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東南飛,向北行
神龍出水的那一刻,眾人心中的驚訝,也如同那一聲龍吟般,驚破了心海的水面。
就算是相對來說,最瞭解蘇寒山的紀不移,在前段時間屢次交手之後,也只是覺得,蘇寒山應該能夠跟吳人庸鬥個大幾十回合,不落下風。
考慮到高臺下埋藏真氣那一手的精妙,那就再高估一些,說不定,蘇寒山能夠穩穩的佔住上風。
可是,佔了上風,跟能夠殺死對手是全然不同的難度。
所以不論怎麼想,眾人都沒有想過,這一戰居然能夠在蘇寒山追出去之後,僅僅四五個回合之內,就已經分出了勝負,分出了生死!
震驚的情緒,促使這些人的動向,也都出現了最激烈的變化。
也可以稱之為《盤誅八陣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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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份功力不濟的人,被彈開的那一刻,已經筋斷骨折,口中噴血。
只見那條星光長蛇,轟然破浪而出,殺向南方。
但在柺杖被白骨錯亂覆蓋的時候,她瞬間就失去了對柺杖的感知,手還未及抽退,手腕上也被幾塊白骨搭住。
全因星羅神劍在手,額外駕馭天地之氣,讓他能夠以一己之力,跟得上三大高手聯袂施壓的節奏。
尋常要數十人怨念為基礎,長久養煉之後,才能夠凝聚成一尊鐵甲骷髏。
蘇寒山右手一抬,兩根手指就夾住了神劍,手臂微微向內一晃,已經停穩。
玄胎高手對於戰鬥時機的把握,讓他們三個人的攻擊節奏,緊湊到了極致。
玄胎高手最大的優勢,就在於對天地元氣的駕馭。
有一種蟲子,在捕獵之時,往往“盤織羅網而誅之”,故名“織誅”,繼而演變為蜘蛛二字。
哪怕只有一絲破綻,面對持有星羅神劍的司徒朗照,也會成為最大的空門。
龍頭柺杖被琴音所阻,節節降速,杖身上發出一圈圈爆鳴,周圍所有人,抑或別的生靈,也都發自內心的感覺到自己變遲緩。
紀不移凜冽的聲音,從奔騰聚散的劍影之間傳出,爆射出一道黑色水晶般的劍光,長達數十丈。
蘇寒山在間不容髮之中,砸開他左臂,一掌轟在他的心口。
但離那片地方,還有二三十里時,忽見一片紅影閃爍,主動投入肉身之中。
司徒朗照在任何一個剎那中,都至少要面對兩次攻擊,分別來自兩個蓄勢滿回的對手。
把後方近兩百丈的空中,都燒的火紅一片。
在吳人庸被蘇寒山打死的那一刻,就已經種下了一個最重要的轉折。
所以每一具鐵甲骷髏,如果要追溯生前來歷的話,都有幾十種身份特徵,暴露在外的,只是印象最深、最強的一面。
現在他暴露真身,念動咒音,運用這套功法秘術更加流暢,稱心如意。
閃身站到一個樓船頂部的海無病,眼神十分厭恨。
餓虎刀、磐石劍,先後跟星羅神劍相觸,但這一觸之下,卻分不開了。
“淪落得跟年輕時的手下敗將一樣,就太沒有意思了。”
鐵英散人表面看著只是個高高瘦瘦的老太婆,面無四兩肉,老態龍鍾,手腕骨頭都是又長又細,好似皮包骨頭,沒有多少勁力。
“我只是會幫勢弱的一方而已。”
卻見一隻人頭大小,烏黑光亮的蜘蛛,八腳張開,立足空中,意念迴盪,用著跟以前的海無病嗓音似是而非的音色,唱動咒語。
餓虎刀、磐石劍左右交叉,架住星羅神劍,神劍餘力本就不多。
三道身影,如同飛鳥驚散,又在電光火石之間,徊遊長空,聚合而回,聯手圍殺司徒朗照。
轟!!!!
星羅神劍被他的刀給劈得一頓。
內中又似夾雜著長笛、號角的聲響。
它這一死,那些被它咒語呼喚出來的鐵甲骷髏,也都四顧茫然,相繼消失。
這些鐵甲骷髏的身影,都是半透明的形狀,但殺傷力卻真實不虛,飛下長空之時,空氣被他們的甲片刀槍割裂,竟然形成半月般的氣刃,遠遠飛去,切斷蘆葦。
吳人庸好歹知道自己是死在什麼樣的招數之下。
可他現在額頭上青筋暴跳,滿是一種被愚弄的憤怒,不刺出這樣一鼓作氣的一劍來,只怕他怒火太甚,真氣都要走岔了,反傷自身。
三個星子被粗線相連,五個星子被連成一線,七個星子形如斗勺,一大捧星子,描如箜篌。
可是,今天兩方陣營中,這麼多玄胎高手的交戰。
司徒朗照的遺言,居然是這麼一句話,也不知道是想聽到什麼樣的答案。
就算沒有功力外洩,如此高速的拳頭,也已經把附近的湖水全部轟碎,化作細霧,蒸騰上天。
她沒有輕舉妄動,硬是等到了第十個剎那的時間,腳踩水波,如踏水銀,渾厚的力量遞轉而上。
當這些鐵甲骷髏撞入刀光劍影之間,速度快於雷音的實體冰晶攻擊,對它們幾乎無效,元氣攻擊同樣要打個折扣。
蘇寒山雙掌齊出,加催火力,把他徹底焚燬,這才鬆了口氣,身形微微下沉。
“盤絲鬱絕,神後號令:四天閉塞,八面刀兵,鬼門沉沉,人道冥冥,悉皆攝捉,無至逃形,廣佈普天,大逞威靈!”
三大高手的身影,從四面八方來回交錯,與他擦身而過。
面對那些只用天地元氣就能打發的對手,他們就算鬥上十天半個月,也不會覺得疲憊,出招不會有任何紕漏。
司徒道子的衣袍血跡斑斑,面白如雪,如同踩著看不見的階梯,一步一步走向山谷上空。
“是陣法!那種維持時間很短的粗暴陣法,這些骨頭也是法器,怎麼會有人把自己的骨頭練成一次性的法器?!”
只見數以百計的鐵甲骷髏,揮刀提槍,從那座門戶之中湧現,瘋狂呼嘯著,衝向湖面上的那片刀光劍影。
那黑色的東西,是一根蜘蛛的節肢!
駕馭這具肉身,接連施展小五行絕滅神通,轉變功力出招,對他來說,負擔也著實太大。
司徒道子仰頭看來,左眼右眼,看的分明是兩個不同的人,語氣頓了頓,失笑道,“我年輕的時候,這類不甘心的話語,都是那些被我踩下去的老前輩對我說的。”
遠空中向南飛行的那條星光長蛇,發出一聲狂吼,又倒折回來。
但頭骨內部,卻有一根筷子粗細,猶如小刀的黑色事物彈出,戳在劍氣之上。