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今 作品
第 26 章 指間宇宙
高中生收書包收得緩慢得出奇,每一支筆都要一支一支放進書包。
他看著人收拾,習慣性開始常規性嘮嗑,好奇問:“聽你哥說你喜歡玩遊戲,平時是玩什麼遊戲?”
許浪瞅了一眼窩在沙發上的人,說了遊戲的名字。
陳某白眼尾一揚,笑著說了聲挺巧:“我偶爾也在玩。”
許浪知道,並且覺得那遊戲強度應該不能叫做偶爾。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開口出聲問:“那以後要是有機會,可以一起玩嗎?”
“可以。”
粉毛爽快應下,之後瞅了眼存在感挺強的書包,說:“等你作業寫完的時候。”
門外傳來敲門聲。
是好鄰居回來了。結束遊戲的話題,陳白起身開門。
確實是好鄰居,附帶一個小蛋糕。站門口的人在大門打開後打了聲招呼,之後遞過蛋糕紙盒,說:“今晚劇組訂的蛋糕。”
喜獲一個小蛋糕,陳某白感謝好心的好鄰居。
好心的好鄰居視線掠過粉毛,看向站在後面的穿著身校服的人。
對上他的視線,高中生一激靈,快速走了過來。
高中生被人拎走了,走時還不忘回頭看身後半開著的大門。
從門裡冒出頭的粉毛笑著和他揮揮手。
這邊大門打開,隔壁的大門就關上了。
屋裡燈打開,許浪進屋,左右看了兩眼,問:“哥,我的蛋糕呢?”
一邊的男人放下搭手上的外套,淡聲說:“沒有。”
許浪:“?”
他那哥轉過頭來看了眼他,問:“作業呢?”
“做了。”
許浪又打了個補丁,說:“做了一部分。”
這次不是謊話,他說得理直氣壯。
已經是深夜,許斯年沒有多說,讓人洗漱後去睡覺。
許浪沒走,揹著書包站在原地,謹慎又大膽地問:“我明天還能去隔壁玩……寫作業嗎?”
“……”
第二天,高中生揹著書包再次到隔壁報道。
這個小長假是最充實的一個小長假。
有
的高中生帶著必死的心來老城區(),一秒也不想在這多待?(),該離開的時候又不想走,握著門把手問下次什麼時候可以再來,一定要問到結果了才肯走。
他握的還不是自家門把手,是隔壁門的把手,捨不得的到底是誰一目瞭然。
雖然最後因為一直在寫作業沒能一起玩遊戲,並且和二白說過最多的話都是關於練習題,但他有機會吃二白做的飯,還能在現場看人玩遊戲。
鍵盤的聲音和在視頻裡聽的完全不一樣,二白的聲音也很好聽,還會對他笑,跟他哥完全不一樣。
最後握著門把不撒手的人還是被扔車上帶走了,到走前也沒得到具體的關於下次什麼時候再來的回答。
等到專業開鎖換鎖陳師傅開完鎖回到家的時候,好鄰居告訴他,晚飯不用再準備二人份。
他問:“弟弟走了?”
好鄰居說是,說:“該回學校了。”
陳某白說挺可惜。
高中生的假期果真短暫,還沒怎麼玩就結束。
好鄰居應了聲,沒多說。
好弟弟走了,陳白日常工作的間隙就不再是幫忙輔導作業,變成了看劇本和看書外加看參考視頻。
劇本他已經能夠完全記住,更多的是想看看別人在這方面是怎麼拿捏的,看了視頻也看了不少書,其中夾雜了些史料,不算枯燥,挺有趣。
試鏡當天,是搞錢夥伴和他一起去。有人接送,不用擠地鐵,他早上珍貴的休息時間又延長了一些。
經紀人任勞任怨開車,並說:“我早晚得讓公司給你配一個司機。”
說完之後略微側眼看了過來,問:“怎麼樣,有把握嗎?”
沒底的事,陳白也不能說是有把握,只能說確實準備了。
他不說有把握,經紀人更沒把握。
之前這個人還在上一個劇組的時候她在忙其他事情,沒能去看一眼,雖然後面有聽導演誇對方,但畢竟沒親眼見過,她也不知道具體是怎樣。
這次試鏡的劇組叫《問命》,大投資大導演,一流編劇,還沒拍就已經能看出是個爆紅的陣容,業內公司都拼命把手底下的演員往裡塞,競爭客觀來說很激烈。
尤其這次遞來的兩個角色一個男四,一個男二,雖然後者是個紈絝,不是大眾喜歡的人設,但戲份確是實打實,兩個角色都有不少人盯著。
拿下這種大劇組的男二對一個新人來說還是太吃力,她沒抱什麼期望,雖然劇方發來了兩份劇本,但是還是能看出第二份只是用試一試的態度發來的,重心主要還是在男四上。
唯一算是好消息的是這次公司也是出資方之一,並且佔比不小,至少不用擔心旁邊人出於非實力因素落選。
但公司也只是一個側面的保障,具體還得看人有沒有能夠入選的實力。
馬上要去試鏡的人在車上啃著豆沙小饅頭,啃完後看了眼劇本,閉眼抓緊時間睡了個回籠覺。
有點緊迫感,但不多。
()試鏡的地方在文化園的一棟大廈裡,一眼看去豪氣十足。
這次能來參加試鏡的,實際上已經經過了一輪初篩,人數並不像想象中那麼多。大廳椅子上稀稀拉拉坐著人,不怎麼交流。
要是陳某白平時多看兩眼手機,應該能認出這裡有幾張平時能在娛樂新聞上看到的臉。
但他一點不帶看,手機的作用就是聊天工作還有飛行棋,一個人不認識。
一起和搞錢夥伴和工作人員簡短交流後就找了個地方安穩坐下,他坐下後的第一個動作是喝口水醒在車上醞釀的瞌睡。
周圍的人來來去去,大概是試鏡用的房間的門口不斷有人進出。
出來的人的臉色看著都不大好。
社交完回來的高千小聲對他說:“這次的導演說話直,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粉毛說好。
又一個人出來,該他了。
進到房間,粉毛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坐在簡單搭設的桌面後的男人。
頭髮灰白,耳朵邊彆著一根發皺的煙,正在喝水。他面前擺著一塊牌子,寫著導演張治。
陳白覺著這導演是在喝水蓄力,好為下一場直言直語做準備。
他第一場試的是男四,那個靠著斐然文采從底層升到高位的郎中。
郎中出身鄉野,但飽讀詩書,即使在京為官幾年也不浸染官場的濁氣分毫。
不被濁氣侵染的人,要麼自成一股清流,要麼被這濁氣吞噬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