們一頓,往後沒人敢小瞧你了。”




他對禪院家的這種現象是默認漠視的態度,既不贊同也不阻止,可能是因為他是既得利者,也可能是因為個人的改變沒什麼意義,又可能他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這是長年累月代代延續的地位問題,什麼時候禪院家有女性掌權者,後代才會對女人改變想法。




而他們對待女人的態度,實則是對待“弱者”的態度。




冬陽問,“那你兒子呢?怎麼想的?”




“直哉還小呢,有老師教育,況且他只要夠強就好。”




冬陽看他的神色是真這麼覺得。




她臉色微動,扭頭扶住了額。




這傢伙老來得子根本不會當爹,或者說,其實他和咒術世




家的大部分男人一樣覺得養育孩子只需要向其提供成長用的物質,向其展現強大和尊嚴,讓孩子敬畏父親聽從父親,而他的孩子長大後自然也會如此對待下一代,他們扮演的是家庭中不可撼動的權威形象。()




吃穿用度,哄弄陪玩,貼身照顧,這些是母親和侍從該乾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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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禪院直哉大概也不會渴求父親露出其他的一面,因為他的認知中,在他有記憶起便得到的待遇中,父親就該是這樣的角色。




乾巴巴聊天會顯得很奇怪,作為社交用的萬能棋盤被擺了出來,冬陽應下了對方的戰書,禪院直毘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猜你會下棋。”




“圍棋沒什麼難的。”




“可沒人會主動教啊。”




他們兩個在棋盤上你來我往,殺得無聲無息,棋盤外他們從育兒經聊到了家裡長輩對下代家主的期望。




這其實是隱晦的交換情報,家裡長輩便是高層,他們可以從xx的叔叔,xx的老師等等身份推算出那幾位高層是誰,什麼關係,對少主的態度便是對家主的態度,而能進行如此和平對話的前提是,他們兩個處在一個微妙相同的地位,且彼此都對對方感興趣。




冬陽發現禪院直毘人做這個家主的處境有些微妙。




他是最近才成為的家主,新官上任,好幾個和他競爭這一位置的人都還沒熄火。




禪院家的權力鬥爭也很激烈,比五條還要激烈。




五條家自悟出生後就全族默認他是下代家主,而禪院是能隨時易主的。




“那你還真是辛苦。”冬陽抬頭,直勾勾的盯著他,“當上家主了還要內鬥。”




禪院直毘人看著自己幾乎走了死路的黑棋,“這點我覺得你應該很熟悉了。不過辛苦算不上,我只是覺得有些礙眼罷了。”




果然五條禪院不會無緣無故聚在一起,這大叔應該是根據近期五條家的局勢推算出了誰是最得利者,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了。




他想得到什麼呢?




無所謂,冬陽也想和他建立關係,相比起喜歡陰謀算計背後搞事的高層,果然有武痴屬性的人更和她合得來一些。




過了一會兒,五條系城回來了。




據說剛剛被茶水潑了一身,被帶去換了身衣服,這才給他們得了空見面。




大家族很愛地位尊卑那一套,冬陽起身讓出和禪院家主面對面的位置,五條系城坐了過去,他瞥了一眼棋局,眉宇微不可查的舒展了一分,“看來你根本不會下棋啊。”




禪院直毘人很坦然道,“跟著漫畫學的兩下子能撐到這個地步已經夠了。”




“我們來一局?”




禪院直毘人將目光落在了冬陽身上,“我想和她打一場。”




他的眸子中含著興味和戰意,“二年前她把一個加茂家的人掏心了吧。”




五條系城神色微動,漸漸有些僵硬。




要說為什麼,因為禪院直毘人完全把他無視了。




()他們兩家不是友好往來的關係,能和平呆在一處全是面子工程,但是禪院好像根本不來那一套,徑直無視了他的邀約,向一個“侍衛”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禪院直毘人繼續道,“我在你身上完全沒有感受到‘強者’的氣息,聽說你是以咒力換取□□強度的天與咒縛,已經強到可以和一級咒靈對抗,我很好奇。”




冬陽其實也好奇禪院直毘人是什麼程度,但是這裡不是無人區,打一架還得顧慮這顧慮那,輸贏都是技術,所以她說,“有機會我們一塊接總監部的任務再來吧。”




這時,一道壓著音量但難掩焦急的聲音傳來,“蘭惠大人,悟少爺不見了!”




五條早春來到了會客室,雙手的手指絞在一起,“他們好像約著找什麼東西,只是轉了個彎的功夫,我就跟丟了。”




事關六眼,五條系城直接站起了身。




冬陽皺了下眉。




她沒什麼不好的預感,悟現在應該沒事,但現在沒事不代表一會兒也安全,所以她立刻拿出了手機,打開了gps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