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五條悟說,“很簡單,禪院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而我如果眼看著他們把我的同學帶走的話,不就太冷漠了嗎?”
“也就是說你承認你們的親密關係。”
“沒錯。”
“那麼你的抗議怎麼可能有效?警察局都不會找犯人的親屬當證人的。”
“拜託,我們只是同學,不是朋友更不是親屬,我一開始保護他是因為我很善良,我後來不是也讓你們帶走了嘛。”
一位政府人員問道,“那麼在你看來,應該怎麼處置狗卷默?”
五條悟直戳了當的說,“放了。”
“噗。”正在喝茶的宮野連忙拿紙巾捂住嘴,震驚的看向五條悟。
政府人員哽了哽說,“……你在開玩笑?”
五條悟直視著他的眼睛,“第一,根據日本刑法,負刑事責任的年齡為14週歲,而狗卷默如今12歲。”
政府人員立馬要說什麼,而五條悟立刻道,“因為他是咒術師,難道這點就作廢了嗎,現今總監部對於咒術師設立的所有法律法規都沒有標註這條,但他卻是日本的合法公民,應當受到刑法保護。如果不對,那麼你們設立的條規就是有漏洞的,不具備絕對的參考性。”
“補充一句,他不隸屬總監部,沒有簽訂咒術師的保密協議。”
政府人員的表情稍微凝重了起來。
很重要的一點是,他們的確沒有意識到狗卷默只有12歲,他們得知這
件事的第一反應是,擁有高規格力量的咒術師傷害了非術師。
五條悟有條不紊道,“第二,判處狗卷默監/禁的其中一條評測原因是,他具有不可控性,及他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這點我這個專業人士有足夠的話語權吧,我的評價是,狗卷默已經初步掌握了咒言的控制方法,他只是還沒有系統接受過訓練。”
五條悟拿出了剛才的錄像,“這是他能掌控咒言的證據。”
這段錄像很簡單,是易拉罐在一聲聲“命令”下作出相應形態,明顯受不可見的力量操控。
不得不說,證據很簡陋,真實性也有待考量。
但是,對待政府方足夠了,在這個會議上呈現出這個東西就足夠了。
錄像在會議桌上挨個傳遞,到五條這邊時,冬陽作出了非常敷衍的查閱姿態,這讓一直關注她的人立刻明瞭了她的態度。
“果然,她會支持自己的兒子……”
“肯定的。”
“哪有什麼肯定,她可是不顧一切都要留六眼在身邊的女人,你以為她當時那樣做是因為愛孩子嗎,不是,六眼可是她的權力籌碼,這個女人連丈夫家主都敢殺,她什麼不敢做。”
“說得沒錯……”
“況且她今天就看著六眼來這個會,拜託,真要是偏袒她兒子,六眼應該坐在她身旁的席位上,而不是坐在那。”
“看來她的態度是中立,她對這個狗卷的過去和未來都不感興趣。”
“真的嗎?哪會這麼簡單……”
竊竊私語在證據最終傳回主持方手裡才停下。
五條悟說,“他的誤傷其實應該看作為力量顯現的依據,按照規定,他要在十五歲的時候入學咒術高等專校,這是咒術界對人才的保護措施,咒術界應該保護術師的未來,讓他們不受邪惡誘惑。”
冬陽用手肘碰了一下身邊的宮野,
宮野眼神一動,出聲道,“保護術師的未來嗎……的確,不應當只對入學的年輕術師進行引導,還需要對那些迷茫的,對力量認知不能明晰的孩子提供保護,在這個階段,他們難免會犯錯……”他瞥了一眼冬陽,忽然說道,“對了,之前窗人員發現了一位擁有‘咒靈操術’的孩子,他本來住在偏遠的鄉村,現在被五條家主帶到了東京,就近看護,這的確是對他未來的一種保障。”
平時和宮野往來頗多的官員連忙和他保持一致,“是啊,可以對這些新生術師一次免罪的機會……”
“免罪?”一人反駁道,“他的罪免了?那受害者怎麼辦?我們如何保證非術師的安全?任這樣一個危險的炸彈行走在社會上?!”
他的言辭和語氣都代表他是激進派,也得到了應和聲,“沒錯,非術師的安全才是最主要的,更何況他不受總監部監管……”
不是我的力量,不能為我所用,那麼——
“這要牽扯出另一個話題了,造原先生。”冬陽在這時說道,“不受總監部監管,是咒言師家族主動提出的分割申請,
而延續到這一代,咒言師幾乎絕跡,父輩決策影響後輩,總監部無權干涉他們家族內部的事情,狗卷默本應遵守分割規則,但是委員長好像沒有了解到全面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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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五條悟展示了一下他手上打鬥時留下的傷口,那個不趕快處理馬上就癒合的劃傷,“今天下午的戰鬥,敵人已經被高石先生帶到了審訊室。”
“……”
稍微用了些時間確認事實,隸屬政府一方的輔助監督有一瞬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叛出家族,那他的背景資料要換一下了……”輔助監督的氣勢當場弱了些,他的細微差錯在這些掌權者眼中都是大錯,耽誤了他們的精力影響了他們的決策。
“所以,他本人可以簽署加入總監部的協議。”五條悟說,“他表現出了這個意向。”
從能力到身份,狗卷默的危險性再次降低。
然而,會議內容卻沒有進一步的推進,無人提及狗卷默的處罰決策應該變動。
有人突然揪著咒術師保護法不放,開始詢問冬陽要不要改進一下條規,對幼年咒術師也進行監控和引導,有人立刻反駁說沒有那麼多的人力,有政府人員問身邊的術師五條悟呈上來的證據可不可信,對方聳了聳肩不做評價,還有人提到了咒言師進入咒術高專就讀的話應該去東京校區還是京都校區,場面一時混亂得像菜市場。
熟悉這種場合的冬陽環胸靠在座位上,閉目露出了些許不耐的表情,時刻注意她的某些參會人員立刻止住了聲音,這也使得一聲調笑般的話異常刺耳,
“六眼到底是什麼來頭?真有你們說得這麼神,他看上去就像一個做足功夫好好上課的小孩子,哈哈……”
說這話的是一位任職期較短的政府人員,坐在右邊,冬陽對他印象最深,他簡直是反對術師第一人,私下稱術師為一群徒有蠻力粗魯無禮還自大的傻瓜。
現場突然一片寂靜。
有些東西,私下裡胡天海地肆意妄為的說都沒有關係,放到明面上就太難看了。
那位政府人員的臉色變了變,他看了一眼冬陽,隨後看向了五條悟。
不少人都在來回的瞄冬陽和五條悟,更有甚者擺好了看戲的姿態。
輕視,諷刺,傲慢,在這一刻具象化在了五條悟眼前。
沒錯……
即便五條悟有這個認知,但還是第一次親身感受到——
對他畢恭畢敬,捧他去神壇的是五條。
而坐在這裡的高層,是掌權者,是爛橘子。
他突然回想起了冬陽說過的話,
【“普通人是很討厭會議的。
因為他們是會議的客體,是被議論審判的一方。他們會遠離會議,逃避會議,討厭會議,痛恨會議,然後呢,最後
只能無能為力苦中作樂的調侃會議。
比如罵會議的參與者都是一群腦袋裡長滿了草的狗東西。
但是——
不管給予會議參與者什麼樣的罵名,他們都是難以撼動的掌權者。”】
五條悟站起了身。
眾人的視線隨之升高,頭顱揚起的同時,好像某個忖度的界限也跟著動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