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瞥到她手機屏幕的五條系城:“……”




禪院直毘人:“……”




五條:“你……”




冬陽:“熟悉吧,正常操作。”




悟今天沒有帶眼罩,所以冬陽把定位器貼在了他的領口,是當著悟的面放的。




五條悟也很乖的任她動作,衣服整理好後還時不時的摸上衣領確認定位器仍在,他問,“這樣媽媽就能隨時知道我在哪裡了嗎?”




“沒錯,不管你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




gps上沒有信號。




冬陽略微詫異的睜大了眼。




要麼是定位器壞了,要麼是有結界,可一般結界並不會設立格擋定位系統的條件,那麼還有一種可能——地下室。




現在的gps技術只要上方有遮掩物便傳遞不了信號。




“地下室?”




禪院直毘人對這個地方有了反應,“如果你想問這個的話……”




“禪院家有個咒靈訓練場,裡面有上百隻二級以下的咒靈。”




“但那個地方平時都有人把守,不會輕易讓人進去。”




***




視角轉向五條悟這邊。




冬陽離開後,那些孩子們漸漸在流血事件的陰影中回神,用了更為惡劣的態度挑釁道,




“只是會打人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們可是咒術師,咒術師的本事要在祓除咒靈時才能展現。”




“沒錯,聽說六眼很厲害,是不是能一眼看破咒靈的弱點,不過以你的水平也只有看破這種優勢了吧,看破卻沒有辦法祓除——哈哈,畢竟你的無下限只能保證自己不受傷害,是烏龜殼罷了!”




五條悟上次接觸惡言,還是和非術師的孩子玩耍的時候。




那些孩子們嫉妒他的外表,嫉妒他的吸引力,於是用肢體推搡他,用語言攻擊他身上




唯一與他們不同的地方,雖然感到了氣惱,但五條悟更多的是覺得無趣。




一群什麼都不懂的小鬼,在揪住他們自以為是的他的“弱點”嘲笑。




而現在,生活在“同一世界”的,禪院家的孩子在質疑他的能力,這是來自“同類”的蔑視和挑釁,是“同類”之間的競爭。




無關家族的榮辱,陣營的對立,五條悟在這一刻升起了單純對“實力評判”的在意。




在五條家他沒有對手,青蛙在溫水裡會被煮死,在硫酸中才會因為無孔不入的鋒利疼痛激起對抗的心。




神子冷冷的盯著他們,“你們只會逞口舌之快嗎?”




一個孩子有些懵逼,“逞口…什麼玩意兒?”




“是成語吧。”




“原來他會用成語啊。”




在場的大人:“………”




他們憋著笑意,覺得這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




甚至於說,他們覺得起了這種衝突的孩子有了鮮活的感覺,那是平時都不會表現出來的神態。禪院家的覺得自己的苗苗在為家族一致對外,平常窩裡橫誰也瞧不起誰,現在攻擊力全衝去了六眼,五條家的覺得自己的神子一對多完全不輸氣勢,眼裡還升起了罕見的戰意。




青春,活潑啊!




他們放任這些孩子用他們自己的方式“決鬥”,從普通的體能對戰到猜腦筋急轉彎,直到有人提議帶他們去祓除真正的咒靈,比誰拿下的數量更多都沒有發覺不對勁。




五條家也有針對咒靈的訓練,他們覺得這不過是普通的蠅頭罷了。




一群豆丁進入了所謂的“訓練場”。




那是一片被帳圍起來的樹林,為了防止有人讓大人作弊,孩子們一致要求侍衛守在外面等他們,同時充當裁判。




以防他們過火,侍衛隊當然不同意,他們謹慎的挑選了實力不錯的人以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五條參是那個走進帳的人。




他進去之後立刻觀察了周圍,樹幹上零散趴著一兩隻萎靡的蠅頭,個頭最大的也沒有成年人的小臂長,他心下稍安,扭頭卻發現隨自己一同進來的禪院亮出了武器。




五條參驚駭的瞪大了眼,“你…!”




——




——




黑暗,無盡的黑暗。




禪院直哉昏沉的睜開眼睛,視野內晦暗一片,周身的溫度也異常的低,他隱約記得家族的侍衛向他們走過來,還說了些什麼,可是記不清了。




禪院直哉從冰涼的地上爬起,他晃了晃腦袋,漆黑的視野和沉重的大腦讓他覺得自己在夢裡,可突然有道聲音傳了過來,




“你總算醒了,過來幫忙!”




緊接著是閃爍的光亮。




那光亮並不是電燈一類的工具發出的,而是燃燒在某個人雙手上的“火焰”。




黑閃!




禪院直哉認出了它,那是咒力運用得當便能掌握的技能。




光亮的照射下,禪院直哉看到




了五條悟冰藍的眼睛(),以及他壓低的眉宇?()_[((),略顯急切和狠戾的神色。




幽藍的光落在他雪白的頭髮上,隨著他每一次揮拳在空中落下弧形光圈的錯覺,讓他在這漆黑的環境中顯得異常耀眼。




五條悟。




他為什麼會和五條悟在一起?




他現在正在——




有崎嶇的慘叫於他的手下傳出,黑閃照亮了咒靈扭曲醜陋的臉。




白髮的孩子正精準的,兇狠的對朝他靠近的惡意發出全力以赴的攻擊。




禪院直哉頭頂一涼,




這是哪?!




他環顧四周,有另一隻一直在呢喃著“好餓好餓”的東西向他蠕動過來。




訓練場!!




禪院直哉立刻回身衝向臺階,卻撞上了封住唯一出口的石門,他狂拍門板,大聲呼救,“有人嗎!快把我們放出去——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冽,禪院冽!”




喊了幾嗓子沒有反應,禪院直哉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媽的!”




背後猛地傳來了毛骨悚然的涼意,那是人遇到危險的本能在發出警醒,禪院直哉狼狽的就地一滾躲開,咒靈的牙齒磕上石門發出門刺耳不適的難聽聲音。




黑髮的孩子也因為這個舉動一級一級的滾下臺階,身體無數次因重力而摔落撞在冷硬的地面上。




滾動終於停止,禪院直哉馬不停蹄的站起來,無視疼痛,一口氣跑到了五條悟的身邊,與他背對而立。




“什麼情況!!”




捨去那些矯揉造作的禮節,禪院直哉靠加大音量給自己壯膽,他倉亂的轉動眼眸看向周圍,向他們靠近的咒靈數量繁多,帶著將這個空間的每一寸氧氣都淹沒的惡意。




“媽的,這些傢伙會把我們撕碎吃掉的!”




“我倒還想問你——”




五條悟一拳將一隻靠近的詛咒擊退,“系城大叔說有個想殺我的詛咒師疑似來自禪院,該不會這是真的吧,這是你們取我性命的詭計嗎?”




禪院直哉惡裡惡氣道,“我怎麼知道!況且如果他們要殺你,把你一個人擄來丟進這裡不就好了!”




倏然,禪院直哉想到了什麼,又罵了一聲,“草,那幫長著一張菊花臉的老傢伙還想殺我!!”




五條悟忍不住道,“你說話好髒……”




“重點是這個嗎?!”




“你的術式呢,能用嗎?”




禪院直哉喉嚨一梗。




他繼承了父親的投射咒法,可那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施展出來太艱難了,成功幾率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