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年 作品
34.第34章 儲水量
深藏功與名。
*
下午四點。
檀灼原本以為今天又跟之前一樣,要加班到晚上八九點才能回家。
豈料負責人單獨給她放了假,“再這樣下去,你眼睛都要近視了,回去休息吧。”
這麼明亮漂亮的桃花眼,要是因為給他們幫忙而變成近視,那真是天大的罪過。
“館長親自發話,放心休息吧。”
檀灼雖然覺得奇怪,還是高高興興地收拾東西準備回家,放假這種大好事兒,誰不喜歡。
童童守在門口等她,一看到檀灼,立刻站起身,雙眼放光,“老師你終於出來了!”
檀灼站在臺階上,懶懶地眯了眯眼睛,望著天邊餘暉,她好久沒見過夕陽了,每天一出門,天都黑透了。
“你激動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出獄了呢。”
童童:“哎呀,你肯定沒看手機。”
“快快快看,朝總公開跟你告白了!!!”
“什麼東西?”
朝徊渡、公開、和她、告白?
這幾個詞是能同時出現在一句話裡的嗎?
不過提到朝徊渡,檀灼想起中午那茬兒。這都四五個小時了,狗男人有沒有給她回電話。
然而手機沒有未接電話。
在童童催促下,她先打開了微博。
此時朝徊渡的名字還霸佔著微博熱搜第一。
公開回應擇偶標準?
他有什麼標準?
膚白貌美,溫柔貼心小嬌妻?
當初她就是這麼自薦‘上位’的。
檀灼有些迷惑,纖細指尖落在屏幕上,置頂的便是媒體發的高清視頻。
視頻中,男人一襲清貴雅緻的高定西裝,俊美眉眼在熾亮的燈光下,也藏不住鋒芒,此時眼神毫無波瀾地看著屏幕,徐徐開口。
起初聽第一句話時,檀灼紅唇驀然抿起。
啊啊啊!原來她在朝徊渡心裡,居然是這樣的形象,好氣!!!都準備點擊返回,直接打電話去對峙,幸而聽到了後半段。
檀灼指尖陡然僵住,唇角不自覺地勾起,意識到什麼一樣,又趕緊抿平,可沒幾秒,又忍不住翹起。
童童把她一系列表情看在眼裡,“嘿嘿,是不是現在心裡在小鹿亂撞。”
“這可是公開告白,掛熱搜一下午了!”
“朝總真是A爆了!”
天知道這一下午她多想在門口大喊讓檀灼去看微博。
檀灼輕輕哼了聲,“什麼公開告白,也就是說了句大實話罷了。”
最後那句她認可。
前面說嬌氣任性什麼,檀灼絕不承認。
但是身體很誠實地有看了一遍視頻,連續看了三遍手機快沒電了,才意猶未盡地退出。
就在這時,童童突然開口:“咦,門口好像是館長和朝總。”
她只在檀灼被綁架那天見過朝徊渡,所以不太確定。
檀灼下意識掀眸望過去,隔著層層疊疊繁茂的枝葉。
這廂,館長親自送朝徊渡到修復館門口,“這段時間確實是辛苦朝太太,感謝兩位為博物館作出的貢獻。”
“這是她的興趣與工作。”朝徊渡淡淡回,“我不會干預。”
館長明白朝徊渡的意思,這是不準備暴露檀灼的身份:“當然。”
心裡卻對檀灼高看一眼。
畢竟有朝徊渡這樣的丈夫,想要什麼得不到,她卻照舊與館內鑑定師一樣,該上班上班,該加班加班,不像是真正意義上的豪門太太。
館長離開後,朝徊渡神色沉斂又平靜地等在門口,沒有半分不耐。
館內也種了不少槐樹,如今恰好是槐花生長的,隨風招搖,隱隱有清淡飄渺的槐花香。
相較於忘塵寺內暮氣沉沉的雙生古槐,這裡處處流露著生機勃勃。
一如朝他跑過來的少女。
檀灼遠遠望著那抹挺拔高大的熟悉身影,還以為是眼花認錯人了。
直到那人微微抬眸,看向不遠處的槐樹,側臉輪廓精緻又清冷,極具辨識度。
沒認錯。
就是剛才她連看了三遍視頻裡的男人。
第一反應就是朝他跑過去。
為了方便修復工作,檀灼即便再愛美,也不可能穿什麼高跟鞋吊帶長裙,此時穿著一套軍綠色的工裝揹帶褲,露出雪白瑩潤的長腿,烏黑微卷的長髮紮起,綁了個漂亮的單層蝴蝶結,有種活力四射的明媚耀眼。
“你怎麼在這兒?”檀灼跑得太快,差點闖進他懷裡,幸而及時剎住,氣喘吁吁地問道。
朝徊渡極為自然地朝她伸出一隻手,“朝某有這個榮幸送檀小姐回家嗎?”
檀灼望著面前骨節分明又修長乾淨的手,緩了幾秒,才慢騰騰地將自己的指尖搭上去,有點傲嬌地抬起小下巴,“給你這個殊榮。”
頓了下,補充道,“看在你今天表現不錯的份上。”
一直到坐上車。
檀灼:她好像忘了點什麼?
被遺忘的童童咬著手指:現場磕糖,血糖果然最容易升高。
她現在好想去網上和網友們分享。
嗚嗚嗚,要忍住。
車廂內,檀灼把玩著男人指尖時,突然皺了皺眉,湊到他腕骨邊上嗅了嗅。
冷白指尖殘留著淡淡的菸草味,並非燃燒過後的氣息,而是帶清冽氣。
不過檀灼也不喜歡。
因為她的白檀香不正宗了!!!
檀灼雙手環臂,小臉繃著審問:“你吸菸了?”
朝徊渡毫不心虛:“不小心沾上的。”
檀灼:“你有沒有作為本小姐的香薰抱枕的自覺?誰讓你碰味道那麼重的東西?”
朝徊渡“以後不碰了。”
檀灼:“這還差不多。”
見小姑娘傲嬌模樣,朝徊渡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她垂落在自己虎口的髮絲,視線落在髮間蝴蝶結上,不動聲色:“檀小姐滿意?”
“還行。”
“嗯,那就好。”
檀灼都覺得朝徊渡這個‘嗯’字有點意味深長。
當晚她就知道了。
合作這種事是雙向的,畢竟她滿意了,也得讓乙方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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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家早,吃過晚餐又洗了澡到床上,也才晚上八點鐘。
檀灼還特意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渾身疲倦都泡沒了。
離開浴室時,朝徊渡正將一束剛空運回來的鮮花插到甜白瓷瓶內。
檀灼細眉揚起,“你沒去書房?”
現在還不到休息時間,一般情況,朝徊渡都在書房讀他的聖賢書修心養性,要麼就是抄經。
“這個月的任務完成了。”
朝徊渡擺放好花瓶,側眸看向她,氣定神閒地詢問:“需要幫你塗身體乳嗎?”
眼神清明,神態淡然,沒有摻雜半點雜念。
彷彿只是隨口問。
這人能突然這麼好心?
同居這麼久,檀灼對他這方面也有點了解,“只塗身體乳?”
朝徊渡去洗過手,拿著紙巾慢悠悠擦拭,薄唇噙著極其淺淡的弧度,坦然回道:“塗之前,先做。”
檀灼小聲咕噥了句:“我就知道。”
他是想塗身體乳嗎,他是圖她身體吧!
簡單算了算,上次看他有這方面想法,還是出差時,在視頻裡。
“你今天去接我,不會就是為了這事兒吧。”
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她就說呢,日理萬機的館長大人怎麼突然關心起她這個臨時工的眼睛問題,還特意給放假。
合著半天,另有其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